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Yaeco
前言:應該是有點虐,至少不甜。還請比較怕虐的人小心哦!
正文》
戰場的代表色是紅色,毫不留情也毫不憐惜的場所。
人人都知道,在戰場上,交織的只有血與肉;禁忌的則是情與愛。
然而許多的悲劇,往往都是一個眼神造成了兩個人不該擁有的情愫,又被一把劍狠狠的刺進屍體,碎了心臟,滅了眼淚。
他們擁有轟轟烈烈的愛情,努力為了延續下去奮鬥,唯一的要求也不高,只要能牽著情人的手彼此相伴一生罷了。然而,僅僅是這樣的願望,卻是在這樣的世界裡最難實現的。
櫻明白這個道理。
因為自己的父親與母親,不也是這樣而無法相守麼。
明白了,理解了,然而做不做得到卻是無法控制的。
暮色蒼茫下,繁星掛在黑布上編織著他們的故事。
吃飽了也洗好澡的櫻,放下了她柔軟發亮的長髮,落在肩上也落於腰間下。
髮兒被調皮偷偷滲進來的月光籠罩,一雙漂亮的燦綠色眸子抹上一層淡藍光,姣姚的身影已經換上了睡衣,一身潔白的衣裳,柔軟且輕拂的材質,很是舒服。
她猶豫地伸出小手,小心翼翼的覆上被整齊放好整理的床鋪。床鋪很整潔,連床單甚至棉被都沒有浮誇的秀錦,只有深藍色參雜著淺藍線條。就如同他本人,乾淨俐落。
腦海想起那男人的背影,櫻覺得自己心都被揪起來似的,精緻的臉龐都帶起微紅。櫻咬了咬珠光的嘴唇,深深吸了口氣,一股腦兒跳進被窩裡。
她絕對只是看佐助的床特別舒服才肯來的。
櫻心中這麼篤定,把小臉埋進棉被裡,努力的說服自己。口鼻之間聞到了一股香氣,櫻愣了愣,這味道恐怕是佐助身上的味道,一想到此,她更是低頭埋進被窩裡,貓耳更是順從的貼在頭髮上。
只…只是很溫暖而已!
櫻整個人滾進了棉被裡,她裝作鎮定的把棉被都覆蓋在自己身上,弄的除了頭以外其餘都被遮住後,心滿意足地呼了口氣,此時,她才開始聽見外頭昆蟲的微弱叫聲。
晚上,總是令人平靜多思呢。
佐助在外頭會不會有危險呢?
櫻想了想,忍不住傻笑起來。
佐助哪裡有可能會有危險,說到底,只是因為她在這裡,有些事情怕隔牆有耳,所以才去外面吧,她又不是笨蛋。
她也知道,自己也才來不到幾天,佐助他們不信任也是正常,是自己居然已經信任他們了。應該說,即使自己才不過幾天而已,她卻覺得過了好久好久似的。
對於佐助,她都記得自己一開始很討厭他,然而自從被救後,她就完全控制不了自己。似乎是那一瞬間,那一霎那,有什麼東西直接狠狠擊碎了自己的心牆。
她絕對不是隨便動心的人,也不是沒有被誰救過。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當時當下那刻,看見佐助——
櫻打住了自己的思想,她不允許自己去深思更多更多。即使香燐在一旁說什麼喜歡,她到底還是不會相信的。
不過...櫻緊緊抱住被子,羽睫闔住了那雙好看的瞳眼。
一晚——一晚就好。
不知不覺之間,帳篷裡有了平穩的呼吸聲。外頭的月光抹上一層銀白色灑在每個帳篷上,靜溢的夜晚之中配著蟲兒的交響樂,為沉悶的夜晚添增了時間流轉。
一陽初動,陽光忽隱忽現照落每個角落,鳥兒開始吱吱叫起聲來。櫻有些微微皺了皺好看的娥眉,睜開了朦朧的雙眸,模糊之間斜眼看了看帳篷透露進來的晨光。
嗚,早上了嘛?
