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外,多倫臉色難看的巽焰相對。他說出他的決定。
「我決定,把昭皙帶回忘憂谷,也許在那裡,她才能再成為那個帶著天真笑靨的昭皙」
「巽焰,我以一個哥哥的身份求你,放手吧!再這樣下去,昭皙只會枯萎」多倫看著巽焰同樣飽受痛苦的臉,拍著他的肩膀說。
巽焰無法言語,只有忍著痛點頭。他也不願意再看到昭皙越來越瘦、越來越無生氣的樣子。
收拾好東西,似水帶著昭皙一起走出鳳儀閣,巽焰就在外頭等著,看到仍然無神的昭皙,巽焰那一點點想要留住她的念頭徹底驅散,他真的願意放手。
「六王爺,我以為我們這輩子都不用再見了,像你這種人,似乎只會讓身邊的女人受傷」柳似水一腔怨氣,恨不得一次發洩完。之前是含思,現在是昭皙,都是她最親的人,為什麼都毀在這男人手上?
「你還要讓多少女人受傷?你….
昭皙此時開口了。「嫂嫂,我想回家」
柳似水因此住口,不再說下去。「好,我們回家,再也不踏進這裡」
巽焰看著昭皙,跟著似水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承德宮,他望眼欲穿,心痛如絞,卻只能看她走,他覺得自己的心慢慢的裂開,正處在一種劇烈的痛苦之中……
鳳儀閣內,巽焰站在房內,看著屋內整齊的擺設,屋外一片春光明媚,花朵燦爛的開著,是昭皙的心血。
花都開了,顏色也齊了,像在諷刺他一樣,諷刺他的灰暗與悲慘。
他回憶著往昔點點滴滴,昭皙在這裡的歡笑,在這裡的努力,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她在這屋內屋外走動,銀鈴笑聲…..
可是這一切,再也喚不回,昭皙呢?她再也不會回來了吧!
「你怎麼捨得?怎麼捨得?」巽焰沈痛的低語著。
他又再一次的,失去了他所愛。難道他,真的不配擁有真愛嗎?
在鳳儀閣留連幾天後,巽焰回到了承德宮。
他被「提醒」了他還有一位側福晉,正在等著他。所以他必須回去。
他是太過分了,只顧沉浸在自己的悲傷裡,忘了還有一個女人,因為他,可能因此也要受苦。現在他是不可能把愛分給任何人了,看來,他又要造成一個女人的不幸了。
這就是他吧!屬於他巽焰的宿命。
側福晉福雲緋,被安排在承德宮的側宮中。巽焰還沒踏入房內,就領教到他這個側福晉的脾氣了。
迎接他的,是被摔出門外的瓷壺和茶杯。
「好你個六王爺,是這樣對你的福晉的」福雲緋毫不客氣,用碎壺爛杯來迎接她的丈夫。
巽焰倒覺得新鮮了,他不慍不火的走進房內,看見一張紅撲撲的臉蛋,好一個美人啊!
明媚的眼眸,端正的五官。真是造孽啊!把這樣一個女人嫁給了他,而他卻必須辜負她,巽焰心裡又是一陣痛。
「六王爺,你終於想到你的側福晉了,你都是這樣的嗎?聽說當初你的福晉,在大婚之夜,也見不到她的丈夫,而我不過是個偏房,更不用說了,是不是?可我要告訴你,我福雲緋可不是好欺負的,我不會一樣逆來順受」
「我已經體驗到了」他不生氣,看著她水汪汪的大眼睛說。
這種回答倒讓福雲緋意外,眼睛張的更大,看了他一眼後,又不服氣的別過臉。
「別故作清高了,你這種王爺哥兒,傲氣比天高,心裡一定受不了,氣不過,你可以休了我,我一點也不希罕」
「那我不是毀了你嗎?我剛剛毀了一個女人,你就別急著讓我做罪人」巽焰疲倦的坐下,揉了揉眉心。
福雲緋看他這樣,一點也不發火,心裡倒急了。
「你聽清楚,我可不會跟你和平相處,更不想讓你碰我一下,這樣的妻子你要來作什麼?休了我吧!」福雲緋走到他面前,叉著腰問。
巽焰沒有抬起頭,他閉上眼,用手在桌上撐著下巴,繼續揉著他酸澀的眉心。
「說吧!你這麼急著要我把你趕出門,到底為什麼?」巽焰問。
「看你不順眼,不想嫁你,出家作尼姑也比嫁你這沒良心的男人好」福雲緋想盡辦法激怒他。
「說的好,我就是這樣的人」他不反駁,有人對他說這樣的話,不知為什麼,他心裡倒輕鬆。
面對他的一反常態,福雲緋一點也發作不起來,她甚至有點可憐這個男人。看來,他也不好過啊。
「怎麼不說了?」巽焰這下抬起頭來看她。
「沒意思,不想說了,你給我滾出去」福雲緋再度展現潑辣脾氣。
「真的不想說?對你的事略有所聞,搞不好我能幫你,你要真不想說,是你自己放棄機會」巽焰暗示著。
「你聽了些什麼?」福雲緋有點緊張。
「你是被逼的,為什麼被逼?難道只是真的不想嫁?一個千金小姐,父親卻甘心讓自己的女兒作偏房,其中一定有問題」他一語道破。
福雲緋知道紙包不住火,他什麼都知道了,才不是略有所聞。
「你真能幫我?你要怎麼幫我?」福雲緋問著,或許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了。
「我沒有辦法愛你的,你才剛失去我的所愛,所以我必須辜負你,如你所說,讓我休了你,不過我要聽實情,我才知道該怎麼作,如果沒有一定的必要,我不能讓你蒙羞,也許相敬如賓,也是一種夫妻之道」巽焰實話實說。
「我有足夠的理由,讓你幫我」福雲緋準備要說自己的故事了。
巽焰把門關上,房內,只剩他們促膝相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