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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16年11月5日，週六14:30

地點：臺中國家歌劇院小劇場

 

精巧短短的一個表演，卻不斷地有驚奇！每次看到這種慢工細活、精巧細緻的演出，都會覺得內心被撫慰良多，並且總感嘆國內類此演出仍屬鳳毛麟角、少之又少。

 

只要將中譯的劇名倒裝過來，「用紙上的光影記得愛情」，大致就能理解該演出的內容與形式，有紙，有光影，有愛情，也有回憶；但更令人驚嘆的是，英文劇名叫做The Paper Architect，直譯「紙建築」，進入小劇場的大門之後，到劇場裡的觀眾席之間，用了許多大紙箱建造出一條蜿蜒曲折的甬道，道途中可見許多雕工細緻的紙建築、紙城堡、紙場景；我注意到每個大紙箱立面的右下角，都貼有紙膠帶，上面寫著台灣的不同地名與景點，有的還標上年代，若與劇情呼應，那似乎標記著劇中男女主角的愛情旅程與記憶，我們就像走入老人（John Cording飾）的記憶博物館。

 

觀眾席依高低順序設了三排，每排大約能坐十個人，整場觀眾坐滿，不過三十人左右，總計演出十場。然而，小有小的道理，坐在第三排的觀眾甚至每人還配有一副小型望遠鏡，這是讓人在演出的某些場景中，拿起來看的，因為這些紙裝置真的是太精細了。

 

一個老人坐在滿佈著紙雕建築與森林的客廳座椅中打盹，門外飛進一封信，他醒來並走去撿起讀信，那其實是一封租約到期、迫人搬遷的通知信，老人不予理會，將信置於書架上，其實那裏已經堆了一疊類似的通知信，他還曾經用這些通知信做了好幾隻紙鶴。

 

老人轉而從書架上拿出一張唱片，放到唱盤上聽音樂，在抽出唱片不經意的同時，掉落了一張小小的女紙偶，老人非常高興，因為他找了她好久；他將她放在唱片上，隨著轉盤、隨著音樂，女紙偶原地旋轉，老人亦隨之舞動。

 

接下來，宛如魔幻寫實般的幻術：老人將女紙偶拿起，放到後面的紙森林舞台屏幕後面，我們原先看到屏幕透光的剪影，但當老人離開屏幕，女紙偶剪影竟然自己動了起來，這一剎那的驚奇，著實得來現場觀眾的輕呼，待弄清楚是動畫之後，才又對如此的無縫接軌、神乎其技深感欣佩，結合得真是太有巧思了。

 

緊跟著，主要的戲都發生在這紙森林舞台與屏幕之間，包括男紙偶野營、發現女紙偶、想要追求女紙偶、日復一日、朝日升起、鳥群飛過、耀空煙火等場景，不斷地出現視覺驚奇，令人讚嘆；老人變成執偶者、置偶者、音效者，甚至鼓勵男紙偶對女紙偶展開追求，宛如老人的青春回憶再現；最後回到現實，老人結束回憶，或者說帶走滿滿的回憶，離開這間小屋。

 

這個作品結合了紙雕、剪紙、光影、動畫、裝置與劇場表演，冶於一爐，細膩而動人。最後，連謝幕都包含了動畫裡的男女剪影，既周到也幽默。簡直讓人愛不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