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井家的氣氛相較於略帶清冷的福路家而言,通常是更有人的氣息,也許是駐守福路家的兩位女性把房子打理得過於整潔、一絲不茍的緣故吧,竹井家倒顯得凌亂許多。竹井家兩位家長經常出遊,久的母親喜歡擺放各種各樣旅行帶回來的紀念品,不過,通常是擺上之後就放著不動了,所以舊的不去新的又來,櫃架上因而熱鬧萬分。
久總說她媽媽是個愛追求新鮮事物的人,那些只是被放著不動的舊擺飾大概早就被她忘了。
「今天竹井先生也不在嗎?」屋裡靜悄悄的,只有蕭邦的鋼琴曲以極低的音量震盪著微涼的空氣。
「和媽媽一起,回秋田去了,說是……說是探望竹井先生的母親,住一晚後明天回程還要順便去診所產檢,晚上才會回來。」關於早就應該被訂正的這些稱呼,久似乎依然難以順口說出。
美穗子曾經見過一回,竹井先生相當年輕,算起來和久的母親是姐弟戀,和久只差了不到一輪半的年紀,還帶了張乾淨的娃娃臉,看起來就算叫哥哥也不感到違和。當時得知母親和這樣的人離開,將父親的悲傷看在眼裡的久,究竟有著什麼樣的心情呢?
「冷冷的下雨天,聽鋼琴曲好像太單調了點。」久按了按接在音響上的iphone,換上北歐樂團Kent,一樣調低了音量,不至於構成念書時的障礙。
在念書時兩人都心無旁鶩,沒有一般情侶時不時就抬頭望一眼對方的習慣,於是時間和氣氛一樣平靜地消逝而去。當美穗子再度抬起頭的時候,桌上的豆大福還維持著滿盤的狀態,眼前的人看來是一旦專注起手上的事情就會忘記吃飯的類型,怪不得不怎麼運動身材卻還是相當纖瘦。
可是一整壺不加糖的紅茶卻幾乎喝完了。
她安靜地拿起茶壺到廚房沖熱水,返回時竹井久已經懶洋洋地倚在沙發上,用手揉著眼睛。
「用這個會好一點喔。」
話聲方歇,久的雙手被拿開,一塊溫熱的布面東西貼上她的雙眼。「這是什麼?」一陣陣暖暖的蒸氣,溫潤了她乾澀的眼。
「溫熱眼罩,有點像暖暖包,雖然蒸氣只能維持十分鐘左右,但舒緩眼睛也夠了。很方便吧。」
只是有點舒服過頭,忍不住會想睡覺……當蒸氣減弱下來,久好不容易擺脫睡意把眼罩拿下的時候,發現美穗子依然在面前,微傾身子微笑望著她。
嗯……這個角度很危險啊美穗子。久在心裡默想,不過視線依然沒有從正對眼前的景色移開。美穗子站在她左側,右膝淺跪在沙發上,單手按著椅背,另一手接過久拿下的眼罩,從久的視線望過去,隱約可以從純白制服的扣子之間看見一抹春色。
可惜制服有胸擋,不然也許能看見更傲人的東西也說不定。
「美穗子~」
久經常會用這種懶洋洋撒嬌似的聲音喚著她,而她也會馬上『是?』地回過頭來……隨即被久拉住手臂,失去平衡地往對方身上跌去。雖然拉扯左手的力量停下、腰際被擁抱、右手也很快穩住了身體,但唇已經迅速淪陷在那道帶著滿意微笑的吻之中。
吻溫柔和煦,沁著淡淡茶澀,卻暖得叫人再也無法思考其他事物,不過隱約之間,身體似乎有點涼涼的……
「久、久!咦──?」一不注意,制服的扣子已經被解到胸圍以下了,胸擋更是不知何時已飄零在沙發另一側扶手上。
久好笑地看著美穗子慌亂抽回左手護住胸部,卻只是讓美麗的線條更加集中。她加重了手腕的力道,將美穗子的腰往自己的方向推。
「美穗子該不會以為,剛才學校裡的事可以隨便一筆勾銷吧?」久的眼裡蘊藏奇異的鋒芒。「人與人之間不是應該有來有往嗎?美穗子已經用掉一次主攻權了喔。」
「欸?那個、不算……」腰部被緊緊圈著,不得已之下只好讓左膝也抵上了沙發,跪立在久的身上,然後無力地看著久輕鬆解開剩下的衣扣,制服底下的纖腰無所遁形,更因為稍微用力在撐住身體,而呈現出小腹的流線。
久輕輕將手掌貼上,沿著線條上下摩挲。「美穗子穿的內衣,是那天一起去買的那件對吧?」邊說邊溫柔地將美穗子護住胸口的手拿開,淺粉色的內衣襯托著白潤的肌膚。
「呃、嗯……」臉紅得無以復加。「久說過喜歡這件……」
「美穗子知道我為什麼喜歡嗎?」『啪』地,不知何時溜到背後的手指已經解開背扣,美穗子連忙又伸手壓住彈開的內衣。
「因、因為……設計很可愛?」
「對一半。但其實呢是因為……」久嫣然一笑,雙手放上那對飽滿的胸。「這件內衣的肩帶是可拆式的唷。」
「啊──」
來不及了,肩帶前扣勾著胸罩的部份已經被靈巧的手指鬆開,久輕輕拉著往下一扯,美穗子再怎麼想壓住也無能為力,內衣隨手被扔到旁邊納涼去了。
於是,純白制服前襟全開,底下是一絲不掛的粉嫩肌膚,還因為羞怯而染上了紅暈。跪立在自己身上而讓胸部正對著臉,手也能毫無阻力地滑進裙襬,這種方便的姿勢不好好利用怎麼行呢?
