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間被我画得亂七八糟
因為少画這個題材
不是鄉間有問題
閩南語有句俗話：睏祙去，怪眠床歪
意思是：失眠的人怪床沒擺正
你看徐冰一把刻刀就搞定
推算起來
當年創作的年紀還小於我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
用功當然很重要
但是牛車認真三四天
打混三天半的藍寶堅尼(蠻牛·跑車)
突然醒來
三個鐘頭就請牛車吃尾煙
如果説牛車太可憐
要拉低跑車的速度
以示平等
共產國家也搞過
叫人民公社
下場大家都很清楚
這也是田野
外國人的作品
不超過二十筆
就請我吃尾煙矣
鄉間尙存少量的嶺南農舍
現在 新建 的都是水泥磁磚鋁門窗
儘管我惋惜屋心不古
要我住的話
我還是選水泥磁磚
也許古人淸早就去耕田
天黑才回家
白天也不在家
家裡採光如何
就隨隨便便了
我們有機會去參觀誰誰誰的故居
一進屋就一個昏暗
不點燈就會磕三絆四
換了水泥磁磚也不保証現代
磁磚廁所沒有門
毛坑思維也
這是 韶山 烈士陵園公厠
男廁女廁皆然
我當然沒機會目賭
女性朋友進這個廁所
看到風情萬種屁股懸著一根玉米梗
鉃定比看金魚拖著一條彩帶悠游
更過目不忘
門前的水塘把風景加乘地變美了
鄉間到處是小池塘
據說是六十年代毛澤東為了發展農業
想出的辦法
水庫也多
幾乎每條河上溯都會看到水庫
至少我從地圖上看嶺南都是如此
方法雖然很簡單
也不必搞花俏的PP丅
就造福人群半世紀
而且還會繼續
養魚的
韶山 華南村和長湖村種了延綿十里的荷花
夏季是花紅葉綠水盪盪
冬季的現在有簫索之美
徐冰來画的話
我們就更知道美在哪
聖誕節轉眼即至
過年也是等一串臘肉即至
村民大多熱情好客
我剋服了不必要的拘謹
坐下來喝茶聊天
路過的村民也一一入座
一下子就湊足了四人
但是他們並沒打麻將
因為近中午
要回家做飯了
画中的三個老人都二度獨身
彼此半開玩笑地要湊和配對
老人要留我吃飯
我因有約婉拒了
老人拿出剩飯倒入電鍋
加水煮粥
「差不多的時候再把剩菜放迸去蒸就可以了。」
一個人吃飯總是簡單
回到住處發現口袋多了一個打火機
走的時候不小心收的
有烟沒火比大便沒紙更讓人跳腳
希望老人還有其他火源
米勒的名画產生的背景
是一種人道關懷
農民收割只收取大把大把的
掉在地上的不是撿不起來
而是留給沒有耕地的窮人
我本來以為荷田遠遠看到低頭的人在挖藕
走近看才發現在撿收成遺下的蓮子
產生了拾穂般的感動
蓮子並不好撿
蓮蓬都是人去樓空
要找到田地一般色彩的蓮子
我一顆也找不到
山丘光禿禿的是為了栽桜花
為転型為休閒旅遊踏出一步
這是現況
這是未來…兩年後
趕羊的難度看起來是控制羊溜到田裡吃草
看起來狼狗似
其實很親人的
看到我
尾巴以直昇機機的転速熱烈歡迎
我靠近要摸頭
牠飛撲
前腳夾住我
伸出舌頭想舔臉
這是美少女的特權
我沒讓牠得逞
農場收留的熊貓狗
比我的鞋子還小
然而連續兩天沒看到
一問之下
夜𥚃凍死了
牠的同胎兄弟被倒退的車輾爆了
倒退的車速度都很慢
顯然牠不是避車
而是趨車
都沒好狗命
沿著渠道走的時候
隱約聽到沙沙聲接近
一回頭
是個毛頭小子
叫牠
牠立定
向前
牠飛逃
來來去去幾次之後
我不回頭向前走
聽到牠又靠近靠近
我彎下腰
從胯下倒看牠
牠的狗生裡可能第一次有成人這樣看牠
於是牠服了
躺在地上露出肚皮
摸肚子最爽了
狗不會計較伸腳不禮貌
直到要進村
村狗在路口瞪牠
牠才遺憾地離去
回餐廳吃飯
我問為什麼端了一盤辣椒上桌
回答說這不是辣椒
是兔肉
從來沒吃過兔肉
我從萬紅叢中夾了一點兔
…盡是辣味。哪有兔味
唉… 湖南 味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