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太陽西下,鳥兒滑過天際,似乎提醒著晚上夜幕的降臨。所有人都開始收工,把練武的道具都開始收起,吵雜聲一片,但似乎沒有影響到已經坐在一旁椅子上的男女。
櫻與佐助比武被自己摑掌後,全場無人敢開口,就連櫻也是不可思議的張大眼睛不敢說話。連佐助被打偏的頭都不為所動,整場所有人都像冰雕一樣,除了風依舊吹打著樹葉外,還以為時間靜止了。
最後是香燐憤怒的衝上來後才以鬧劇收場,接下來所有人都依照水月的指示分散人群也開始練武到了現在。而佐助卻從頭到尾冰塊臉,絲毫不願意去看跟在自己身旁的櫻。
「佐助,對不起拉...我不是故意的...」
夕陽拉長了兩人的身影,女孩一頭粉髮垂落在身後,有個小小的紅色髮帶綁在馬尾,她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眼眼前的男人,然而男人只是冷哼一聲並不理會她。
「因為尾巴...那什麼,就是,額...」
越講越丟臉,櫻微微拉羽睫,碧綠色的眼兒帶點了薄紗般迷人,精緻的臉蛋想到剛剛的場景還是有些微紅,然而現在愧疚感大過於她心裡面的小躁動。
「嘖。」男人有些不悅的撇過頭,不肯面向在自己眼前的櫻,玄黑色的髮蓋住了他的側臉,櫻實在瞧不著,只聽見佐助低沈的聲音不太開心的道,「你該早點說。」
這要怎麼提早說。
櫻小手拿出冰敷袋的手有些停頓。
「這…因為說出來實在很害羞...」櫻怯怯的看了看佐助,但是佐助始終不願意與她對上視線。
難道佐助真的生氣了嘛?櫻心裡面有些小小的失落,許是自己不小心打了佐助巴掌,一個男人被女人打巴掌那多丟臉,她不意外佐助生氣,可是她——。
她並不知道,那個巴掌佐助要閃肯定能閃掉的,然而當他對上櫻一雙帶淚的眼目時,一瞬間的訝異就這樣讓自己白白挨了巴掌。這種事情哪裡說得出口。
「佐助…」
櫻更加小心的喃喃道,把手上的冰袋交予了佐助,然而眼前的男人即使接過冰袋但始終不願理會她,心中的失落感更加擴散,一直到她微微發現佐助的耳根子有些微紅,她貓耳才微微動了動。
「佐助,你——該不會害羞了?」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的櫻倏低睜大雙眸,似乎有些什麼在眼中閃閃發亮著,有些不可置信,更是貼近了佐助幾分。「真的害羞了?」
「誰害羞了。」佐助撇過的頭更是幾乎要彎到背後了,受不了櫻一直探過來的頭,大手忍不住頂著櫻的腦袋想把她往後推,粉紅色的髮絲穿過手指,指腹也淺淺的壓到了櫻潔白的貓耳的軟毛。
她沒想到,佐助除了冷淡冷酷,甚至從容彷彿不問凡事的態度,居然也會有這樣的一面。
更是沒有發現自己的心跳開始漏了拍,不該擁有的喜悅卻充滿全身ˇ ,興喜的感覺使櫻忍不住漾起笑容,又害羞的低下了頭。
忽低,她似乎不怎麼在乎剛剛被佐助扯著尾巴的場景。
其實她很明白的,佐助刻意跟自己比武,最主要原因是要讓自己在狼族之間受到認可。不管怎樣,損失千兵得來的王族卻沒有一定的水準能力,只怕眾人根本不服。
所以她才說這場架一定要打。
即使如此,她又不能打主人,佐助貌似也想過了這點,所以所有攻擊都等於是毫無殺傷力以外,還給自己機會和空間秀出自己能力。她也故意不去瞄準佐助,冰柱都是以佐助周遭的空間為主,自然自己也不會受到影響。
估計除了水月以外,不會有人看出來這些小動作吧。
心中又漾開了一陣輕柔的暖流,雖然她還不太明白當時對歭之時,佐助眼神中有些深不可測的迷戀外,但是想起香燐的話,她確實感覺心跳加快了。
佐助,對自己真的有好感是嗎?
「吶,佐助,你有喜歡的人嗎?」
櫻翠綠色的眸抹上了夕陽的橙紅色,粉紅的髮絲也變成了橘紅般,在風中吹起幾摟髮絲飛揚著,明明知道佐助的回答了,卻還是期盼著佐助不一樣的答案。
佐助微微側頭看了下櫻,墨黑色的身影都被夕陽戴上了艷紅色的色彩,慢慢收回了放持在櫻頭上的手,彷彿還有些餘溫在手心之中。有些困惑為何櫻要這麼問,但是他還是回答了。「不,沒有。」
“沒有”是不是代表,她是目前最有希望的呢?
