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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25 15:58:52| 人氣451|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繾綣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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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隔一年多,隨意重讀黃碧雲的《我們如此很好》,一本繾綣之書。讀來纏繞依舊。文字織成的綿密心情,如針,一點點,一點點刺。

我沒有到過她筆下的巴黎,卻感覺憂傷。一如往昔。我沒有漂泊,在自己的國度吃了一點生活的苦頭,感覺疲憊。在赤道上,日常好陽光,偶爾有雨。

以往,我以為讀遊記,讀的是景緻,沿途風光,卻在此書讀到一種憂傷和通透。如今,我曉得書寫和閱讀遊記是件怎樣的事。

我讀她的〈清平吾哥(柬埔寨)〉,這塊我第一次離國出走之地。她見著的吳哥,與我所見的,原是同一個,卻是不同的歲月風景。中間隔了一段時光。她的柬埔寨,金邊,吳哥,和平後的光景,不是我的。

我的柬埔寨貧窮,扒相機的手,掀起短裙子的小女孩。

騎車少年泛血的眼。他見著的世界,會不會都是猩紅。

還有遊客,無數的遊客,魚貫走入吳哥窟,像一支朝聖隊伍。他們說吳哥窟,是一座墓,面向日落,象徵死亡。

男孩走上來售賣明信片。女人裹著色彩斑爛的格子紋圍巾,露出一雙眼。目光流竄如狐。

這是我見著的柬埔寨。

然後,她寫巴黎。波德萊爾的憂郁。茨威格心中那永遠煥發青春的城市。卻是她憂傷之地。巴黎不過是她熟悉的城市,她在巴黎寫信,寫了十二封,給細細。

細細。細細。

她寫羅浮宮的千年陽光。陌生的地車道,熟悉的巴赫Air On G String。還有幻滅,和幻滅以後。

她寫Le Concierge,關于歲月,痀僂背影,悽涼的晚景。擁著她說:“在生命的諸多事情裡,這並不嚴重。”

她的巴黎,與波德萊爾和茨威格的巴黎,是不是同一座城市。

我們復來到了波希米亞。薩賓娜的布拉格之戀,特麗莎的廣場。她們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

讀的時候,我對昆德拉筆下的她們已不復記憶,我想,她的薩賓娜和特麗莎與昆德拉的不同。不過,革命發生了,1989年的11月18日。學生聚集在廣場,與警方對峙,警察開始打學生。

那長得如智利國的維斯撤廣場,盡頭佇立的聖維斯撤青銅塑像,一只馬,飛揚上半空,威武了這波希米亞國王。

她說:“其實,我想起了天安門廣場。”

可不可以說,黃碧雲是一個擅長描寫深刻的女子。

我一直以為,讀遊記,讀的是地方,是民俗,是風景。沒想到,讀著讀著,我讀到她,也讀到自己。

沒想到,讀著讀著,竟讀到時光。

透過文字,見她所見,聞她所聞。我並沒有她對巴黎的熟悉和陌生。我沒有波蘭車站的排隊生涯。我沒有紐約的豐盈,那叫人想咬一口的大蘋果。

遊記,書寫旅途,其實也書寫在不同時空中流轉的自己。旅者的種種見思,來自自身的文化與成長背景,寫來才成其獨特。

這是一個殖民地女子在異國的遊離。或憂傷。或通透。或憎恨。或靜默。

她去了波德萊爾的巴黎,昆德拉的布拉格……。

那裡有甚麼?

在布拉格,小城廣場人多。胡斯的雕像佇立在那裡,廣場有鴿子,站在胡斯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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