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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死罪

文：Hai Ting（Seia）

※你們知道，借用別人超能力，是...唯一死罪...嗎？

 

六十七歲的柳學洋經歷了一次封印轉生後，他的超能力僅剩下優越的跳躍力和基本手速和宿體操作。殘陽似血，黃昏時七歲孩子宿體的柳學洋在學校的操場上練習著大隊接力，儘管超能力被封印，憑藉優秀的跑跳能力，柳學洋依舊成為班級代表的最後一棒。

 

班上那個時候在流行猜心術跟塔羅占卜，柳學洋也懂一點，幾個小女生圍著他嘰嘰喳喳，已經六七十歲的柳學洋一點愉悅感都沒有，只感到自己像是從人類退化成靈長類的猴兒般滑稽。十歲那年他又為了當班長反霸凌事件，差點衝破轉生術的超能力封印，被封印的更嚴重，險些腦死。

 

一路雖不能說平安無事，倒也能勉強過關。一般的超能力者是不相信塔羅占卜術的，這種借用潛意識力量運行的占卜術，大多潛藏著危險和各種不準確的邏輯推理。但無奈他的力量被封印，還是只能靠著粗淺的上靈引導和解釋牌面瞭解事情。

 

在那時，柳學洋有幾個很鐵的兄弟，有的是同路的超能力者，有的只是普通人。對柳學洋的小心謹慎，他們也是習慣了。大家彼此互相熟悉對方的習性脾氣，革命情感下竟一次也沒吵過架。好好先生梁亮就曾經問過柳學洋：「你討厭菸味，為什麼不同小李子說，順便要他少抽兩根？」柳學洋則是這樣回梁亮：「講了他能戒嗎？正逢學業壓力最重的時候，戒了渾身焦慮躁動，這書你還讓不讓他讀？」梁亮答：「至少少在你跟前抽啊？」柳學洋則毫不在意地答道：「各自體諒對方吧...他癮頭犯了，我自己迴避一下就是，免得惹得小李覺得自己被大夥排擠。」

 

「多擔待了。」梁亮拍拍柳學洋的肩膀，語重深長的歎道。柳學洋則帶著一臉壞笑說道：「梁亮，你也少當大家的大媽子了，搞得人都不對勁。」大家笑成一團，又聽柳學洋說道：「搞得我都想找你喝奶，還找不著兩粒！」

 

「咳咳、甚麼時候學壞了？」梁亮笑著咳道，搥了柳學洋肩頭一拳。

 

那時候大夥青春的笑臉還是那麼明媚，就小李子在畢業前因為在校外持刀傷人未遂，所幸只是傷害罪又未成年，判了幾年下監，大家低迷一片，看兄弟入獄，這下柳學洋的超能力又險些爆開來。就這樣一直到二十幾歲出社會，柳學洋才重新見到小李子。

 

二十六歲，柳學洋在一次送醫急診後，超能力覺醒。僅靠著簡單的媒介就可以使用超能力。而柳學洋為了保護剛出獄的小李，和已經是會計師的梁亮一票兄弟，頻繁的使用超能力被道上有心人事盯梢上。

 

『你們知道，借用別人超能力，是...唯一死罪...嗎？』

 

被道上過度借用超能力的柳學洋，得了癲癇症瘋病，差點兒想不開。是小李子看不過，跳樓前要柳學洋用超能力刻下這行行規。「學洋，反正我小李現在出來也沒用了。兄弟一場咱幫你，你給我好起來，別再被人借用超能力！！」

 

男人間沒甚麼婆媽，見小李活不下去，柳學洋也沒多話，手指破血在地上刻了字。『你們知道，借用別人超能力，是...唯一死罪...嗎？』小李笑了笑，「兄弟好樣的，永遠記得我啊！」手機話聲斷了，小李跳樓的那晚風很大，把他吹得很遠很遠，大家都沒有哭，只是在後來送了很多條長壽到小李墳上。

 

那之後，一段時間，借用柳學洋超能力的貨色相繼遇難死於非命，柳學洋的瘋症慢慢穩了。他有時候會想起來小李那時候說的：「你給我好起來，別再被人借用超能力！！」

 

殘陽似血，他又依稀憶起封印轉生後那七歲的自己，光陰似箭、歲月如梭。討厭菸味卻想念小李的柳學洋為了找自己兄弟的一點存在痕跡差點學會抽菸，柳學洋一個人躺在當年的操場跑道上手覆著雙眼看夕陽，『你們知道，借用別人超能力，是...唯一死罪...嗎？』轉眼間自己已然覺醒，只是，超能力者的規矩，你...聽過嗎？別踩地雷啊！傻子！！

202503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