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金香與蝴蝶 思緒在夜裡，在清晨微寒的空氣裡，紛飛 蝴蝶般的紛飛，一輩子停不下翅膀 如同我停不下的一字一句，那怕只有一個詞 我將每一個紛飛的思緒，記錄下來 獻給自己，分享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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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願景狠狠的瞪著汪子喬，在她心中的不是火，而是三年累積起來的怨。

「你要跟我動手」汪子喬知道他多問了，看她瞪他的眼神，已經把他燒穿一個洞了。

楊願景以實際行動代替回答，她快速的往前小跑，揮起右手手刀，往汪子喬的肩膀下手。

汪子喬稍一閃身後站起，已經截住她的兩雙手，緊箍在她身後，讓她背對著他。

楊願景雙手掙脫不開，舉起右腳往他小腿脛骨上踢下去。

汪子喬悶哼著，忍著痛沒有放開她。

那一定很痛，受過訓練的楊願景當然知道，她心軟了。

「放開我，我不會再動手了」楊願景說。

「你可以動手，可以把我打到遍體鱗傷，但我希望你要冷靜，越是面對均均的事情，你越要冷靜，如果你調適不良，他們是不會把孩子交給你的」汪子喬不希望她的努力全都白費。

一滴淚落到汪子喬的手上，汪子喬放開了她。

楊願景不再環抱自己，她轉過身，靠在汪子喬的肩上。

                                   

 

小餐館裡，楊願景和汪子喬吃著麵食。

「能看到你好好吃飯，我就安心了」汪子喬把最後一顆水餃遞到她面前。

楊願景也不客氣，夾起吃掉。

「對不起，小腿一定很痛吧！」楊願景臉上有著愧色。

「下手真重，氣歸氣也要留情啊！一定淤青三個月」汪子喬替他的小腿叫屈。

「我還沒說呢！你這個老師竟然留一手，那一招我怎麼不知道」他瞬間扣住她的雙手，動作不超過五秒鐘。

汪子喬得意的笑了一下。

「預防著這一天囉，你這麼聰明，我不留一招一定制不住你，那我現在早遍體鱗傷躺在醫院了」

「什麼時候變得跟我爸爸一樣老謀深算了？」楊願景想起了楊敬儒。他總有辦法讓她心服口服。

「我可是得到他親口傳授，要我留一招半式」沒想到舅舅說的沒錯，真的有這麼一天。

「爸爸知道我找你訓練我？」楊願景問。

汪子喬搖搖頭。「舅舅只是提過，如果你找我，一定要我自己給自己留退路，但他並不知道你真的找上我」

楊願景望向天空。「也許他早知道，只是沒說破而已」

汪子喬也有同感，一切並不是冥冥中安排，而是楊敬儒深知女兒個性，早已步下後路，讓她順利走下去。

「沈著，冷靜」楊願景唸著這個座右銘。「這麼多年了，我還是做的不夠徹底」

「在告訴你的那一天，我已經可以預料到會有這種情景，每個人都有會讓自己失控的事情，尤其這麼多年，你根本沒把這件事放下」汪子喬說著。

「我以為我改變了很多，沒想到我還是這麼容易被看穿」楊願景自覺自己根本沒成長。

汪子喬搖搖頭。「並不是這樣，而是你的本性依舊善良」

「有幾個人在你眼裡是壞人？你當檢察官這麼多年，每件案子，每個犯人，你都去熟知他的成長背景，犯案動機，只要稍有悔意或知道犯人是不得已的，你總是想辦法替他們伸張權力，這樣的心思，看不穿你的人簡直是瞎子」汪子喬十分直接的說。

「我是這樣的嗎？」楊願景沒想過自己是這樣的。

汪子喬點頭。

「難怪，風馳能把我吃的死死的，他說我一看他就臉紅，根本掩飾不了我愛他這件事」楊願景回顧以往，笑著搖搖頭。

「至少現在不會了」汪子喬已經看到她能平靜的站在往昔戀人面前，卻如此的冷靜。

「其實我還是有進步的囉」楊願景已能開玩笑，看來心情已平穩下來。

「那當然，我的學生可都很優的」汪子喬拍拍她肩頭。

「明天我陪你去辦戶政資料，然後到育幼院去，別忘了，如果我不出面，你也沒辦法領回均均」當初是他和舅舅一起將均均送到育幼院。現在當然需要他出面證明。

楊願景點點頭，和他一起上車，往回家的方向。

 

 

育幼院裡，楊願景和汪子喬辦妥了一切手續。院長帶著他們去見均均。

「這對孩子來說，是一個突如其來的改變，均均三歲，很多事似懂非懂，雖然你們在法律上已能將他領回，但還是得看孩子的接受度」院長說著。

「如果孩子有陌生害怕的情緒，我們是不會讓你強行帶走，我希望楊小姐可以多點耐心，讓我們慢慢引導他回到你身邊」

楊願景點點頭，她已經準備好面對。說真的，連她自己曾經拿捏不住自己的情緒，更何況是一個孩子。

院長將房間的門打開，老師和均均坐在床上講話。

「均均」汪子喬開口叫他。

均均跑到他們面前。「舅舅」

汪子喬把他抱起。「好乖啊！均均，我今天帶一個人來找你，她是….

「媽媽」均均看著楊願景叫著。

在場的人都驚訝的看著均均，尤其是楊願景，當這兩個字一叫出，她已經熱淚盈眶。

「媽媽」均均又叫了一次。

楊願景的淚滴到了自己的衣袖上，他從汪子喬的身上抱過均均。

「對，我是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