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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瓦昔白璧 20

文：Hai Ting（Seia）

19.

 

習孟茹塗了香奈兒大紅經典款口紅，一襲白色蕾絲邊單肩小短裙，性感豔麗的不可方物，要不是那雙似嗔非嗔的桃花眼，還真襯得木頭古典美的外貌有些不搭嘎。她在等待她得獵物，程南風，她把驗孕棒丟在桌几上。

 

安頓好整個會場，程南風帶著滿身疲憊回家了。

 

「茹？」不知道老婆又要出甚麼奇招，程南風帶著溫柔的笑意走過去想抱住習孟茹被對方先發難拍開雙手。

 

「我墮胎了。」習孟茹盡可能地讓自己顫抖的聲音聽來平靜冷血。

「甚麼？」程南風還沒反應過來。

「跟你的孩子我怎麼可能留著。」她想起他跟木頭接吻就一陣噁心嫌惡，「驗出懷孕我就墮了，我爸簽的字。」

「懷孕，甚麼時候的事，為什麼不找我商量？不是都還好好的為什麼？」

聽到對方知道孩子沒了還是一如既往地冷靜理智，席夢思氣到簡直要抓狂反而也跟著冷靜下來，人家都說為母則強。

她一定要中傷這個冷血怪物：「你不是一向都知道我犯賤愛著季紹。跟你的孩子我怎麼可能讓他出世？」

 

「茹，妳是我結髮妻子，妳是我老婆。」

 

夠了！她一定要撕碎這個冷血怪物斯文的假面。

 

她優雅的開闔紅唇咬文嚼字的用半氣音發聲：「我整成木頭的樣子就是只想跟季紹生孩子。」

程南風胸口氣悶得微微蹙了蹙眉：「那妳為什麼要答應我的求婚？」

她恨他的平靜，反唇相譏道：「可憐你，同情我自己。」

程南風痛苦的抿緊唇線，最後他低聲開口道：「妳為什麼要在愛妳的人面前做賤妳自己？」

 

「別跟我上演這種濃情密意的戲碼，反正這孩子我是不要了。」席夢思強忍著眼淚，「你最好墮落給我看。」

 

「為妳學會抽菸喝酒嗎？」程南風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告訴我為什麼突然任性成這樣？」

 

「因為我不愛你了。」她說的血氣到都快吐乾了。

「不愛我還要我為妳墮落？」他挑挑眉，疲倦的抱著席夢思被對方狠狠一把推開踉蹌了一步。

「因為我值得。我值得你為我墮落。」說完席夢思眼淚撲簌簌地一直往下掉。

 

看到習孟茹哭成這樣，程南風突然就抓著她的手臂鎮定說道：「好，妳下去買包菸吧！我抽給妳看。」

 

五分鐘後她在便利商店隨便買了包三星跟一盒火柴，現在還有賣火柴的便利商店實在少有，她顧不得這麼多，找不到便宜的打火機，負氣出門身上又幾百塊錢不到。

 

她把買回家的火柴盒和三星菸丟在驗孕棒旁邊。「喏、給我抽到有菸癮。」

 

程南風自殺的姿勢很優雅，他劃開火柴點燃一端火星，輕輕叼著也不吸氣。

 

「茹，到底發生了甚麼事？跟我說好嗎？」

「只是我不愛你而已。」

 

只是我不愛你而已，為了那個未出世的孩子，我沒辦法再愛你了。

年輕時候對衍歐巴那種校園偶像得憧憬，跟真正結婚嫁做人婦的感情完全不同。

她承認自己得知自己跟他共同創造孕育出一個生命得喜悅遠大過一切，但一瞬間全沒了，孩子，沒了，她甚至不知道它的性別。

 

就只因為程南風跟木頭的私會。

席夢思全身發抖，我不能再愛你了，我習孟茹不容許自己再愛你。

 

 

聞言程南風只是低著頭坐在那裏不發一語不知道在想甚麼，任火星燃燒燼半支三星，叼在嘴邊掉下一大截菸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