「久、久……嗚……」胸前被吻著捧著,由於這種防備盡失的姿態而整個軟化下來的美穗子,只能一手壓著沙發,一手抱著久的脖子,對於探進制服裙裡在腿部游移的那隻手已經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回房(間)……好不好?」
「我們已經在房(子)裡了呀。」逗弄了一會兒,久稍微抬起頭,輕撫美穗子的臉頰:「放心,不會有別人看見的,這樣的美穗子……只有我知道哦,而且自私得……不想讓別人有機會發現……」
她總覺得,那雙紫眸一定是太過溫潤,才會令她難以抗拒所有屬於竹井久的要求。美穗子輕輕眨了眨帶著些微淚珠的雙眼,低下頭想要吻住那惡魔的低喃。
「──不過,聽說胸部比較大的話就會比較不敏感,看起來是真的呢。」
「是、是嗎?」美穗子頓了頓,不由得將視線移到深藍領巾上。「所以久才會……很敏感?」
「真失禮啊這種回應……」竹井久本已因躁熱而染上紅雲的臉頰看不出害羞的跡象,但流轉的眼波洩露了一絲羞赧。「我就是比較小嘛……」
「可是我很喜歡……」解開領扣和胸擋,美穗子緩緩抽起久的領巾。「久的胸形很漂亮、久所有的一切都……」隨著手掌以巧妙弧度深入水手服領口的動作,久近乎無助地溢出一聲輕嘆。
如果太喜歡了,喜歡到心都要脆弱得碎掉的時候,該怎麼辦呢?在纏綿的吻之中已經無法思考太多,只能飛蛾撲火似地、讓彼此的身體更加接近,肌膚越是互相貼緊,越是感覺到熔岩般又燙又難以阻攔的某種情感迅速漫延開來,點燃了觸目可及的一切,炙熱得就要化成灰燼。
她的手輕輕試探了某處濕潤,就聽到美穗子一聲輕喘,手臂環住的腰彷彿再也撐不住似地晃了一下。久吻著粉暈一片的胸口,緩緩囓咬俊挺的鎖骨,嗓音沉穩:「坐下來。」
異色的深泉裡藏著飛舞的妖精,惑住久的目光。
感覺到脆弱的某處正抵著那纖長的手指,美穗子咬著唇,遲疑地問:「……這樣……可以嗎?」
說是那樣說,但身體已經誠實地動起來了。粉色制服裙遮擋住,看不見裡面的光景,但是兩人凌亂的裙襬下腿部曲線畢露,久可以清楚地感覺到,美穗子炙熱濕潤的肌膚輕輕貼住她的大腿。
脫掉褲襪好像是個不錯的偶發事件。
順著往下坐的動作,等待著的指尖也輕輕被涵納進溫軟的深處。久的手腕被壓住,還來不及動,美穗子已經閉著雙眼額頭輕靠著她,乖乖地動起她的腰,一下一下,手指被緊密地含進熱度的源頭,她只不過加入了輕微的震動,美穗子的輕喘就變成了嬌媚的呻吟。
這個聲音……明明兩個人都是相當纖細的女孩子,為什麼美穗子的呻吟聲卻會特別容易叫人失去理智?加了高電壓似地幾乎要癱瘓掉久的聽覺神經,一路麻痺到連後腰都感到酥軟。
「……」突然意識到身在何處,美穗子抿住嫣紅的嘴唇。
這種隱忍的表情……「聲音、我聽不到噢。」手腕停了下來,某種淫靡的水聲停頓之後,才讓人注意到低微的音樂不知何時已播完,室內還聽得見窗外淅瀝的雨聲。雨又變大了。
美穗子申辯似地回應:「可是……在客廳裡……嗚!」感覺到某處忽然空虛了一下,緊接著被刺激的是不遠處顫抖挺立的小核。
「對對、就是這個音量,」久事不關己地點點頭,用末端的指腹輕輕摩擦。「美穗子不會忘了吧,我說過聲音很重要噢。」
雖然沒有忘記,但是……美穗子還清楚記得,打從第一次久就不停稱讚她的聲音很好聽,之後甚至會假借各種按摩、說悄悄話的名義偷偷搔弄她的敏感點,只為了要看她輕吟喘息的樣子──到底為什麼會這麼像個變態大叔呢?久明明也只是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女子高中生而已啊。
「………………」
身上的人兒顯然一副不願屈從的樣子,很好很好。久忍不住揚起邪魅的微笑,鋼琴師般細長的手指沒有完全離開那片沼澤,卻用沾濕的姆指指腹溫柔撫摸起挺立無助的小櫻核。
「!!」低呼一聲的樣子太過可愛,淌進手心裡的另一陣溫暖觸感更叫久滿意地繼續在那一點上打轉。
「美穗子想要繼續在外面呢?還是想要回到裡面?」
「我……」”都想要……”這種話哪說得出口,美穗子只能虛軟無力地看了一眼早已胸有成竹的久,任由對方欺凌。
