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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2-03 08:00:00| 人氣5,57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萌虎那些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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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年到來,大家想到的無非是「虎虎生風」、「龍騰虎躍」、「如虎添翼」、「生龍活虎」之類的吉祥話,這是由於老虎給人威猛的形象。但奇怪的是,在民間故事中,老虎被稱為「大蟲」,往往給人凶惡的形象,像是《虎姑婆》、《武松打虎》、《周處除三害》、二十四孝中的《打虎救父》、《打虎親兄弟》之類的故事,似乎都被定位成「邪惡的反派角色」。

老虎其實也有「萌」的時候,像是「保生大帝醫虎喉」故事中的受傷的老虎,後來變成虎爺;「老虎報恩」中原本傲驕不信任人類的老虎,最後懂得回報救牠的好心人;還有貓虎學藝的故事,傻傻被騙的老虎反而變成受害者了(但也有另一版本說是老虎忘恩負義,還有狗的版本,此故事和《虎姑婆》一樣有多種版本)。

 

【保生大帝醫虎喉】

相傳,有一隻白額金睛虎常常在山間為害吞食路人,有一天牠被人骨哽刺喉嚨,老虎找到保生大帝請求醫治。見老虎淚眼汪汪、低聲懇求,保生大帝心有不忍,乃斥責其惡,說:「若要為你醫治,則必須永不害人。」老虎點頭答應了。

醫好後,老虎遂跟著保生大帝成為其坐騎,大帝成仙後,老虎也跟著成神,成為民間信仰的虎爺。

【老虎報恩】

小村裡有個熱心的讀書人,生性豪爽,常會想出周到的方法,幫人度過各式各樣的難關,村子裡的人都常找他幫忙。

有天晚上,他聽見大門傳來「咚咚咚」的急促聲響,心想:這麼晚了,又有誰來需要幫忙?

他便趕忙將門打開,結果並沒有看到人,反倒院子裡的雞嘎嘎嘰嘰尖叫起來,小黃狗也像撞了煞星似的,一竄就不見蹤影。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他再仔細一瞧,唉喲!牆角閃出了個高大的人影,一拐一拐的正走過來。

那人到了大門邊,用一雙銅鈴似的眼睛,直瞪瞪的看著他,年輕的臉上,滿是黑渣渣的鬍鬚,看起來好凶惡。

那人大聲的說:「聽說你總是幫助人,我來投靠你。」說著,大大的手一把推開他,毫不客氣的走進屋子裡來。

讀書人看到那人拖到地上的破長衫,滿是黃土泥巴,還有血跡滲出來,並帶著一股濃烈的腥氣,就說:「這位先生,你受傷了吧!讓我替你包紮療傷。」

那人也不回答,高坐在桌子上,用一雙虎虎有神的眼睛瞪著他。他被他看得心裡直發毛,胡亂拿了傷藥和布條走到年輕人面前。

他正要開口問他傷在哪裡,誰知他突然直挺挺的把腳一抬,險些把他絆倒。

兩個人相對,望了半天,那人突然「哈哈哈」仰天大笑起來,說:「我跟兄弟去打獵,也不曉得從哪兒來了陣冷箭,把兄弟射死,我腿也傷了。」

那人的聲音真夠大,震得窗子格拉格拉直響,院子裡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讀書人心想:「這人總不會是強盜吧!」心裡卻是七上八下,戰戰兢兢的抱著那人的腿,替他拔利箭

箭剛拔起,那人張大嘴「吼哇!」的一聲,把他嚇了一大跳,想起後山猛獸受傷以後痛苦的吼叫,再看看那人那張大嘴巴,露出兩顆白森森的大虎牙,真是怪怕人的。但是,那人的神色似乎舒坦多了,他看了放心不少,便繼續洗傷敷藥,替他紮上布條。

