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翻著均均的檔案,楊願景和汪子喬坐著等她發話。
「根據楊敬儒先生留下的資料,可以肯定均均是你的孩子,不過楊小姐應該明白,要把孩子領回是有程序的」院長鎮定的看著滿臉焦急的楊願景。
「我知道,我會盡快把資料備妥」楊願景心急如焚,不住的點頭。
汪子喬看著一點也不像平常的她,如此沈不住氣。
「我知道你的心情,發現了自己的孩子巴不得馬上領回去,但不要心急,怎麼安頓孩子,準備一切,孩子今後將介入你的生活裡,一切你都得調適好」院長看得出她的浮躁,出言安撫著。
「這樣我們才放心把孩子交還給你」院長拍拍她的手。
楊願景深呼吸,安定自己的情緒。
「謝謝院長,我會好好想想,我先回去準備資料了」楊願景說完,沒等汪子喬,走出了院長室。
車上,楊願景雙手扶著額頭,靠在自己的膝蓋上,不看任何人。
她總是這樣,自我安慰,自己沈思,自己承受….汪子喬知道她心中千頭萬緒,但他也學會不去安慰她。
汪子喬看著,替她心疼,選擇默默開車。
楊願景沒有動靜,一直維持著這個姿勢。
「每當你告訴我你夢到孩子的時候,我總心慌意亂,因為我知道他存在,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舅舅就這樣走了,我沒有人可以商量,我不知道時機到了沒有,如果時機未到,當初費盡心思隱瞞,一切都白費了」汪子喬看她這樣,心裡真的很難受。
「你生氣是對的,但不要這樣,跟我說話好嗎?」她什麼都自己吞,汪子喬總希望可以改變她,哪怕一點點。雖然他不是楊敬儒,但總也是一個親人。
「那天我都親自到這裡了,為什麼不告訴我?」楊願景的聲音悶悶的。
「那一天陳緒東提出要求,我也嚇一跳,心想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我想是不是老天再提醒我該告訴你了,但你在辦案,我當時只擔心你的安全」汪子喬老實的說著。
「之後有很多機會,你還是沒有說,你知道嗎?我看到陳緒東和孩子相處的那種滿足,我有多心酸?」楊願景擦著滾滾而下的眼淚。
「我以為我永遠都不會有那一天,我的渴望只能是一種奢望….」楊願景趴在膝蓋上哭著。
「其實當時不說的最大原因,是因為風馳也在場」汪子喬說著。
還是他,她還是擺脫不了他。
「他在也無妨,知道了更好」楊願景擦掉眼淚說。雖然擺脫不了他,但她足以對付他。
「這樣你們又要糾纏不清了」那楊敬儒的一番苦心全都白費了,他隱忍這麼多年的秘密又是為了什麼?
「不會了,不可能舊事重演,我能冷靜的獨自面對他,我能自己負責,他會發現自己是多餘的」楊願景斬釘截鐵的說。
當初都能展斷情絲,今日又怎會藕斷絲連?
看楊願景平靜多了,汪子喬放下一半的心。
「我們去吃飯吧!中午你也沒好好吃」汪子喬停在一間餐廳前面。
楊願景下了車,卻沒有隨他進餐廳。
「願景」汪子喬叫著往人行道走去的楊願景。
「這件事對我也是突如其來,放我一個人靜一靜,我會自己回家」楊願景懷抱著自己,離汪子喬越來越遠。
又看到她這個動作,汪子喬無聲的嘆氣。到底什麼時候,她才懂得讓別人來安慰她呢?
汪子喬一下班,立刻來到檢察署。他擔心著楊願景,昨天她的表現實在太脫軌。
來到楊願景辦公室,門並沒有關。
楊願景背對著他,似乎在翻閱資料,但看得出來很匆忙。
「在找什麼資料?案子要問題?」汪子喬以為她在忙公事,多少放下一點心來。
「全都要準備好,上下班時間表、財務狀況、銀行存摺影本、體檢資料」楊願景翻著一份份的資料。
「幾點了,我還要趕去戶政拿表,申請新戶口」楊願景收拾著桌子,一邊說著。
「願景,你今天都在忙這一些?」汪子喬問著。她的心,果然全掛在領回均均這件事上。
「對,我要趕快準備」楊願景拿起皮包外套,抓起資料要出辦公室。
「這些,不收好嗎?缺了一張怎麼辦?」汪子喬問。她向來有條有理,哪一份資料不是用文件夾裝的好好的,今天怎麼會這樣?
楊願景跑回桌前,打開抽屜,隨意抽出一個便利夾把那些紙張放進去。走到門口時,她開始翻著皮包,摸著自己的外套。
「車鑰匙呢?我明明放在包包的」楊願景喃喃自語著。
汪子喬走到她桌前,拿起那串顯而易見的鑰匙,遞到她面前。
「我真糊塗,原來在桌上,謝謝你子喬」楊願景笑了一下,要從汪子喬手上拿走鑰匙時,汪子喬不給她。
楊願景的笑容僵在嘴邊。「子喬,現在不是玩抓迷藏的時候,把鑰匙給我」
「你現在有辦法開車嗎?你慌張,糊塗,你是個危險駕駛」汪子喬把鑰匙握的牢牢的。
「我承認我是有點緊張,等到事情辦好就不會了」楊願景為自己辯護。
「你辦不好」汪子喬全面否定她。
「戶政那邊快要下班了,遲了我又要多等一天,你不讓我開車,我到樓下攔計程車,今天我一定要去」楊願景欲往外走。
汪子喬不僅擋在門前,還把她往內一推,把門關上。
楊願景皮包和外套散落在地,而她一個旋身,用手撐地輕鬆的站了起來。她瞪著汪子喬,眼裡有熊熊烈火。
今天,她要跟他的老師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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