打了打哈欠,她抱著棉被緩緩從床上爬起來,揉了揉有些惺忪的雙眸,聽著外頭的聲音,她貓耳彈了幾下,還未整個清醒,探頭望了望床外,如昨晚睡前一般並無大變動。
佐助...還沒有回來嘛?正這麼想道,眼眸一撇,瞧見了床尾處佐助闔下著眼靠著牆壁,雙手插在胸前安靜的睡著,櫻微微嚇了一跳。
哎?什麼時候回來的...她居然一點知覺都沒有。
不,自己就算再放心也不可能到完全毫無警戒,佐助...比自己還厲害許多。
她一邊思忖,一邊默默抬首看向床尾處的佐助。由於背對著光線,佐助並未被襲來的陽光給抹上,他微微垂首,彷彿不被其他所干擾,也並未察覺緩緩靠近的櫻。
櫻眨著大眼,看著佐助微微靠著一旁的床柱側頭沈沈的睡著,一身深藍色的衣服勾勒著他的身形,下意識的,櫻緩緩舉起的小手伸向佐助,纖白的指尖有些微微顫抖,無言地透露著她的好奇和緊張。
呐,你這個人,到底都在想些什麼呢?
呐,如果我觸碰到你,會不會彼此距離稍微近一點?
哈,明明知道不可能的。但是櫻還是並未停下伸出去的手,慢慢覆上了佐助的臉上。
「嗄!」
但是還未碰著佐助的臉龐,小手忽然被攫進大手之中,櫻還來不及理解眼前的情況,就忽低被人推了一把倒向身後的床上,還好床鋪柔軟並未讓自己頭疼,卻也讓自己一時之間天旋地轉地轉。
櫻下意識的想撐起自己,但是一隻手已經被佐助狠狠的禁錮住動彈不得,她慌張的抬起眼,對上的卻是一雙猩紅色的眸子,那一雙眼睛已經沒有那以往的沉靜,而是佈滿了狠狠的殺意。
「不…不…」櫻驚恐的睜著眸子,眼前的男人...不,這不是佐助,不是她知道的那個佐助。
這麼一想,櫻更是大力的掙扎起來,但是男人的力氣往往都比女人還要大多了,反而引起佐助施力使自己的小手更加疼痛,櫻皺起眉頭,咬緊下唇,一絲嬌弱的聲音還是從口縫而出,「痛...」
「佐——」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櫻撇眼只看見佐助另一隻大掌已經狠狠地握住她脆弱的白頸。
熟悉的窒息感席捲而上,櫻喊不出聲音來,張著嘴巴卻只能聽見自己嗚咽的聲響。另一隻小手的纖指緊緊抓住佐助的衣裳想要發洩身上的疼痛感,雙腿也下意識的不斷拍打,卻甩不掉在她身上的佐助。
櫻慌張的抬起眼,卻對上佐助一雙猩紅色的眼睛——那一雙讓她震驚的眼睛。那不是平時看著她的眼神,也不是當時蠍看待她時的眼神,而是一雙看著仇人般的眼神。
她恐懼。
也許是意識到,她察覺自己如待宰的羔羊,而佐助就是那劊子手。
倏低,櫻感受到小手被佐助鬆開的跡象,下意識反應抓住了掐住自己脖子的手,奮力地想要掙脫,更要為了自己博取一些空氣,指甲狠狠的刺進了佐助手背上的肉裡,一絲血痕划下。
「你該死。」佐助冷冷吐出不熟悉的話語,張著的一雙猩紅色的眸子,玉勾在裡頭快速的翻轉著,櫻透過那雙眼睛看見了自己顫抖的樣子,而她此時也明白——佐助看不到自己,在佐助眼裡,現在他傷害的對象不是櫻,而是隱藏在他心底深處的誰。
櫻想大聲說些什麼讓眼前的佐助清醒些,可是脖子上的疼痛只能張了嘴卻無法言語,見佐助大手摸進自己衣裳裡掏出一把匕首,櫻幾乎感受到自己心臟更加快速地跳動,驚恐地睜大了眼睛。
不!不!我是櫻啊!看清楚啊!
