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這裡可是沒有遮掩物耶!」櫻虛弱的嬌斥了一聲,不滿的鼓起了眉頭,小手一手還在輕輕拍著自己的胸脯,她碧綠色的眸掃過一眼小河,「而且不是該洗熱水嗎?」
「你別忘記現在的你只是奴隸。」所以哪來的熱水呢。水月沒把話講滿,反正櫻也聽得出他的後話,好看的雙瞳看了看櫻,然後把手上的衣服丟到了櫻懷裡,「我會在這裡看守...哦,放心,我對你沒興趣。」我不會偷看的。
櫻忍不住雙頰通紅,開什麼玩笑,她一個女孩子洗澡卻是男生替他看守?「剛剛那個叫香燐的女生呢?」櫻咕噥著,想起剛剛那女人她就不太爽快,可是她寧可要剛剛那女人來守自己。
「你還想再打一架呀?」嘆了口氣,水月雙眼差點翻白到後腦槽了,不就是佐助嫌超麻煩所以才丟這爛攤子給他麼。不過他到底還是理解櫻的顧慮,畢竟是前王族呢。「反正,你也沒得選,不是麼?」
說得對極了。櫻貓耳後垂,雪白的尾巴無奈的打了幾下草皮,最後櫻折服的嘆口氣點了點頭。看著水月笑著點點頭扛著大刀離開後,櫻轉身走到了河邊看著水面上自己的反射。
阿哩,臉還真是髒呢。
櫻嘟了嘟自己的鼻子,對著水面的自己賣弄了個鬼臉,又伸出手扯了扯自己的耳朵——這象徵貓族的特色,櫻蒼翠的眸兒看著水面裡的自己,忽然覺得這樣的自己真像她現在的處境。
自己並不算笨,只是確實經驗不夠;還是被佐助用計謀給抓起來了。現在的自己狼狽至極,而且無一處乾淨,簡直就像山裡下來的野孩子。
或許自己是在做夢吧。
櫻忍不住這樣想著。
她回頭瞄了一眼確定水月大概看不到她後,她才緩緩褪下那一身早已髒掉的白色衣裳,她試水溫般的用小足輕點水面,然後呼了一口氣雙腳放下緩緩走進水裡。
好冷。
櫻忍不住抖了抖身子,貓耳也緩緩下垂,閉上眼睛享受這短暫的靜溢。
她重新張開她那雙翠綠的眸兒,這裡其實仔細一看,還挺小有別緻的。櫻細細打量著自己的周圍,有點意想不到會有這麼一塊地。周圍有樹林包圍了整條溪流,小巧的瀑布又如同白布畫了下來,清水也乾淨透徹;她以為,戰爭紛亂,河水都快要全染紅了。
她揉了揉自己粉色的長髮,因為沾上了泥土和些微的血跡變得有些粗糙,她沈默了一會兒,便整個人沉浸到河水裡,又緩緩地閉上眼睛。
只要這樣,她就可以裝作自己在另個世界。
她想,也許以後會很少有這種時間可以好好休息吧。她不知道佐助會怎麼樣弄她,她心裡實在沒有底。
如果可以,真想就一直待在這裡不出去了,可是她明白,自己還有沈重的責任在背後。她不能蒙羞。
一想到前兩天告知那些夥伴們自己成為奴隸的事情後,夥伴們一雙雙不可置信的雙眼,她真心不想再面對一次了。
在水中的她忍不住嘆了口氣,空氣變為泡泡往水面滾動著,櫻緩緩睜開眼睛,視線順著氣泡往水面瞧去,只見光束從水面透進來,模糊了水裡面的清冷。
似乎有些愛上了在水中看氣泡往上飄的樣子,櫻在水中眨了眨大眼沈默一會兒,又游出水面換氣後又沉下水,來回重複了很多次。
水月應該也不敢過來吧。
要是敢過來她一定會把他打得不成人形!
恩!今天打香燐巴掌的時候也發現了,雖然無法對狼族用法術——也許是因為法術可能很容易奪人性命,但是打巴掌什麼的沒有問題。
也就是說,只要自己不要存有害狼族之心,還是可以行動的囉?
