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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6-05 13:54:56| 人氣989|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幕之一《Hisa~the origin~》(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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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角的汗悄悄順著稍嫌鋒利的臉部稜線滑落,掠過眼前的白紙與紅紙而墜地,雖然她清楚這並不是淚滴,眼前的事物仍不可避免的模糊了起來。

她身處的這個領域並不安靜,無數身著白衣的人們腳步飛快的穿梭,間雜著低聲的交談,在在提醒她時間仍運轉著,而她向來沒有半刻閒暇的思慮應該也要如往常般運轉著啊!但此刻她只感覺到可怕的沉默攀附住肩頭,重重的壓著她。

「久,雖然妳還未成年,照理應該是我為妳代簽…但是這種事,我想還是要經過妳同意。」

站在她身邊拿著手提包,正努力用最寬慰的聲音說話的,是沙奈惠姑姑,爸爸的妹妹。

她眨眨眼睛,眼前的紅紙勉強變得清晰,卷首的大號字體寫著「病危通知書」,著急的顏色,著急的用字,彷彿這張紙就是顆定時炸彈,拿在手上的每一秒都在倒數─快!快!再拖拖拉拉就來不及了!

「…就拜託您了。」她用雙手將薄薄的紙張遞給沙奈惠姑姑,聲音鎮靜如昔。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置身於這種突發狀況下,以後的事根本沒辦法思考,當上埜久坐在醫院長椅上等待時,腦中徘徊不去的只有她來到醫院前的片段畫面。

刺亮的白光籠罩著眼前的方正桌面,麻將的啪搭聲在她耳中響徹不絕,當時的她就在那束白光下。手指摩擦牌面的感覺、將牌俐落拍上桌面的感覺,連結著她現在的指尖神經,讓她的手忍不住隱隱顫抖,雖然已經不記得牌面的樣子了,也完全想不起對手的聲音,除了她本身以外的一切全都模糊不清,破碎的記憶裡就像只有自己一個人在打麻將似的空蕩。

然後,就是電話裡沙奈惠姑姑的聲音。

「久?久?妳在哪裡?快點過來!妳爸爸出事了!」

搞不清楚原因的火災。平時都在晚上擔任警衛工作的爸爸當時正在家裡睡覺。大概是火勢蔓延太快,驚醒的爸爸已經來不及逃跑吧,等消防隊救出他時,雖然並沒有成為一具焦炭,但已經是呼吸道嚴重嗆傷以及全身70%一級灼傷,陷入昏迷的狀態了。

「病危通知書」。醫生遞過來時懇切的囑咐著,他們會盡力搶救,但是基於必須確保家屬清楚認知情況,希望詳細閱讀之後簽署。

這真的是,最糟糕的壞牌呢。聽說房子已經燒得面目全非,爸爸命在旦夕,麻將大賽也不用去想了。上埜久的人生,第一次面臨到即將一無所有的狀態。



「小久。」

據說是第一時間就趕到醫院來的沙奈惠姑姑,是唯一在場的親戚,來到醫院的同時也通知了其他家人。在久的家庭不再如一般孩子那樣完整後,她就經常前往上埜家探訪。打點好醫院與護士需要的手續後,她隨即找到了癱坐在椅上的女孩。

「小久。」見久沒什麼反應,姑姑拍了拍她的肩膀,又喚了一次。

「姑姑。」她勉強抬起頭,若有似無的笑了一下。

沙奈惠伸出手,拉住她鬆脫的紅領巾和散漫敞開的白色衣領,很溫柔的為她整理起來,拉緊領巾寬鬆適宜的繫好,讓它整齊的垂躺在她胸前,接著順手解下了那對原本將柔順長髮分別繫在兩邊肩上的髮圈。本來看起來相當頹廢的上埜久稍微變得精神了點,側臉五官高挺,垂下的瀏海替嬌小的臉蛋增添幾許嫵媚,只除了…沙奈惠心裡暗暗心疼著:唉,這孩子怎麼會這麼瘦削呢。

「妳爸爸很堅強,一定可以撐過去的。他在醫院努力的時候小久就到姑姑家來住吧?」

「這個…」

「這些都不需要妳來操心,姑姑會幫妳的。還有妳媽媽她…我也已經通知了,她說待會要過來瞭解狀況。」

「是嗎…」

「小久,和媽媽很久沒見面了吧?」

「嗯…」久在腦中本能的計算了一下,應該是兩年沒見了吧。

兩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可是已經是足以建立起某種習慣的時間了。經過一萬七千五百二十小時的時間距離,逐漸被拋在後頭的記憶會像遙遠的星球一般,僅能在午夜眺望微弱的星光,原本龐大得能充滿一切的事物,縮斂成一束光芒投射於天幕上成為一顆光點。

人生就是那片天幕,記憶就是一顆顆星光。可以讓妳回頭凝望,卻很難再度靠近。


○-○─○─○─○


爸爸終究是沒有再醒過來,從入院到死亡判定只經過了一個晚上。上埜久只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遺體就幾乎要崩潰。

人會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而倒下、變得面目全非。殘忍的現狀與記憶中爸爸的模樣很快湧現在腦海中,身體馬上昇騰起強烈的反感,再怎麼想抹銷現狀也辦不到,這種反感到底是恐懼還是悲憤呢?

