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k耗盡全力幫我整理過木偶間之後,第二個想不開的人出現了,那就是我的另一位麻吉小安。
當時我在民雄自己買了房子,木偶間成了朋友來訪的借宿地,很特別的是我後期的朋友如志丞、阿信等人,一個比一個愛乾淨,所以只要他們去住過木偶間,都會幫我拖好地、摺好棉被,甚至連浴室都刷洗乾淨才離開,換句話說,小k幫木偶間的清潔起了一個頭,後續的整潔就靠著這些訪客來維護,這幾年若有朋友想要參觀木偶間我只要有空都不會猶豫,因為那地方至少都能維持基本的待客水準。
小安看不過去的是我的新家。當時我在民雄買了新房子約一年多,決定把屏東老家的那些舊傢俱搬回來。其實那些大多數都是早就可以丟掉的東西,可是因為有著從小到大成長的記憶,所以又是以「念舊」之名,行堆積之實。我請我那開搬家公司的學生阿勝,帶著他兩名員工,開著一輛十噸重的貨車去幫我把這些記憶搬回來,整個過程就是一直塞,一直疊,直到車子再也裝不下為止。
那十噸重的東西從屏東搬回嘉義,又花了不少工夫搬上各個樓層,頓時我的新家被一堆雜物塞滿。由於搬回來的舊傢俱有一些在搬運過程刮傷,我就跟小安借了他們古董店用來維修木製古董的專用古董臘來遮蓋那些傢俱的傷痕。
因為家裡的傢俱突然暴增,在一次和小安聊天的過程裡,我要他給我一點意見,讓這些傢俱看起來可以「適得其所」一些,沒想到小安來看過我的房間一次之後,就決定要重新幫我好好整頓一次了。
我應該早就要想到開古董店的小安,對於美學和藝術那麼有涵養,他的三昧堂VIP貴賓招待室又是那麼高尚典雅,看了我的房間之後必然是難以忍受。
如果說小安的收藏是古董,那我最龐大的收藏,應該就是那些書了。我從屏東搬回來的書大約有三千本,全都一箱又一箱的塞在各個房間裡,這些書的思想塑造了我大部份的人格和個性,當然是捨不得這樣就丟了。可是搬回來之後又懶得開箱整理,變成了一箱又一箱空間的障礙物。
小安先將我所有的書櫃重新刷洗,再買了全新的牛皮紙為底,將我的書開箱歸類,一本一本放到書架上去,中間的過程他又覺得房間太亂,浴室太髒,當下捲起袖子又刷洗起來,讓我在一旁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幾次勸他不要再整理了他還是不肯聽,還要我別再吵他,讓他自己一個人整理就好。
那天剛好網拍有一尊神韻很棒的羽人非境即將結標,所以我就順勢下樓上網拍搶標木偶,幾番出價廝殺後很滿意的搶標到那尊木偶,再上樓時竟也是看到小安臉色發白、虛弱的躺在我的床上休息,當場真是讓我嚇出一身冷汗。如果小安為了整理我的房間發生什麼不測,這下子一輩子都難逃我良心的譴責了。
仔細問了一下,才知道小安是因為中午沒有吃飯加上太勞累,導致血糖過低。我趕緊帶小安到耐斯松屋地下一樓的美食街去大吃一頓才恢復元氣。我的房間經過小安的巧手後變成書香殿堂,可惜當時沒有拍照留下紀念,只剩下現在照片中的樣子。不過除了灰塵多了點,書本亂了點之外,那些書架上的擺設大致上沒什麼變化,因為那麼多的書(包括一堆佛教經典),以我目前的忙碌程度,根本不可能有時間再去碰他們。
之前聽說PChome董事長詹宏志一天至少還要看六本書,連走路、搭電梯的空閒時間也不放過,我想他的藏書一定也是驚人到了極點。
同樣的,在那次之後,小安也沒有再提過要去我房間幫我整理東西了。真的是「小金老師房間如此凌亂,讓眾家好友競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