櫻無聲的吶喊,連因為疼痛而滲透出的淚水也奪眶而出滴落到枕頭上,櫻更是使力的掙扎卻無用。
可是越掙扎而造成胸腔內的空氣越來越稀薄起來,這份痛苦使自己更加無法集中自己的力氣,櫻花容失色,見佐助已經舉起了匕首,就怕一瞬間他便刺穿她的身體。
下意識的,櫻幾乎用著全身的力氣才勉強擠出一聲輕喊,「佐…佐助…」
彷彿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虛弱且恐懼的抖著蒼白的嘴唇。
這麼一瞬間,佐助刺下匕首的動作停頓了。
佐助似乎瞬間清醒,血紅色的眸子慢慢轉換回原本晶亮的黑眸,額頭冒出的汗水滑過自己的臉頰,滴落到櫻那張毫無血色的臉蛋上,感覺到身下的女孩微微顫抖的身體,佐助才驚覺自己做了什麼事情。
「嘖。」佐助咬牙,大手中傳來不同的溫度,才發現自己還掐著櫻的脖子。他趕緊鬆手放開了櫻,而重獲自由的櫻很快速的縮到了最遠處的床頭,緊緊抱著自己嬌小的身子,一雙翠綠色的眸子彷彿看著陌生人一樣的盯著他。
那神情,就如同當時第一次相遇時,櫻警戒如小動物般的眼神。
佐助咬牙,扶著有些微疼的額頭退後了幾步撞到了床尾的木板,黑眸覷過櫻蒼白的面容,他撇過了頭,一絲難堪捲襲而來。
櫻彷彿在等著佐助解釋些什麼,可是一想起那一雙恨意佈滿的雙眼,很快的就制止了她想開口的小嘴。
佐助默默拉好剛剛因為糾纏而滑落的衣裳,不敢去看床頭的櫻,也許是害怕看見了他不想看到的眼神。
快速跨步下了床,壓低嗓子冷冷說著卻夾帶一抹不堪,「下次不要再我睡覺的時候接近我。」
櫻沈默的同意著,心有餘悸的小力喘氣著,似乎還在畏懼什麼,不敢大膽的去撫平自己的氣息。伸起還有些哆嗦的小手把剛剛掙扎而滑落的衣裳拉好,卻始終止不住身體下意識的發抖,最後只能緊緊抓著白色的衣裳,宣洩著她心中的戰慄。
她抖著羽睫,猶豫的抬起眼看著遠處的男人,見他轉身走過來手持著些什麼,下意識的她又閃躲到床頭的更後面,佐助倏低止了步,站在原地沈默了會兒,把手上的東西拋到了床上。
櫻低頭一瞧,一捆白繃袋跌落在床頭邊上。她擦掉了臉上還殘留的淚水,羽睫微微上滑睨了眼佐助,始終無法平息自己心中那股害怕的漣漪,猶豫了會兒伸出小手緩緩拿起了白繃帶,緊緊握在手心裡頭。
「…抱歉。」佐助好聽的聲音從耳邊傳來,那聲音帶著平時那一般的冷酷,卻又包含了濃濃的歉意,櫻撇了撇貓耳,重新抬眼看著佐助。
看向佐助有些狼狽的撇過頭,側身站到了不遠處不願意接近自己,陽光此時撒著金粉到他的身上,卻掃不掉他臉上那股沈重的陰霾。
櫻只能小力的搖了搖螓首,小手慢慢覆上自己的脖子,撫摸過的地方都有些燒疼,恐怕頸子又都是一圈粉紅色的手印了吧。
兩個人之間蔓延著一絲尷尬與矛盾,不安感傳遞到了彼此身上。櫻緊緊抓著手心裡的繃帶卻毫無動作,似乎深怕下一秒佐助又會傷害自己。
她知道的,也明白的。剛剛那個佐助已經不是現在的佐助了。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讓佐助警惕成那樣,甚至他下意識反應就是傷害對方,一定是以前發生了些什麼。
可是她說不出這些安慰的話,別說佐助了,甚至連自己也說服不了。
瞧著這樣的櫻,那雙飽滿天真的綠瞳此時都是對他深深的恐懼。佐助緩緩拾起手,黑如深潭的眸子看著被櫻指甲劃傷的傷口正留下血痕,苦澀的拉起一絲嘲諷的笑容——尤其是在身後那抹陽光下,「哈,寫輪眼,說到底也只是個詛咒吧。」
