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內,巽焰跟皇上說著要休妻之事。
「你太放肆了,朕體恤你最近煩心,可萬般事不能任你由著性子來」皇上微怒,嚴肅的駁回他的意見。
「娶側福晉是你自己同意,才舉行完婚禮沒多少日子,現在又反悔,不行」皇上拒絕。
「兒臣有絕對的理由做這樣的決定,不是任性胡來」巽焰說。
「是嗎?朕就聽聽你說的,是否真有道理」
「皇阿瑪,她不是真心想跟兒臣過日子,我才踏進門,她摔碗摔盤的迎接我,對著她的丈夫大呼小叫,她不會讓我安寧,我留她有何用?」巽焰把那天的實況轉播了一遍。
「竟然如此大膽,可得找人好好教她宮裡的規矩」皇上還不知內情,只是以為這是不懂宮內大小事的千金小姐的脾氣。
「皇阿瑪您誤會了,事情的原因有他,福大學士的女兒,掌上明珠,為何甘心作別人的側房,列舉眾為皇子,尚未娶妻的比比皆是,也都是適婚年齡,福大人為何不給女兒正正當當的名分」
聽了聽巽焰的話,皇上也覺得有幾分道理。
「說句老實話吧!若不是女兒有污點,不能正當的嫁人,要不就是福大人別有心思,我問過福小姐,她不是出自真心,只是父命難違,她也是被強逼上轎」巽焰說出重點。
「強逼上轎?」
「所以她才會用這麼激烈的手段讓我厭惡,福小姐早有意中人,這件事在京城有所傳聞,是一位窮書生,門不當戶不對,福大人非常反對此事,也顧及女兒家的清白,怕傳出去不光彩,才急於嫁女兒,想掩蓋此事,甘願讓女兒做偏房」巽焰解釋的很清楚。
皇上知道他說這些話,絕對有其他的用意。
「你對朕說這些,欲意為何?」皇上是聰明人,也瞭解自己的兒子。這個兒子,總要做一些驚世駭俗的事,來讓他頭疼。
「我有意,成全福家小姐,讓她和心上人雙宿雙棲」巽焰說出自己的想法。
「你是說….
「不留她在宮中,我暗中送她走」他已做出決定。
「巽焰,這是大事,你難道不顧全自己的面子」皇上皺著眉看著兒子,這會為他自己帶來笑柄的。
「想和我過日子的我讓她傷心,不想跟我過日子的我卻強留…..皇阿瑪,我不想再這樣了,丟臉就丟臉吧!事到如今,我還在乎這些,又有何用」他的言語依舊透著深深的悲傷。
皇上心也軟了,看著兒子不斷的受著情傷,他雖擁有後宮三千佳麗,但失去雅蘇兒時,他不也有痛苦欲裂的曾經嗎?
「任你去吧!自己把事情處理好,福家那邊你也得處理好,別讓你岳丈到時跟你要人,朕管不了你了」皇上算是恩准了。
「皇阿瑪放心吧!我丟盡了臉,也不讓你為難,這件事,只要皇阿瑪不追究,別人的指指點點,都會過去的」
頭一次,兩父子之間取得共識,巽焰感激父親,難得他在這件事上的寬宏,而不是拿著祖宗家法跟他計較。
巽焰的感激的深望父親一眼,頭也不回的走出養心殿。
巽焰得到皇上的同意後,立即去處理之後的事情。
他到福大學士府裡,親自見他的名義上的岳父。福大人還不知事情的原委,看到六王爺親自來家中,自然是熱烈款待。
「福大人別忙,也許聽了我今天來的目的,說不定想趕我出門」巽焰說。
「怎麼可能?六王爺愛說笑」福大人感到一點事情的嚴重性。
女兒歸寧當日,六王爺沒有陪同,聽女兒話語中,知道宮中出事了,早聽說六王爺跟原本的福晉鬧出大事,昭皙離開宮中的事也有所聞。
更重要的是,從女兒的口中,知道她並不受到自己夫君的重視。今天六王爺又親臨府中,會不會是跟這件事有關?
巽焰看著福大人漸漸變調的臉色,嘆了一口氣。這件事一點也不好辦,但是他不能再毀掉一個女人的幸福,尤其在他經歷了和昭皙的點點滴滴後。
「這件事,我一定要親自來跟你說,攸關你女兒的終身幸福,今天也不管你同不同意,我不得不這麼做….
巽焰還是把自己的決定說了出來。福大人果然不能接受,但面對六王爺,他的脾氣也不好發作。頂著一張難看的臉色,他開口了。
「王爺,雲緋年紀小,可能是被對方誘拐,說幾句甜言蜜語就動心,可王爺你一定明白,我這個父親,希望女兒有個好歸宿」
「我當然知道,福大人,可是你為何把自己的女兒給人做小,難道不能等風聲過了一點,再來尋覓適合的女婿,你根本知道雲緋和那個男人的感情不一般,如果不把她嫁出去,恐怕她和那男人根本切不斷吧」他從福雲緋那裡,早把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
「對方是個怎樣的人,我不當只憑雲緋單方面的說法,我還請人打聽了對方的人品和背景,是個已經中舉的進士,前途一片光明,家世清白,為人也中肯,並不像福大人所說的,只是個會說甜言蜜語騙女人的無恥之徒,作為福小姐的歸宿,他一點也不為過」
「他唯一的缺點,就是兩袖清風,莫非,福大人嫌他貧窮?」
「是啊!我怕他不能給雲緋過好日子,雲緋從小被我捧在掌心,生活嬌貴,我這個父親也是怕她吃不了苦」福大人找不到理由,於是順著巽焰的話接下去。
「財,福大人你有啊!未來女婿是個人才,你就算為了女兒,接濟他也不為過,你不肯的原因,恐怕是為了對方是個漢人」巽焰大聲的指責。
堂堂一個大學士,竟然不能容納漢人,這種胸襟,讓福大人被說的滿臉通紅。
「六王爺是什麼都想到了,今日才胸有成竹的來府上吧!可雲緋已經嫁入宮中,做你的側福晉,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你又能改變什麼?」
巽焰說出自己的想法。
「親自送她出宮,讓她和心上人得嘗所願,不也是一件美事」最近在他身邊,難得這件事,可能會是件圓滿的事,其他的…..都糟透了。
「不行」福大人馬上出口反對。
「那我只有休書一紙能給,我已稟報過皇上,他並不反對,福小姐被休,回到家中,不只福大人面子掛不住,福小姐也難再找到好歸宿吧!那不如成全他們,至少福小姐還有個幸福歸所」巽焰半威脅著,讓福大人面有難色。
巽焰也不管,他逕自決定。「你想想還有什麼話和你閨女說吧!要不,可能沒機會了」
巽焰一邊說,一邊走出大廳,留下一臉鐵青的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