隔著散亂卻還是略盡職責的制服,彼此能夠毫無保留熨貼的已經不多,於是感受得到對方體溫的部份就越渴求,她承受不了太多刺激而磨蹭起底下的長腿,半警告半冀求地低喊著那兩個音節,這才如願以償地迎接了更深的進入。美穗子混亂的腦中已經不敢去想像自己身下的樣子,到底、把久的裙子弄髒了多少之類的問題。
「久、久……已經……久!」美穗子的嗓音顫抖而飄忽,卻在喚著她名字的時候變得像是泣訴哀求。
「還沒哦,」久挨近美穗子的耳邊,小耳朵燙得連她的唇都能感受到熱度,灼啞了她的低喃:「很濕、很柔軟,但是美穗子要得還不夠吧,嗯?」
溫婉的黛眉微蹙,時而閉起雙眼、又忍不住睜開,用嬌嗔的目光注視著她,似乎想要制止、又像是在催促什麼似的,一手擰緊了久的領口,另一邊手指撫著久的耳後,無意識地揉亂了她的紅髮。她迷戀地望著美穗子瞬息萬變的誘人表情,像是審視自己心愛的收藏品般眨也不眨。
忽然間,領口鬆開,雙眼被緊緊捂住,視線暗了下來,耳邊只聽見美穗子帶著急促喘息與低吟的嬌弱氣音:「不要這樣看著我……」
為什麼不能看?手上不停,但久並沒有問出口。被緊緊蓋住的眼睛看不見,所以更加敏銳地察覺到輕柔的呻吟變得難耐而激昂。是不想讓沉溺在快感中的樣子被自己放肆盯著瞧吧。她揚起淺笑,索性閉起紫眸去迎合美穗子身體的律動、感受她吹吐在敏感耳廓上紊亂的氣息,指尖的速度加快,漸漸地連自己也忍不住低喘起來。
在制服底下扶著背心的手掌被薄汗沾濕,美穗子的體溫燙得驚人,可是總覺得還不夠、還想再高一點……如果兩人能夠一起,完全融化成為一體的話──
呻吟變成連串嗚咽,在一陣陣收緊與那雙腿夾住自己腰部的力道之後乍然止息,隔了好一會兒,覆在眼上的手靜靜地滑落,久卻沒有因燈光而回復視線,反倒抱緊了那副用力擁著自己的身體。
雙眼猶閉的臉埋進美穗子微微起伏的肩窩,像要把自己藏進那股馨香之中,低低地呢喃著不想讓人聽見的話語。
「嗯?久在說什麼?」美穗子側過頭,散亂的燦金瀏海和迷濛的眼眸揭去了她向來柔順的氣質,剛才的昏眩仍未完全消退,她還有些頭暈。
「沒有,沒什麼,我說──」久的話語被iphone響起的鈴聲打斷,她卻沒有起身,只是用僅有的空閒的手理了理美穗子的瀏海,交換一個輕輕的啄吻。
「……不接電話嗎?」
「嗯……沒關係,是祐巳打來的。應該是想確認明天讀書會的時間和地點吧。」久搖頭輕笑:「那個正經又謹慎的傢伙。」
「欸?為怎麼知道……啊,加治木さん也有專屬鈴聲?」
「是啊,聽一下就知道是誰很方便不是?老師的、家裡的、美穗子的、麻將部的、學生會的,常聯絡的人都有專屬鈴聲喔。」久聳聳肩,調皮地動了動還陷在某處的右手:「況且我現在雙手都沒空嘛。」
「久!我、我不要了……」美穗子紅暈滿臉之中又多添了幾許責難之意,推了推久的肩膀就要站起,卻又被牢牢抱回腿上。
「哎呀呀~女孩子在這種時候說不要可是大忌,美穗子不知道嗎?」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知道!
久深邃的目光看著美穗子神色複雜的臉,斂起了滿面笑容,額頭抵著她的瀏海,輕聲說:「美穗子,我還不想離開妳。」
這不是故意讓人無法拒絕嗎……總是忽然之間就變得柔弱,柔弱得讓人一點也不忍心拋下。無論是幽微深遠的還是意氣風發的光芒,只要是在竹井久這個人身上的前提之下,都耀眼得令她無法忽視。美穗子的雙手撫進那初見後就再也難以忘懷的紅髮之中,心甘情願地許下諾言。
「我也……想和妳永遠在一起……」鼻尖輕觸,唇上再度嘗到熟悉的濕潤與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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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堆砌= = 詞語匱乏中…暫且先這樣吧。
小久久是披著攻魂的受君。
其實是因為劈腿所以不敢接電話。
KENT樂團:
http://www.youtube.com/watch?v=3jlR26e8YK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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