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提筆寫這段故事,我猶豫了許久,因為實在是有點……應該說是「非常」丟臉的一件事。故事和我的髒亂壞習慣有關,應該說是已經到了極限,讓人看了照片會髮指的地步。
故事發生的地點在我家,話說兩年前小安來幫我整理過一次血糖過低差點昏倒後,就再也沒有人肯再挑戰這個艱鉅的任務,我也常這麼認為,如果我真的要娶老婆,那首要條件就是需極有效率又有耐心又善於整理家裡的女生。
我在學校的研究室和系辦,雖然也是走到哪丟到哪,但很幸運的是我有一群愛乾淨的女弟子,一直任勞任怨、無怨無悔地幫我整理東西。小金門那個年代,有李小容和簡小真,之後有謝呆、雅琪和謝媽……等人前仆後繼入我門中為我收拾,她們畢業之前最擔心的就是沒有人願意再幫我整理東西,還好我運氣不錯(O.S.又要來「天佑善人」那一套…..),一直都有愛乾淨的女弟子跟在身邊,所以在學校我東西亂丟會有人幫我收好,我找不到教科書和上課的行銷道具學生都會知道在哪,沒辦法將東西用完歸定位真的是我的一大弱點。
學校有得意門生整理,家裡就沒有了。我在民雄買的房子,四樓透天,才住了三年,已經沒有地方放新傢俱。平時那麼忙當然不可能整理,只有學生要去我家找我聊天、或是我老妹要從台北下來找我們時,才會用最短的時間將客廳整理一下,才有一點門面可以見客。
有時候可能整理客廳四五個小時後見客,我學生和我老妹踩進門後的第一句話都是:『你們家很久沒整理了厚……』,讓我真的很受打擊哈!除了客廳之外,其他地方就很像廢墟一樣,說實在的我真的很怕等一下大家看到照片後會在電腦前口吐白沫,但接下來要講的這件事非寫不可,不然怎麼能看出我破釜沈舟的決心?
簡單舉個例子來說好了,我家一到四樓的樓梯,從搬進去住後到現在,都沒有掃過也沒有擦過,所以當然是積了很多灰塵,多到連磨石子地的花紋都看不見,只有每天爬樓梯會踩到的部份是比較乾淨的,所以我家的樓梯有分成中間和兩邊不同的兩種顏色,這樣應該可以想像一下其他地方大約是怎麼個誇張法了吧!
平時若是我朋友要來嘉義找我,我都會帶他們到我之前教書時租的小套房去住,因為在小k幫我大掃除完之後那邊除了塵蟎和木偶多了一點以外,比我家乾淨太多了。
雖然那套房我都稱之為「木偶間」,實際上我的木偶收藏只有不到一半放在那邊,真正的木偶間現在是在我住的地方,我特地空了一間約十坪大的房間放木偶,沒想到收著收著,也「木偶滿屋」了。若是有朋友特地要來看我的木偶,我大概也只能開放木偶間供人觀賞,我家不是不歡迎人家來,而是沒臉讓朋友來。
真正進去我家看過我亂七八糟木偶間的朋友,要不是和我一樣「愛偶成痴」到一個極限,不然就是已經好到就算我再怎麼亂他們也不會對我的觀感有所改變,諸如小安、小k、永昇與志丞等,前前後後我算了一下,應該沒有超過十個人。
當然這不是什麼特殊的榮耀,請大家不要多心。來過我家看木偶的人,都會不約而同皺起眉頭說道:『這麼優的木偶放在老師家,真的是……可惜了!』說真的,我聽到這樣的評語一點都不會覺得生氣,因為那真的是實話。
這些朋友看過我家的木偶之後,都會跟我提建議:『老師,你應該為這些木偶裝潢一下房間,做一個大的架子讓他們擺起來,若是好好的改造一下就很像展覽館了!』可惜眾家朋友建議了這麼多次,每次我都虛應一下故事,因為想到要動的工程我就冒冷汗,反正這話題講幾次就沒人會提了,之後木偶間仍是像廢墟一般,所以我的木偶開始往小k和小安家移動,有的甚至北送志丞家,讓他們在其他人家享受「被珍藏」的待遇。因為送回我家,就也只有套上防塵袋後和其他已經擠到無法轉身的木偶繼續疊在一起的命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