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二人終於遇見。阿武看見小琪手上滿拿着東西,估計小琪應該是有工作在身,阿武一時之間好像想作甚麼補救,於是伸手去幫小琪拿點東西。可是一觸碰到小琪的手,小琪就退後一步。阿武心中一怔,怎麼小琪的態度變了這麼多呢?正衝口而出之際,卻被小琪搶先一步。
「我應付得來了,我想不用你幫忙吧,謝了。我趕時間,先走了,不好意思……」小琪說完就走了。
這下子令到阿武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但算是拋棄嗎?他們的關係應該還沒用得上這詞。但無論如何,這疏遠總是來得很奇怪。
阿武一邊走,一邊想,走到一個攤位,看見這攤位很多人圍着,比其他的多得多。只見眾男生圍着,卻不像是玩遊戲。
「哎呀,你們別這樣吧,這樣我可玩不到遊戲了。」阿武聽見一把女聲,好像十分厭惡這場景的語氣。
「不要生氣吧,我只是想你可以讓我陪你一會吧。」
「我也想呢,來吧……」一眾男生原來都為同一個目標「努力」,但一眾男生圍着這女生,阿武連少許也看不見。過了一會,那女生終於從人群中攢出來。阿武一看,原來又是恩人,不愧為校花級人馬,去到哪也會有群男生跟隨。恩人也看見阿武,還走到阿武身邊。
「喂,怎麼這麼遲才來?等了你很久呢。」這時阿武已招來眾男生的敵視,那恩人還進一步撓着阿武的手臂。
「看到了吧,他就是我的男朋友,你們死心吧。」恩人向着眾男生說。阿武睜大雙眼地望着恩人,心裡有種被出賣的感覺。
「又是他,校花都給他吃掉了……」
「校草很了不起嗎……」
「我們沒希望吧,怎跟校草爭?」
眾男生說完一堆晦氣說話就散開了。阿武自覺成了眾矢之的,也是這恩人所害,想不到竟是這樣的「報恩」。
「嘻!謝了,終於可以脫難!」恩人十分高興地說。
「怎麼攪的,我也不知道算是報恩還是被你出賣,現在我成了公敵,可害我不少呢!唉,現在還要攪誹聞……」
恩人見阿武滿肚子怨氣,便想哄他開心,說:「別生氣吧!最多我陪你玩一天吧!很多人想也不可以,見你剛才幫了我才給你這優惠!」
「是我陪你玩吧……」阿武一語道破,恩人露出奸狡的笑容。「算我倒楣了,就陪你玩一會吧。」阿武見自己也只有一個人,沒有伴,就儘管跟恩人玩一會當作解悶吧。
雖然有點互相利用的成份,但兩人也玩得十分投入。
「哎呀,我想要那個呢,幫我吧!」
「喂喂,怎麼你這麼笨,讓我來吧……呵呵!贏了!」
兩人一拍即合,玩得十分開心。恩人總攘叫着要拿獎品,阿武都一一摘下來。他們又看魔術,又看小雜技,又一起吃棉糖,吃雪糕。阿武還親手扭了一隻氣球小狗出來送給恩人,又送了一束紙花,二人跟情侶也沒分別。玩了整個下午,都黃昏了,二人都累了,於是坐在長椅上休息。
「嘻嘻!多謝你的花和小狗,我一定好好『養』它們!」
「不用客氣呢,算是謝你陪我玩吧。對呢,這麼久也不知道你的名字,還有讀那一級?」
「哈哈,說出來我怕你嚇一跳呢!我們可淵源甚深呢……」
「嚇一跳?怎會呀?」阿武滿臉疑惑。
「嘻,你還記得有一天在旺角百老匯被人說閒話嗎?」
「不太記得了……」
「Hey!不過看他斯斯文文,也不是我們喜歡的類型!這樣記得了嗎?」阿武聽見又有點印象,再想了想,終於記得了。
「我記起了!就是那群不……不認識的女生,在說我是甚麼雜誌甚麼嘛!」差點說了「不知廉恥」,幸好趕及修正。
「對了對了!其實還不只這麼少,我跟你很早就認識了,你真的記不起嗎?」阿武想了想,還有甚麼事呢?可真的不太記起了,少許印象也沒有,也搖頭示意想不起。
「雨瑤呀,真的記不起嗎?」恩人有點失望。
「雨瑤?好像有點印象了。」阿武心想。
「我讀中四呢,比你年少三年,記得了吧……」恩人愈來愈失望了。
「雨瑤,年少三年,雨瑤……雨瑤……啊!」
「想起了嗎?想起了嗎?」
「就是那個混帳白痴妹!」
「甚麼混帳白痴,你才是!人家是大家閨秀來的,不知多斯文多聰明!哼!」阿武一時口快就說出來,可是他的記憶中這女生確是個麻煩人,還有誰會在男生洗澡時衝入浴室要一起洗澡?
「對對,是大家閨秀……喂!幹嗎來這兒讀書?」
「我是來討債的……」雨瑤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討甚麼債?」這丫頭年紀輕輕就要討債,真曉不得他這幾年做過甚麼。
雨瑤垂下頭,眼神變得憂鬱,開懷少女也有心事嗎?
「喂,怎麼突然不開心,太累了嗎?」
雨瑤沒有回答,只是抬頭環顧四周。阿武見對方四處望,也跟着望,只是沒甚麼吸引,便想回頭。回到一半,感覺到臉上貼着軟綿綿的東西,暖洋洋的。阿武自然反應用手摸看,竟摸到一張滑溜的臉龐。雨瑤竟然吻自己的臉,阿武呆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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