不是恐懼吧?愛好看各種知識節目與健康專欄的久,早已被解剖專輯或生死第一線之類的畫面訓練出一顆強壯的心臟。只是,當眼前面目全非的是自己認識的人,除了軀體以外再也沒有任何能與自己產生連結的部份,甚至連熟悉的軀體都要變得陌生,這種衝擊讓人措手不及,除了想哭,還有些暈眩想吐。

她聽見沙奈惠姑姑嘶啞的哭聲,而她只是佇立著,掩著臉,難以控制的淚流滿面。

「小久,到姑姑家來吧。」

看來是,已經沒有辦法了呢。

「政人?」緊隨著叫喚的是低聲的哀號。

久轉過頭,淚眼模糊的看見闊別已久的母親,和母親身後的陌生男人。

…真討厭自己一眼就能綜觀全場的敏銳雙眼,要是沒看見那個男人就好了。那一定就是那個人吧。

「小久…」母親捂住嘴,聲音顫抖著:「政人…政人他難道…」

她只是低下頭,從母親身邊錯身而過,慢慢的走出了診間。她討厭她所預料的下一刻會發生的事。





上埜久睜著一夜無眠、痠澀得發痛的雙眼,來到一大早就異常忙碌的醫院大廳。早晨的陽光太璀璨,明亮得讓她幾乎要以為這一整晚只是場令人難以安眠的夢。

長裙口袋裡的手機忽然無聲而緊密的震動起來,她掏出手機,「啪」的掀開上蓋。

「喂?」

「小久?沒事嗎?妳今天怎麼沒來學校?」溫柔的聲音來自同班同學水色明。

「家裡發生了一點事,我忘了請假,對不起了,麻煩妳幫我向老師說一聲,晚點我會打電話向老師解釋。」糟糕,都忘了。

「欸?這樣啊…妳聽起來很累,沒問題吧?」

「沒事的。」簡短的搪塞了一句,事實上是,只要再多說一個字就會不小心讓無辜的同學聽到她微弱的哭腔。

「噢…小久,那昨天的初中麻將大賽…」

「……棄權了哦。」牌撞擊桌面的聲音又在她腦中響起,塑膠牌面的觸感清晰的重現在她的指尖。

「咦?是因為家裡…那獎學金不就…」

「反正也不一定能拿冠軍,沒機會就算了吧。」久閉上眼睛,慢慢回想起會場內燈光的溫度,和對手出乎意料的驚呼聲。

隱約記得,前半莊的最後一局是自己拿下的吧?然後,似乎有人被自己詭異的胡牌方式嚇到了?再也想不起更多的久皺了下眉頭。

不過,那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好可惜,小久的話勝算很大吧?拿不到獎學金,那妳夢想中的風越女子高校怎麼辦?」

「沒有的話也沒辦法了,但是這樣就可以和水色妳上一樣的高中囉,怎麼樣,不錯吧!」久微微笑道。

「啊,這樣我是會很開心沒錯啦。」水色的聲音裡一點開心的樣子都沒有。「小久,別自己硬撐過頭了喔。」

這樣算是硬撐嗎?掛上了水色的電話,久嘴角上的微笑瞬間消失無蹤。



初中三年來她只參加了兩次比賽,久的中學並沒有專設麻將部,初二時她是和幾個同好此道的同學湊在一起報名了團體賽,結果不用說,這支隨興組成的隊伍在身為大將的久還沒出場前就輸光了分數,慘然敗退。這次經驗似乎讓同伴們的心靈受到了嚴重打擊,於是無論久怎麼勸說,大家都不肯認真的準備隔年捲土重來。

「明明我很有把握能讓大家變強的啊…」為此,久的內心失落了好一陣子。這也是為什麼,久下定了決心要進入風越的主因。在長野縣以高中麻將霸者著稱的風越女子高校,部內人數眾多,要打團體賽根本不是問題,在那裡,絕對可以實現自己對麻將的熱情。

唯一的問題是,風越是私立學校,學費高昂,剛成為單親家庭的久知道爸爸不可能出得起每學期的學費。

但如果能成為初中麻將賽冠軍就不一樣了,若是僥倖拿到全國冠軍,不止風越一所,連東京的高中都有可能提出獎學金來吸引自己入學。

於是今年,久毫不猶豫的報名了個人戰。

「人生真的比小說還驚奇啊。」久不禁想到某漫畫裡的名句。誰知道最後竟然是這樣的結果呢。

「小久,妳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久一回身,紅豔長髮飛揚在晨曦之中,又安靜的躺回她挺直的背,幽紫的眼眸在接觸到來人的身影時馬上將目光移開,注視著相較之下顯然安全多了的白色地板。

「小久。」

手背觸到一陣冰涼,久的體溫一向平穩,那麼一定是對方的手體溫太低的關係吧。

「媽。」稱呼很親密,聲音和表情卻相當拘謹。

「好久不見了…」曾經是母親的對方抬著頭仔細打量了下久的身形,略微不滿的說:「妳變瘦了…」

「最近忙比賽,可能消耗太多力氣了吧。」

她明確的猜到母親接下來會提出什麼要求,離開診間的時候她就開始思考接下來會面臨的選擇,所以在母親不甚有把握的提議她想拿回久的撫養權時,她只有停頓幾秒就答應了。

「但是妳就必須跟隨竹井先生的姓了。」

「我知道了。」

爸爸啊,請您安息吧。對於妻子與女兒最後都被同一個人帶走,久在那瞬間深深的為上埜政人的心情感到悲傷不已。






台長: 汎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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