櫻愣了愣,抬起頭看著站在不遠處的佐助。卻見佐助早已轉身背對著她,她看不見佐助的表情,然而那顯得有些孤寂的藍色背影,卻使她更加無法去想像佐助到底承受過怎樣的痛苦。
她緩緩止住了身上的哆嗦,貓耳靜靜且溫馴的貼著粉亮的髮絲,潔白的貓尾巴也慢慢圈起了自己的身子。
她聽見了佐助剛剛說了什麼。
只是一句話。一句話,彷彿包含了佐助所有的經歷,痛苦,憎恨...還有...——
——討厭自己。
佐助他,討厭自己。
外頭的陽光強了許多,從淡黃帶點清藍的顏色轉變成了強烈的火黃色。櫻重新抬起頭,想說些什麼卻始終有什麼塞在喉嚨發不出聲音,爾後,她只能又默默的低下了頭。
外頭傳來有人走過來的步伐聲,緊接著是在外頭的水月聲音傳了過來,「喂,佐助,準備好了麼?都打點好了,我們差不多該走了。」
佐助微微回首看向帳篷外邊,一絲的隙縫其實看不到什麼。他最後無力的應允著,「恩,這就來。」
一邊說著,走到了桌前拾起了放置在一旁的武士刀,武士刀的摩擦聲似乎驚著了床上的女人,撇眼瞧見櫻有些驚慌的神情,他只能嫌惡的撇過頭,殊不知是嫌惡了自己,還是嫌惡櫻那懼怕的眼神。
「...我跟水月要回狼族一趟,估計三天。這時間就由香燐來管,有事情你就找她。」佐助一邊動作,一邊冷淡的說著,拿起了放置一旁已經打包好了東西後,他臨走之前回首看了眼櫻。
他有些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開了口,「還有,我不在的這幾天,你必須去個地方。」他恢復往常冷淡的聲音靜靜的道,打斷了櫻的畏縮,「你得好好面對他們。」
他們?
看著佐助有些沈重的臉龐,漸漸的被外頭的陽光包圍住,只剩下佐助離去時放下的帳篷遮住了外頭的光線後,櫻睜著一雙迷茫的眸子也找不著為什麼他如此嚴肅,一直到當她到了佐助說的地方後,她終於能理解佐助的意思。
面對的是與她一同被抓來的貓族菁英兵,而自己孤身一人的站在他們對面。
望著一雙雙盯著自己的雙眼,染著那貓族對王族深深的崇拜與敬意,以及對於狼族那強烈又濃烈的恨意的時候,櫻終於明白佐助要她來的用意了。
她必須,揮別過去。
待
後記:
這篇這次更新很多(望)本來只有一點點,不過因為回頭重複修後,結果就增多成這樣哈哈
劇情!終於!開始步入正軌了!你們相信嘛?才準備開始故事卻已經90頁了我的老天XD 玄刃那篇也就280多頁(記得)真是嚇死本寶寶了,所以我估計這篇完結大概會到500-700頁之間(粗估),搞不好到1000也不是不可能的(望
總之,就是一個超級大巨坑,慎入,慎入。估計要更個半年以上吧(依照我的速度
恩...劇情上,有點急轉而下是吧?對於佐助,我們依舊有太多不了解的地方,整體來說,我還是要重複,這篇文章始終比較偏向於櫻的主觀,不會有過多佐助的心理描寫(必要時會有)所以雖然不至於到開始推理,總之就是進入比較重要的故事環節囉!
最後,最近在趕櫻賀,所以到櫻賀完結之前我都暫時不更新這篇文章囉!櫻賀我會在3/26號發,原因到時候就會知道了,不過不小心沒收好大概變成中篇吧,不長不短(我不知道中長的定義),是甜的,放心!還請大家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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