「我決定住在這裡,直到傷好為止。」那人下了桌子,朝床上一躺,呼呼大睡起來。

讀書人素來熱心,看那人又傷又累,也就不計較。

但接下來的日子,年輕人都自顧自的吃了就睡,根本不管讀書人。只有在療傷換藥時,他才斜著銅鈴大的眼睛,看了讀書人兩眼。

鄰居都覺得奇怪,最近這些日子讀書人忙裡忙外,每天買肉都買個七八斤,怎麼吃得完?讀書人回答:「大嬸啊!您不知道,家裡來了個受傷的獵人,個頭壯,食量大,一頓倒吃了我兩鍋飯哪。」

「哇!這麼能吃?」附近大嬸們個個伸舌頭,可是她們的男人都打獵,怎麼沒聽說過有個受傷的外地人呢?「他叫什麼名字啊?」她們又問。

「不知道。」讀書人說:「那年輕人粗壯得很,就是不愛講話。」

村裡年老的婆婆看得事情多,便好心提醒:「你去問問清楚呀!這來路不明的總是不好,後山上古木參天,雲霧又濃,別是什麼精怪出來害人哪!」

這下可把讀書人嚇著了,趕忙想回家去探真相,可是見了那人凶霸霸的,又想起樹精狐怪會吃人會害人,就什麼也不敢說了。奇怪的是,他家院子裡的雞和狗在這怪客來了以後,就跑得一隻也不見了。

不過,怪客的傷漸漸好了,人也跟著和氣起來,換傷藥時,他居然會說幾句感謝的話,倒唬得讀書人不知怎麼回答,而且他還幫讀書人修屋頂,爬上爬下沒事人一樣。偶爾練練拳,竟也打得虎虎生風。

讀書人慢慢又覺得這人並不壞。等到腿傷好得差不多了,那人就跑到後山打獵,卻也沒帶什麼弓箭出去,而且才出門一會兒就拎了一大串野雞、野兔之類的下酒菜回來。甚至野豬、肥鹿這類難抓的野獸,他也好像不需費什麼工夫,就能捉得回來。讀書人看這些獵物身上的傷口不像是刀傷或箭傷,倒像是被什麼動物咬傷的。

一段時日之後,那人對村子漸漸熟悉,也和讀書人有說有笑的,讀書人也很喜歡這聰明的年輕獵人了,便提議說:「兄弟,你乾脆就在咱們村子定居下來吧!有什麼困難,儘管跟我說。要是沒屋子住,留在這兒擠擠也是一樣的。」

那人低著頭,半聲不吭。讀書人以為他怎麼了,便說:「兄弟,有話就說呀!」

那人猛然把頭一抬,迸出話來:「我跟你說實話吧!其實…我不配跟你說話,我根本不是人……」

讀書人慌了,連忙說:「兄弟,你不肯住在這村子裡也沒關係,何苦說這樣的話哪!」

「我是說真的,我是後山上的老虎變的。那天被獵人射傷了腿,我沒處投奔,只好逃到村子裡來。聽說你喜歡幫人的忙,所以就變成人的樣子來找你。」那人的語調竟越說越急了:「我本來打算,如你幫忙便罷,若不讓我進門,我就一口咬死你。沒想到——你不但替我治傷,分給我衣食,還留我長住。其實我跟人類的感情並不好,可是現在,我一定要好好報答你。」

說完,他大吼了一聲,變成一個黃影子,風也似的跳出窗子,就消失了蹤影。讀書人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撿起留在地上的長衫,摸起來還有暖暖的餘溫。

幾天後的一個深夜裡,讀書人的家附近出現個人影,動作好俐落,一翻就進了院子,那人朗聲說道:「兄弟特地給你送來一個金枕頭,希望你用來幫助更多的人。」話一說完,人影很快就消失了。

