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一種大步向前的幸運。 這世界有唯一，是難以碰觸也無法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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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瓦昔白璧 16

文：Hai Ting（Seia）

15.

 

那是某一年夏天，大家畢業後一年半，高中的幾個朋友相約去海水遊樂場玩。戚尚貼心的幫旱鴨子的蝗蟲準備了一個黃色小鴨游泳圈讓席夢思笑得快要翻過去。席夢思整形成木頭的樣子讓季紹衍極度反感但對著那張臉又無可奈何。

 

程南風從頭到尾都在陽傘下替席夢思擦防曬乳，林筱梓的連身藍黑色泳裝還是把好身材襯托的一覽無遺，連戚尚都多看了兩眼。季紹衍一直想找林筱梓搭話，但林筱梓總是弱弱的回上兩句就中止談話。

 

倒是新婚中的席夢思對季紹衍的心思總算是純正了許多，一顆心都放在程南風身上。大家玩得盡興時也只有程南風帶著行動電源抱著筆電苦命的在工作被席夢思笑是廉價勞工。

 

季紹衍一迭勁的對林筱梓賣萌討好，林筱梓心下酸楚，也就開心不起來，讓蝗蟲和戚尚也有點鬱悶。

 

「瞞下公，神鵰俠侶這下是分手了嗎？」

「目測應該是情侶吵架。」

「南風你覺得呢？」

「木頭應該心上有甚麼難以釋懷吧？」

「有必要把氣氛搞得這麼僵硬嗎？」席夢思穿著大紅色比基尼，嚷著要老公按摩。

 

「我把這個工程提案送出去就幫妳，乖。」說著程南風寵溺的摸了摸席夢思的頭髮，被席夢思微嗔拍開雙手，「你手油少碰我頭髮。」

 

其實氣氛這麼僵，是因為林筱梓的動搖拉扯著父親死去的不能釋懷。她想愛情跟親情終究不能兩全，何況或許也稱不上愛情。

 

一行人被季紹衍招待去做職業級浮潛，一般的海水浴場通常不開放遊客浮潛，一方面是怕危險一方面也是沒甚麼利益可圖。季紹衍上下打通關係，才好不容易買通包場。

 

幾個救生員教練都懶散的在聊天，沒管這邊發生的一切，事情只發生在幾秒鐘的時間。一群人在深海區找海龜跟熱帶魚，一群白化的珊瑚構築成的森林海美不深收，就在這個時候，林筱梓抽筋了，疼的咬不住呼吸管，人直往下沉。林筱梓吸不到空氣，整個支氣管和肺葉灌進大量海水，她的意識朦朧模糊，只覺得自己快死，她想開口，可是甚麼聲音都發不出來。程南風礙著自己的老婆在場沒有第一時間反應，有所動作的還是運動神經超強的季紹衍，他拖著兩人厚重的器具跟垂死的林筱梓死命的游回淺海。

 

整個人半昏迷狀態的林筱梓被季紹衍做CPR心肺復甦術跟口對口人工呼吸，狂吐了三大口海水才清醒過來。醒來的她整個人縮在季紹衍懷裡昏昏沉沉。到底，方才那些恐懼和害怕，多大的痛苦都過去了，現下的她只知道自己的命是這個男人救回來的，但她不知道怎麼面對自己死去的父親，她一直發抖，臉白的像灑了一地的麵粉袋。她的命是這個男人救回來的，但她不知道怎麼面對他。

 

「木木，聽得到我的聲音嗎？」

「...紹...衍...」

「妳不准離開我，我會一直陪著妳。」他的話語一如當年，木頭聽完又吐了一口海水，昏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