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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國的上空往下看,建築象一棧棧信件被胡亂地標向地面;若與倫敦相比,個人較喜歡後者電腦晶片板般閃閃發亮的城市藍圖。或許是倦意使然,感覺法國的陽光蒼蒼,反而英國有啤酒的金黃。或許是抵達的時段及期待都不同,坐地下鐵看法國的第一印象是骯臟、失望;進入英國時緊挨巴士窗口,民宅與欄杆後的草原,感覺象走進童話。先別憋悶,是人是城市,總逃不過所謂的“乍看之下”。
法語,一直是我認為漂亮的語言,不過身處異鄉,危機感會超越美感。在機場詢問處講英語要了民宿的地址,學過的初級法語一時出口不成句。按捺不住喜悅,蹦上了火車,經過了塗鴉的墻壁、工業區,搭錯路線的我頓感這趟巴黎之始,毫無浪漫、藝術的幻覺,而是生荒。緊張起來,不知該走的出口,不知該搭的火車線,不知下一步要怎樣?
呼!定下心來,一法裔華僑與男友教我如何以區別顏色及號碼來認定地鐵圖標。La Bastille,好不容易找著了落腳處,櫃臺一劈頭就開始跟我講日語。對不起,我是馬來西亞人,講英語吧!他一時啞然,才交待抵押金之類的。因還沒過下午3時不能登記入房,所以我衹能暫時將行李寄放在地下室,冷冷的,頭發還沾了水滴。走出街頭,曾經惡名昭章的巴士底監獄(沙德和伏爾泰都曾被監于此〕今日已不復見,遺址的石塊散布于各處。在亨利四世大道上仍可看見改該監獄的部分遺跡。巴士底廣場正中央所樹立的七月之柱,柱上尖端鍍金的單腳佇立自由之神,紀唸1830年的革命。
五顏六色管線架構而成的建築物或許令人贊嘆有加,也可以令人不屑一顧。但面對這幢出自Renzo Piano和Jean-Froncois Bodin之手的蓬皮杜中心(La Centre Georges Pompidou〕沒有人可以無動于衷。在落成啟用已有二十年後的大翻修,如今眾多文化機構棲身于此,特別是位于第四和第五層的法國現代藝術博物館。其陳列有1950年至今的作品,可惜看不懂法文,無法細細品嘗,衹能觀其外,不得入其門。第六層則是不定期特展舉行的場地;中心頂樓過去的酒吧如今已成為一家高檔餐廳Che Georges,俯瞰整個巴黎美景。中心正前方的廣場一向是各類街頭賣藝的演出場地;同時建築物的一側還有由Niki de Saint-Phalle 和Jean Tinguely 所設計的噴泉,活潑生動。
總以為來到巴黎,沒喝咖啡是件憾事。走向Cafe Beaubourg咖啡廳時,衹身繞過街頭藝術家。在為行人作畫的、表演吞火雜技的、拉小提琴的,或衹是來來往往的路人,都成了這家咖啡廳的活動展覽物。在馬來西亞,大家都習慣圍著餐桌促膝而談;在這,排排座卻是嗜好:看人的同時被人看。沒有選擇第一排,因想觀察巴黎居民消磨時光的身姿。徒然,喚了幾次侍應生,穿著筆直白襯衫黑蝶領的他,似見而不打睬的樣子。悶氣即升,一看來是兼差的女學生侍應才遞上menu。本想點了cafe了事,竟自作聰明往cafe的下一行字眼(都忘了〕指了一指,欣雀地期待一杯香濃當地咖啡送上來。首先端上的是一杯清水,後來托盤上擱著一茶壺及空著的杯子。咖啡不是一杯一杯泡衝的?這是才驚覺自己點了花茶,唉!安慰自己是個美麗的錯誤,低頭沏茶看著前頭的泛白背心的情侶,仰頭淋著絲絲春光。手指頭拿著糖塊,反復唸著costes,costes,人潮向我左右的位子靠近,這時落單的滋味並不好受。浸淫在漂亮的法語氛圍,我被隔離了。隔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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