讀書人聽到聲音,趕忙跑出去看,地上真有一個金子做的枕頭。

【貓虎學藝】

很久以前,貓和老虎一起住在一座大森林裡,彼此和平相處。

有一天,老虎去找貓,發現貓才剛吃完老鼠,而地上卻沒有一滴血跡。

老虎可沒有這本事,於是好奇地問貓:「這是什麼厲害本領?」

貓得意地說:「這叫收血,我們貓都會用舌頭把血舔乾淨的。」

老虎平時逮到獵物吃的時候總是弄得很髒亂,所以很想學這項本事,於是很謙虛地懇求貓教牠這個絕招。

貓靈機一動,想出個主意:「虎兄,乾脆我們互相傳授一個本領吧!我想學你發威嚇敵人的本事,這樣老鼠一看見我的樣子就腿腳發軟,坐以待斃。」

老虎一聽,非常高興,就開始教貓如何發威----雖然貓叫出來的是「喵」的一聲,而不是「吼」的一聲,但只要能嚇到老鼠就行了。

後來老虎又看到貓爬上樹,自己也想學,貓心想:如果我連爬樹的本領都教給你,那我還能怎麼辦?

於是牠便敷衍老虎說:「今天太累了,改天教你吧。」

過兩天老虎又來了,但貓又說:「昨夜下了雨,溼溼滑滑的太危險,而且我也不想讓我的毛弄溼。」

老虎想說為了安全起見,只好作罷,離去前還特別跟貓說:「下次一定要教我爬樹喔!」

「好啦,知道了,你放心吧!」

結果貓並沒有打算教老虎爬樹,而是打算趁老虎再來找牠之前溜走。

正要離去時,沒想到老虎又找來了,一見貓怪異的舉動與神情,老虎質疑道:「你這是要去哪裡?不是說好要教我爬樹嗎?」

貓正在著急,看到前面有一棵大樹,便施展絕技「刷」地上了樹。

老虎見狀生氣了,邁步追到樹下,卻怎麼也上不去。貓蹲坐樹上說:「虎兄,既然我們各教對方一次,就算扯平了,爬樹這個本領,我可是要留著保命用的,所以不會教你的。」

說完便噌一下就跑得不見貓影了。

後來,貓再也沒敢住在森林裡了,而是選擇與人類為伴。

 

*其實老虎會爬樹的,這只是童話故事。

另外也有好心的老虎,比如明代祝允明(祝枝山)志怪筆記小說集《語怪》中的「虎神救夫妻」,好心的虎神救了被歹人誆騙陷害的夫妻。

 

【虎神救夫妻】

張三和李四自幼交好,張三很窮,沒什麼其他本領,只是讀了一些書,有個漂亮妻子。李四倒是很有錢,但是他還沒有成家。

自從張三娶了漂亮妻子,李四就變了,他垂涎於好友妻子的美色。

有一天,一天,李四對張三說:「兄弟呀,你說你光會讀書,卻不能掙錢養家,這樣下去不行啊!你忍心妻子跟你一起受苦嗎?為什麼不想辦法做點事情,賺點錢呢?」

張三表明自己也想掙大錢,可是苦無出路。

李四又說:「南方有個官員,是我的好友,我給他送過很多錢,他那裡缺一位幕僚,以你的才華,去做幕僚綽綽有餘。若是做得好,一年下來,少說也能掙幾十兩銀子。你想不想去?想去的話,兄弟我資助你。」

張三一聽,頓時來了興趣,表示願意,並感謝李四。

李四表示,張三要去的話,就帶著妻子一起去,不要再讓她擱家裡受苦。

張三覺得有道理,點頭同意了。

於是,李四就出錢租了一條船,買了食物,不用船夫,帶著張三夫婦出發了。

到了地方之後,李四說:「我好久沒跟那位官員聯絡了,貿然前去,似乎唐突了些,萬一衝撞了人家,導致他生氣,這事兒就不能成了。不如這樣吧,讓你妻子守在船中,我和你一起先去看看情況。」

找人辦事,確實沒有必要帶妻子一起,張三答應了。於是,李四帶著張三去找官員了。

李四謊稱官員在山上拜神,帶著張三上了山,他不走大道,凈挑狹窄艱險的荊棘叢中走。

來到最危險、也是人跡罕至的地方,張三走不動了,坐在地上歇息。李四趁著他不注意,拿出懷中早已藏好的小斧頭,對著張三砍了幾下,張三被砍第一下時,抬頭看了看李四,他萬萬想不到好兄弟會殺自己,到死時還睜大眼睛。

