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逐漸學會運用爵士音樂的語彙表達與紓發內心的聲音之後,爵士樂手當然會有很多合奏的場合,所謂 jam 一下,就是大家針對一些共同熟悉的標準曲或曲目,簡單約定好音樂的節奏、起頭與結束、其中一位樂手給予速度的計拍,然後大家就上了。音樂一開始,時間自己會流動,不會停止,而各樂手就在自己的樂器與角色上,依隨著音樂的時間各盡其職了。
這樣的群體相當的自由,其成形隨興的成分很高,但若幾位樂手的程度相仿,而且功力也高的話,音樂的品質還是會展現。當然不用講中間各樂手各自表述時即興地在很多樂思、題材之間穿梭,而其他的團員則給予適當的烘托與造勢。完了之後更有樂手間的 ’trade’ 也就是四小節或八小節的交互演奏,營造樂器間的對話與對比。通常就是這樣的一些過程會讓爵士音樂能展現所謂互飆或氣氛高昂的高潮。反之如果音樂的過程中激不出火花,那精采度就會降低。
而這樣的群體從兩個人起 (Duo),到三人 trio,四人 Quartet,五人 Quintet,六人 Sextet 一直到所謂的大樂團 big band。鮪魚在紐約看過 michael brecker 的 quindectet 是十四個人的大型組合,該專輯 wide angles 也得到 2004 年 grammy awards best large jazz ensemble. 當然,人數越多,自由度越少,需要的約定越多,所以到了 big band 也需要譜讓音樂更有組織。可是無論如何,爵士音樂群體的任務就是製造好音樂,創造高潮,展現音樂的美感,引發演奏者與聽眾愉悅的感受。
鮪魚自認是內向之人,不善言詞也不喜交際,也少與人閒話家常哈拉閒聊,但學習爵士即興之後,發現爵士樂手們這樣的群組與交會 rendezvous 其實跟我們平日生活與人碰觸相處激盪的各種場合很像。例如週末打場球,同組的可能與相識或不相識的同好在一起共處四五個小時;或一場面試,面試者與應試者之間的互動;或一場例行的周會或月會,向同事或主管報告;或久不見面的朋友或親戚來訪,一起吃個晚餐或共度周末;或家人齊聚;或男女朋友約會;或三五朋友小酌;或工作上接待外賓訪客...等各種場合,大體上其群體與表述的模式其實都跟爵士音樂演奏很像。
從這一點推演,鮪魚發現其實我們應該尊重每個場人與人的交會,如同尊重每一場爵士樂手的共同演奏。第二點,無論交會的時間長或短,我們應該儘可能關注其運作的順暢,然後更重要的是,有製造精采音樂的意念,順著大家相處的氣氛與情緒,適時扮演自己領頭即興的角色或烘托的角色,引發火花,製造高潮。
鮪魚發現有了這樣的意念之後,比較會提醒自己在各種場合上,適當的扮演自己的角色,而且有意識的製造場合的輕鬆與歡樂。這樣的體悟對於鮪魚來講也滿重要的,因為內向的人通常容易讓場子很冷;反之,輕鬆與高亢歡樂的氣氛讓人愉快,很多片刻更可能成為生命中許多難忘的記憶。讓自己成為技藝高超的樂手,讓大家喜愛與你合奏,因為你總是代表了精采的片段與美好的經驗。
人生,不外乎許多人與人交會的場合。雖然很多時候並不是我們喜愛的場合,也不是每個場合都一定是快樂的,但總可提醒自己,我們要精彩的活著,可以視同一次又一次的爵士樂手即興交會,並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製造精彩片段。這樣的想法就是大家常講的 seize the moment,活在當下,還有鮪魚新聞台簡介上寫的 ’Life is not measured by the amount of breaths you take, but by the moments that take your breath aw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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