糟糕,心裡面的情愫越來越無法控制了。
有些羞澀地抿了抿唇,小手覆上了頭頂,貓耳下垂,櫻漂亮的臉蛋帶點粉紅,心中有個股衝動,她抬首看向這沈穩的男人,「吶,佐助,我...——不,沒什麼。」
欲言又止的自己很不像平時的她,櫻知道也明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所有理直氣壯在佐助面前都變成了軟弱。她粉紅色的唇瓣抿起,說不出什麼話。
佐助收回的手重新插回胸前,墨黑色的髮被微風輕輕的帶起,望著眼前一群人正開始收拾這一帶的雜亂,在揮灑汗水之下那些帶點笑意的臉,他忽低道,「你的手法不錯。」
櫻沒回話,貓耳小小的抖動了下。
「我知道你不能傷我。」佐助清淡的口吻像是講述著什麼很平常的事情,意外的,和佐助談話時每每都無法注意到周遭的環境,耳邊佐助的聲音繼續道,「但是能做到這樣,這也表示你真正的實力會更強。」
「我也知道,為了不讓雙方受傷你才開了瞳力。」櫻輕聲說著。實際上,佐助這樣從容的態度就擁有這樣的實力,恐怕當他認真起來真的很厲害。美瞳睨了眼已經側身的佐助,「你的眼睛...是寫輪眼對嗎?」
「…沒錯。」他淺淺的頷首。
櫻頷首,「宇智波一族都有擁有寫輪眼的機會,而且其價值並不低於貓族的價值。」文獻上都有提到過。可是同樣的,她還記得,近期的文獻上也有說到十年前左右宇智波一族在某個晚上都滅亡了,只留下了兩個人。
她開不了口問佐助這種沈重的話題。
「價值與否,在於人,更在於身份。」佐助淡淡的說著,彷彿在說一件事不關己的事情——如果沒有看到那一瞬間佐助眼神中藏匿的痛苦,櫻會如此相信。
——有什麼事情在困擾著你嗎?
心中有些小小的心疼,可是櫻明白,這不是她該有的。
櫻深深的吸了口氣。
她是個千萬寵愛集於一身的公主,雖然沒有因此養成她的恃寵而驕,卻陪伴出她一身的貴氣。佐助呢?她能看出,雖然不知道宇智波家發生什麼事情,但是佐助也是被王族所培養的人,那一身高傲以及王者般的氣息本就不是一般人所有。
可是畢竟始終都不是同個世界的人。
櫻沈迷在思考之中,托起小小的臉蛋,然而眼前一切的風景都沒有進入自己的眼簾裡。直到佐助微微嘆了口氣,重新提起了話題點醒了自己,「你的戰鬥手法很不錯,不過太天真了。你該知道,敵人永遠都會留後手的。」
頓了頓,佐助繼續接話,「當時你打仗也是如此,戰略很有想法,只是沒有給自己留足夠的後路——我沒記錯的話,這只是你打的第三次吧。」
連這個也被知道了,還有什麼佐助不知道的?「...我們貓族,要不是逼不得已,是永遠不可能出頭來打仗的,終究還是被戰事牽連到罷了。」
沒錯。佐助知道櫻說的都是事實而非謊言。因為貓族十分神秘又很隱藏自己,老實說也是貓族加入戰事之後,才勉強收集到如此之多的情報。
他可不會忘記,那時候他身側一旁待到戰爭平息,抬眼一看,在那一片血海上周遭一圈一刮滿裂痕的冰柱,櫻抱著嬌弱渺小的身體站在一堆殘破的劍與屍體上,釉綠的星眸潺潺的流下了淚水。
一個經驗足夠的強者,是不會流淚的。
他都忘了自己最後一次哭是什麼時候了。
「既然已被戰爭牽連,就得把這股天真好好抹滅,不然你永遠不可能贏。」
佐助的話對自己沒有打擊那是不可能的,從她開始進入戰場後,經常被人說自己很天真——尤其佐助總是強調這點,不置可否的是這似乎是自己的性格所使。
櫻說不出反駁的話,確實,殺人是不眨眼的,戰爭更留不得同情。但是在她心裡面,這卻是她一直以來的抱持著的信念——如果連情感都抹殺掉,那還是我們嗎?
櫻忍不住側頭,翦眼看著身旁被染上橘紅色的佐助,然而看到佐助雖然面無表情,雙眼之間卻帶著些許不為人知的沈重,她也無法開口詢問什麼了。
她明白,每個人都身不由己,不是麼?
就連佐助也是,恐怕佐助也並非希望變成這樣吧。
「總之,你也大概知道我們這邊怎樣的作息了吧。」佐助重新站了起來,覷了眼已經只露半截火紅色的太陽,估摸著也是差不多時間休息了。「晚點我要跟水月出去一趟,你跟香燐就待在營地裡,晚餐就不用了。」
晚上還出去?恐怕今天早上談的相關事宜吧,感覺佐助可能一時半會都不會回來。「那晚上我睡哪裡好?之前那間房嗎?」
聽聞,佐助微微沈思了一下,想起自己似乎也還沒安排櫻的房間,之前櫻睡的帳篷只是給一般客人所用的。想道,佐助補了一句,「如果我還是沒回來,你就直接睡我房裡吧。」
櫻怔怔,腦袋才轉過佐助說的話,貓耳下意識地豎起臉蛋又燒紅,「什麼?」
「有什麼問題...」佐助疑惑的低下頭看了眼一臉燒紅的櫻,抿了下薄唇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居然讓一個女人睡並非有親密關係男人的床,「嘖!」
他撇過頭,玄色的髮遮住了他好看的臉蛋,「要不要睡隨你便。」也不管櫻是否有聽到,佐助毫不猶豫的提起步伐趕緊離開。
佐助一走,似乎始終沒有帶走他給櫻的影響。風徐徐吹過,更加打亂了櫻的心湖,一雙碧綠色的瞳孔滿是無法言語的情愫。
櫻深深吸口氣,小手忍不住拉下頭上這對貓耳想遮住自己羞紅的臉蛋,整個人趨起只怕恨不得把自己的臉蛋埋進雙腿之間,尾巴忍不住也圈起自己。
「超狡猾...」
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