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外頭下著梅雨,我在咖啡館。哈瓦那音樂、西班牙音樂、原住民音樂、大自然音樂響在耳蝸,我寫下來到牛山呼庭之前的心情以及之後的期待。我和老板,誰也沒有作出主動攀談,見他與員工在外頭抽煙聊天,覺得人與人之間真正的交情本來就該是這般和諧、單純。遼望臺挂著一跨步而行雙腿,就像在空中趕路。我和朋友決定趕路,這場梅雨不可小覷,看樣子停不了。
習慣一醒來就用早餐的我,和朋友達到共識,打算空著肚子一直上到豐濱。路經一文化教室,我們想看個究竟。張惠妹的《聽海》聲量調得很大,衹見一名工人在啟動電鋸,我們沒向他打聲招呼就往外頭的樓梯走上二樓。教室上瑣了。掉頭走,想找負責人洽談。那工人見我們穿著雨衣來訪,問我們要不要來杯咖啡。甜飲暫時可以欺騙胃,我們就不客氣了。原來文化教室還在裝修階段,而它是聚民宿、咖啡館及展覽廳于一堂的建築。
那位仁兄原來是海角工作室的主人,他在名片上稱自己為鳥主,職業是搞笑,專長是哈啦(意即瞎扯〕。之前從臺灣留學的同儕口中學到引人發笑引人發遽的詞句,如“叁條線”表示深澀難懂,或“妳很陳水”指妳欠揍(臺灣總統的名少了“扁”字〕等。進到屋子裏頭,桌上擺著黨選的宣傳紙,原來主人家搞政治。鳥主說,反正是烏煙瘴氣。
端上熱咖啡,他說起當地的傳說:阿美族競選酋長,要英勇過人。所以撐杆橫越山谷,一是葬身,二是當選酋長來定。他指向外頭:“那就是橫跨了山谷之間的橋。”透露本身是馬來西亞人,他驚訝我們說得一口流利華語,還問我們是否會看繁體字。我們說懂得書寫簡體字及部分的繁體字,同時都會看臺灣文學作品。他婉惜:“繁體字有的是意象、藝術感,簡體字衹是方便溝通的快餐。臺灣是唯一廣泛應用繁體字的國家,孰好孰壞,還真難說定。”
拿著鳥主給我們的花蓮文化節目表,跟他道別後,我們忙趕去看那山谷,的確屬實,但竹叢衹有在橋的另一段茂盛起來。想必,阿美族的部落就在我們的正下方。試想象太陽輕輕地叫喚整個縱谷,直到海岸山脈露出惺忪的身子。騎著機車沿海一路駛,每開一段路就會有驚喜在前頭等著我們。
月洞,位于花蓮縣豐濱鄉東海岸石梯坪南側約一公裏處,是海岸公路西側山麓上方20公尺的天然洞穴,洞內有鐘乳石、蝙蝠群、滴泉、水域,洞內積水水面高出鄰近海面甚多。由于傳說洞內的水隨著月亮的盈虧而漲落,故名。洞長120公尺,能夠進入76公尺範圍。樂洞的故事其實就記在她的面貌上,我們從海岸公路仰望月洞入口,可以見到清楚的層狀集塊岩構造,粗大礫石構成的石岩和凝灰岩互相間隔地排列著。
終于,我們找到吃了--池上飯包連鎖店。盛了碗熱湯,打開池上飯盒,香噴噴的飯配上滷蛋、滷肉、酸菜、黑豆腐幹、姜片,好幸福!梅雨一直下,雖不成落湯雞,不過冷意偶爾使之顫抖。臺灣的便當飯盒是紙皮制的,不像大馬一律都是白茫茫的尼龍盒,毫無特色。池上飯包還成立了博物館,看來這飯家的連鎖生意蒸蒸日上唷!
每件作品都是理性與感性的衝突。每件作品,都是內我與外我的對話。前往石梯坪的路途中,我們差點就錯過了“拙而奇”。樓下是創意藝術空間,樓上是咖啡館,外頭是工作室,我和朋友都為那折銅為弦、化石為骨、以木成心的作品,贊嘆不已!主人稱自己為阿甘,從未來戰士到銀河方舟,他可是創造了浩然凝結在時間與空間的傳說。樓上咖啡館的往大海眺望,嘩嘩其勢如車輪,卻恰似拈起蓮花時的一場微笑,還原成胸口的一塊感情。
同樣的,在瑞港公路我們也發現了一無人營業的工作室。頂上蓋有亞答的工作室外邊是一張木頭長桌,放了幾張藤椅。近看眼前用鵝卵石圍成的小花圃,視線挪前些是可以夜間弄燒烤的草坪,再遠看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想象自己在喝卡布西諾,這等享受、這等悠哉,待何時呀!光影流溢,時間的足履仿如野姜花蕾,可不要到
時候說:“那時,我們還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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