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會覺得好奇,為什麼我會和黑社會的王九九變成朋友?明明是兩個生活環境完全搭不上線的人,卻總是有兩個人一起出門的機會。
答案很簡單,因為「愛~」……請聽完再決定要不要尖叫,因為「愛布袋戲。」
寫小金老師的網路小說故事,我認識了兩岸三地甚至遍及好多國家的華人朋友,不過大多僅止於網路上的交談與通信,真正見過面的少之又少,有時候我甚至會覺得,小金老師在虛擬的網路世界比真實世界身為作者的我,具有更多好朋友。布袋戲圈就不同了,為了要看木偶、偶頭,尋訪同好、雕刻師,身為重度宅男的我不得不出門四處趴趴走,也因此認識了許多現實世界的好朋友,王九九就是其中一個例子。
一開始是他來我的天空部落格問木偶問題,緣份就這麼開始了,一如我和其他好多偶友的起緣是一樣的。日前在好友「愛偶成痴」的K君家遇見三位我的讀者兼三昧堂粉絲,她們說很多木偶的問題都不敢提問,怕會牽涉到「職業機密」,我自己是覺得隨著網路資訊多到爆炸的如今,沒什麼機密可以隱藏。真正的「職業機密」,如雕刻師的粉底,雕刻的手感,粉偶與刻偶的經驗,一開始就沒有人會講,所以也不會有人知道。但是很多木偶的基本保養或維修概念,都是可以分享的。
我自己個人認為,很多問題是有收藏木偶的人需要的基本技能,類似木偶的偶頭與身體分家了,要能自己用強力橡皮筋綁回去;木偶的天地同鬆了、珠珠鍊子掉了,要學會用熱溶膠將之回復原狀,其他諸如頭髮亂了要會自己整理,衣服小髒自己清除,這都是可以不用再大老遠跑一趟送廠維修的小事,也沒什麼「職業機密」可言,雖然說有的木偶工作室像「醫樓」一樣可以解決木偶的大小問題,不過我覺得自己的木偶就是自己要懂得保養維修,小問題自己來,大問題再送原廠維修,這樣會是比較正確的收偶態度。
開始和王九九有交集,也是這樣開始的。當時我還沒有和他見過面,他在部落格上委託我找我的好友阿維幫他做一件小孩子的偶衣,我又幫他去跟沈春福師傅去買了一副傳統內體,本來想說東西都做好了要請他來飛髮廊拿,結果他竟然問我:『那衣服和內體是不是要拿去古坑請福師幫我們穿?』
「蛤?為什麼?是要福師親手穿起來才有紀念價值嗎?」我的腦袋出現了一堆問號。
『因為我不會穿內體呀?』他理所當然的回答。
「蝦米!!??你收偶那麼久不會穿內體?那就拿來給我穿就好啦!」我說道。
『你會自己穿內體?保不保險呀?誰教你的?』王九九驚呼道。
「我自己東拆西拆就知道原理,然後我就自己會了呀!」當年我連偶頭的橡皮筋斷了都是自己研究怎麼綁橡皮筋,很意外這種事居然還要人教!
原來王九九他喜歡傳統偶,收藏木偶也十幾年了,可是他的偶頭斷了不會接,有新衣服不會換穿內體,睫毛掉了也不知道怎麼黏回去,這些特色一開始有讓我相當吃驚,我很難想像這十幾年他的木偶出狀況都要到處拜託人幫忙處理是怎麼過的,不過人家也都收偶那麼長一段時間了,或許這也是另一種行為模式,我也不應該置喙太多。
所以我幫王九九組好了內體,也和他見了面,才知道他是如此外表像「阿尼基」<註:日語大哥之意>的人。重點是他居然還檢查了一下我組好的成品,一臉驚訝的讚道:『你組得真紮實!』
「我可以教你,這樣你以後就不用大老遠去麻煩福師!」當老師的,什麼都想要教人家。
『不用啦,我現在有認識你了,就不用去麻煩福師了,這樣也可以有機會多來找你!』(這是什麼邏輯?)不過看他一臉不想學的樣子,我也沒有再勉強他。
拿完木偶的身體之後,他跟我說道:『可不可以約個時間來我家,幫我把我的小孩子偶頭裝起來?他的睫毛掉了,可不可以順便幫我黏一下。』
因為他家離小k的飛髮廊很近,我就答應了。
沒想到這一去他家,引出日後那麼多人生的意外,這也讓我更相信,人生就是因為一直存在著很多不確定的變數,才顯得精彩。如果都是一成不變的規律生活,很快就會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