張三死後,李四假裝傷心,哭著下山,告訴張三妻子:「你夫君被老虎吃了,我好不容易才跑回來,撿了一條命,這可怎麼辦啊?」

張三妻子一聽,頓時哭個不停。

為了讓張三妻子相信,李四又說:「現在哭也沒用,我帶你去找找吧,說不定還能找到屍首,把他埋葬。如果找不到,再想辦法。」

張三妻子答應了,李四帶著她走,依舊是往偏僻的地方。眼見四下無人,便顯出流氓本性,強行要抱她。張三妻子怒斥,寧死不從。正在兩人扭打的時候,忽然竄出來一頭斑斕猛虎,直接把李四叼走了,就在不遠處,很快就把李四給吃了,骨頭渣子都沒剩。

張三妻子一看,果然有老虎吃人,他覺得李四說的話很對,自己的丈夫肯定也被老虎吃了。自己一個弱女子,還能怎麼辦呢?她沒辦法,只好下山。但是,她不知道下去的路,很快就迷路了。

這時前面出現一人,問她怎麼了,張三妻子說迷路了。那個人說:「你別哭,我熟悉這裡的路,你跟我一起,我帶你下山。到了山下,你就能坐船,夫妻團圓回家了。」

張三妻子覺得奇怪,丈夫死了,他們還怎麼團圓呢?但她轉念一想,可能是這個人隨口說的,就沒多問。

很快,那人帶著張三的妻子下山了,看到了河中的船。張三妻子轉身要謝那個人,發現那個人轉眼變成了一頭斑斕猛虎,朝山上去了,幾下就不見了蹤影。張三妻子大驚,覺得遇到神了,連忙跪下磕頭。

張三的妻子上了船,發現自己不會划船,她急得哭了。就在這時,山上傳來了哭聲。張三妻子一看,發現來人好像是自己丈夫。她更加害怕:丈夫明明被老虎吃了,怎麼又活了?難不成他變成鬼了?

張三心裡也納悶:李四殺了我,肯定是為了霸佔我的妻子,妻子應該已經順從他了吧?

張三來到河邊,妻子認出他不是鬼,上前抱住他痛哭,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三說:「我被李四騙到山上,手腳都傷了,我累了,坐下休息,檢查傷口,李四卻趁我不備,把我砍死了。剛才來了一隻老虎,舔了我幾下,然後我就復活了,渾身的傷口也好了。老虎還告訴我下山的路,我就下來了。」

妻子也把李四逼迫自己的事說了,還說老虎把李四吃了。

兩人說完後,忽然都明白了:李四要害人,結果沒成功,反而被虎神吃了,這是他的報應啊!

兩人哭完大笑,對著山上磕了頭後,開心地回家了。

【虎形山的老虎精】

台灣也有關於老虎的故事,例如台北劍潭山(俗稱虎形山)上的老虎精,是當地的守護神,但因為交通工程的開挖而死亡。

傳說,虎形山的老虎精經常出現於晚上、竹林或山腳下的大水池「虎形陂」附近,牠並不像其他傳說裡的老虎那樣富有威脅性,不僅不作祟也不吃人,一遇到人就會消失無蹤,還會守在當地村子的門口,嚇退土匪,村民都相當感謝牠。

據說這隻老虎精本身就是虎形山的化身,不僅山形像虎,連樹木所形成的顏色也像是老虎的斑紋。

在日治時期,政府開通了一條從大直到內湖的路,並因此切斷了虎形山的山腳,據說切斷處竟然流出鮮血,流了三天三夜,染紅了虎形陂,還一直傳出老虎的哀鳴,直到一個禮拜後才消失,後來就再也沒有人見過老虎精,虎形山上的顏色也不像虎斑了。

老虎會變成反派多半還是因為人懼其勇猛,但也能成為保護人的守護神,在中國信仰中,四神之一便有「白虎」,是司掌兵戈的戰神,具有避邪、禳災、祈豐及懲惡揚善、發財致富、喜結良緣等多種神力。因此,也希望虎年人人得個好兆頭,在新的一年勤勉努的力,以虎的威猛之力開展新的人生領域。

台長: Tink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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