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週看了《擁抱大白熊》以及《風中的小米田》。兩個片子都有共同的主題,就是新時代與舊傳統的衝擊。而衝擊力量以《擁抱大白熊》裡展現的較為激烈。故事裡,表現出現代日新月異的社會,使許多人工作忙碌,不斷地向外追逐,而人與人之間的情感交流,減退不少。在這樣的環境下,造成了大軍與怡芬的缺乏關愛,內心寂寞。
精神分析以及一些心理分析的書曾寫道,若一個從小沒有獲得足夠溫暖的人,心裡會很缺乏安全感,一直一直伴隨其身心,渴望擁抱。而且長大以後,有時卻更需要孤獨,有孤獨的空間與時間,比他人都需要。當人類要面對如此迅速匆忙及壓力不斷的環境時,又有誰能真正考慮一個個體需要的是什麼呢?片裡的人物,總讓人感到許許多多的身不由己,不管是大人或是小孩。
身為局外人,我們總是很容易怨嘆大軍的父母或是怡芬的父母。但是因為學教育的我們知道人的成長是怎麼一回事,而知道可以如何去做,或至少知道有多種嘗試的方法。然而,很多人卻是慢慢學習,遇挫折再站起來的。大軍的父親正是如此,幫孩子買了馬口魚,看到孩子房裡與各國同步的時鐘,以及月曆上孩子記錄月亮的圓缺,他都是點滴在心頭,而這些就是沒有用聲音呈現的電影語言。電影的可貴,就在於「show」,而不是「tell」。
大軍的母親在電影裡,總是一個謎樣的人,出現很少。但由大軍的表現,可以推得他們從前一起相處時,必有很溫暖的一面,否則大軍不會這麼想念母親。電影中,有一些夢幻的畫面,如開頭與結尾,如大軍夢見媽媽喝到他煮的美味香醇的咖啡(此時畫面邊框是帶著昏黃色彩),以及大軍與怡芬夢想到和大白熊相擁的畫面,以及故事結尾下了雪的畫面。我想,這些夢幻是極為重要,不只是在電影或在童話裡,在生活裡,更是需要這些。不僅是孩子需要幻想,需要天馬行空,大人也是極為需要的。每個人都需要個「祕密花園」,重新洗滌自己的心靈。
電影裡的怡芬扮演很重的責任,被人決定她的命運。她唯有靠吃來宣洩以及幻想擁有一個大白熊,那是可以給予精神無上的支持。她不僅幫忙照顧大軍,還可以提給大軍父親教育的建言,如何讓大軍發現自己的興趣,練得一技之長。而父親也因此而試著去觀察出大軍特殊的一面。造成怡芬這部分的成熟,也是環境造就而成的。
而《風中的玉米田》,則指出那缺少文字系統的原住民,文化逐漸的流失。雖然他們試圖使小米田重生,一片歡樂情景,但故事裡環境中早已沒有小米田了,個體的力量如何抵擋那新的潮流趨勢,如何對抗那可口可樂、伯朗咖啡代表的商品文化力量?但,不管是否個人力量多麼渺小,不管是否能成功?光是這樣的努力,就令人折服。
故事裡的婆婆,看到從天而降,或是滾來的罐子,都是抱著感激性,象徵傳統農業土地的純樸,而其自然朗誦的文句,以及隨口哼唱的歌,更是展現土地的生命力,好比中國古老文化裡漢樂府的詩歌,以及先秦時的詩經,都是對生活自然的呼號,極其自然豪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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