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楊願景來到這裡已經五個月了,季節已經開始變換了。當初請假以半年為限,如果陳緒東的案子再沒有進展,她仍必須帶著均均先回台灣了。
這天,楊願景在家裡準備中餐,接到了風馳的電話。
「願景,對方有行動了,我和柯曼現在要出動,你到警局來等我的好消息」風馳的口氣帶著信心:「我一定抓到他」
「風馳,注意安全,小心自己」她沒有多餘的話說,只望風馳平安歸來。
「我會的」風馳說完,掛上電話。楊願景可以感受到另一邊的風馳行動匆匆。
楊願景帶著均均坐計程車來到警局。她不是順從的聽風馳的話,而是,她無法安心的待在家裡,來警局,風馳的行動順利與否,至少能很快的得知。
這件事來得太巧,她正在擔心要回台灣,就立刻有了抓嫌犯的機會,這一切,讓楊願景覺得不可思議。也許因為這樣,她的心更不安。
楊願景和均均坐在風馳的位子上,警局的人都對楊願景有一定的熟識度。
「均均,喝果汁可以嗎?」雪倫將果汁放在桌上。
雪倫剛值勤回來,也得到了風馳出任務的消息。
「謝謝阿姨」
「芬妮,你要來杯咖啡嗎?」雪倫問楊願景。這段日子,楊願景常到警局來,等待風馳的時候,楊願景和雪倫常常聊天。
一開始,她們的話題是從風馳開始,後來,她們也常聊聊女人心事。
「不用了,謝謝,你忙吧!我只是….想等風馳的消息」楊願景顯得坐立難安。
「你看起來很緊張」雪倫拍了拍她的肩膀:「很擔心嗎?」
「感覺事情好像太順利了,心慌慌的」楊願景閉上眼睛搖搖頭,想把自己不好的念頭甩掉。
「當風馳的女人,就得提心吊膽,是嗎?」雪倫說。
楊願景默認的笑了笑。
「我現在很慶幸,我沒有選擇他,我佩服你,你很勇敢,當警探的家人比當警探難」雪倫有感而發。
「我不勇敢,只是我愛上了他」楊願景覺得自己的勇氣來自愛。
「喝杯咖啡吧!恐怕還要等一陣子」雪倫對她微笑。她對這個有經驗。
「好,謝謝你」楊願景也有預感,這件事情,不會那麼簡單結束。她現在需要一些其他的任何事物來轉移她的惶惶不安。
在雪倫端著咖啡來給楊願景時,突然行動有了回報。
「LA警局,請求支援,請求支援安卓街路口與綠翠街口…..
「探員,請回報狀況」局內已開始派員警,以及確認情況。
「對方有強大火力….主嫌被掩護下在逃…..風馳與柯曼正在追趕,已通過綠湖街口…
一聽到風馳的名字,楊願景像觸電一樣站了起來,打翻了咖啡。
「已派支援往綠湖街口,繼續保持聯絡」
「芬妮,這是常見的,不要緊張」雪倫撿起咖啡杯,對楊願景說。
楊願景抓住了雪倫的手:「他不會有事,不會的,對不對?」
「芬妮,冷靜一點」
「編號2341回報,看到支援,支援已到….」
又過了五分鐘。
「嫌犯已在逃生梯被制伏,押往警車中….
「做得好」LA中心說,全警局已經在鼓掌。
楊願景正要鬆一口氣時,對講機的聲音又響起。
「探員中彈,立即派救護車….
「嫌犯落網,已壓上車,探員風馳中彈,請求立即派遣救護車….
「不…..」楊願景歇斯底里的尖叫,響遍了LA警局。
風馳在楊願景和警局的長官來之前已經被推進了手術房。
「子彈從背後打進,卡在肋骨中間,影響呼吸,必須趕緊開刀拿出」柯曼向警局的人還有楊願景解釋。「子彈的衝擊力可能使血管破裂,還必須大量輸血」
楊願景臉色蒼白的聽著柯曼的話。她用意志力支撐著自己,讓自己還保持著意識。
這時,汪子純和威爾也趕來醫院。柯曼的妻子瑞莎也來了。
「柯曼」瑞莎給了柯曼一個擁抱:「你還好嗎?」
「只是一點皮外傷,腳踝扭傷」柯曼說:「瑞莎,風馳中彈了,正在動手術」
汪子純和瑞莎聽見此消息,都往楊願景看去。
楊願景跌坐到塑膠椅上。她再也沒有任何力氣,腦袋也一團亂。
「願景,願景」汪子純蹲在楊願景的前方,她知道楊願景現在備受煎熬。「不要想太多,不要想,什麼都不要想,我知道你一定會想在這裡等風馳手術完,我陪你等,可是我求你,什麼都不要想,跟我說話,跟我聊天….
楊願景看了汪子純一眼。點了點頭。
「不要讓均均在這裡」楊願景說:「瑞莎,可以拜託你,幫我照顧均均嗎?」
「當然,你不要擔心,我會好好照顧他的」瑞莎義無反顧。
「柯曼,你跟瑞莎回家休息吧!今天你們都辛苦了,你也受傷了,需要好好休息,讓我等風馳就可以了,他醒來,我會轉達你的心意」楊願景說。
「媽媽」均均聽懂楊願景的意思,跑過來抱住楊願景。「我要跟你在一起」
「均均,爸爸受傷了,媽媽要在醫院等他,可是小孩子不可以留在醫院,你跟瑞莎阿姨回家,聽媽媽的話,好嗎?」楊願景安撫著均均。
均均一向聽話,聽楊願景這樣說著,雖然不想離開媽媽的身邊,但還是跟著柯曼還有瑞莎一起離開醫院。
均均離開後,楊願景坐在椅子上,低下頭,沈默不語。
「威爾,我看可能還要一段時間,你也回去休息吧!我和願景,還有風馳的這些長官在這等」
「我還是留下來,我去買點飲料給你們」威爾知道她們需要獨處。
汪子純在她的身邊坐下。
「如果風馳有什麼事….不能讓均均在場…..」楊願景的淚往下掉,抬頭看著汪子純。「子純,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呢?」
「願景,你哭吧!你需要好好的哭一哭」
楊願景抱住汪子純,悲痛的哭著。「我已經為他流了太多眼淚了….難道還要均均也為他流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