櫻轉了轉眼珠子,對於這個發現她感到十分得意。她絕對不能讓佐助知道這件事情,而且她也開始要學會控制心態,只要有一天,她搞不好可以因這原因離開狼族。
想到這裡,櫻忍不住滿足一笑,重新游回水面換氣,她呼了口氣後便上了岸,貓耳跟尾巴甩了甩盡量把沾在上頭的水甩掉,緊接著櫻定眼看著那套衣服。
她默默拿起放在石頭上的衣裳攤開,那是件粉紅色為底色,上面有桃紅色編織的花交織在上面,又用著金黃色點綴在花蕊及衣邊上的一件長裙。
櫻心底下小小的讚嘆著,這是和貓族衣服完全不同的走向,她瞧著也是新鮮。但是問題也來了——連貓族衣服都穿不好的她,更不用說完全沒見過的樣式了。
櫻默默地解開衣裳,左套右套就是覺得不對。漸漸的身上也開始感覺被風吹得有些微涼,是不該一直不穿著衣服了,櫻只好一鼓作氣的靠著直覺自己穿上,把淺綠色的腰帶隨意地係上。
「水月,我好了哦。」用力係上後,櫻心裡面不太靠譜,有些猶豫地喊了一聲,可是遠處卻沒有傳來回應。
是距離太遠了麼。
櫻動了動貓耳,試圖性的又喊了一聲,「水月——」
甩了甩純白色的尾巴。
櫻皺下好看的娥眉,自己心裡面也譜出七八分了,水月不是睡著就是已經離開了。她提著步伐緩緩朝著水月剛離去的方向走,只是之後呢?她又不知道佐助的帳篷在哪,搞不好出森林都是問題了,該怎麼做。
恩...即使自己成功走出森林好了,自己可以利用機會去找剩下的貓族成員們,可是...自己也不知道在哪裡呀!
櫻還沒想完,就撞上一層硬硬的肉壁,櫻疼痛的摀住鼻子後退幾步,口裡嚷嚷著,「水月嗎?剛剛喊你你怎麼——」
不抬頭還好,抬頭後櫻就語塞了。她漂亮的翠綠瞳兒睜大看著眼前始終帶著冷冽的黑眸又不愛笑的男人,櫻垂下貓耳瞇起好看的眼睛看著他,「是你。」
「...你太慢了。」佐助低眸看了看女人,有些意外這女人洗去那髒污的外表後會如此亮麗——至少,比自己想像中還好看。記得上次只是遠遠地無法看清這女人的長相,現在能想像為什麼許多人傳言著貓族繼承人是個天仙美人。
只是...「你衣服穿錯了。」
「這,你,我,我也知道!」被最不想要指正的人出現了,櫻氣紅了臉蛋連貓耳也豎起,但是又怕得罪佐助的話又是下跪的下場,櫻賭氣的嘟起小嘴,「我又沒穿過這種衣服,我會穿才詭異。」
佐助皺起眉頭,「我不是叫水月跟著你嗎。」
「你要一個男人替我換衣服?」櫻嚷嚷叫道,簡直是不可置信。
「也是。」佐助沒理會櫻那一雙”你大爺知道自己的 也是 是什麼意思嗎?!”的眼神,他只是走到櫻的身後,櫻本能地想轉身面對著佐助,卻被佐助一句命令「別動。」給制止。
佐助把被櫻胡亂繫起來的綠色腰帶給拆開,櫻感受到衣裳居然有鬆開的跡象,慌張的伸手趕緊抓住綠色腰帶拉緊,櫻更加不敢相信地回頭瞪他,「你在幹麻?」
「別囉唆。」佐助皺起的眉頭堆得跟小山一樣高了,「我教你穿,沒時間了。」
「你...」櫻差點都要咬到自己舌頭了,她忍不住紅了臉蛋,她居然要一個男人教她穿衣服?她簡直羞愧地想挖了個洞把自己埋起來,「你可以拜託其他侍女教我。」
「我說了,沒時間。」佐助從櫻身後抓助櫻的手逼得櫻必須放開腰帶,他能感覺到櫻的手微微的顫抖著,佐助抿了抿唇默默放開了手,垂手拾起掉落的腰帶。
「我不會看。」佐助輕聲說著,也許是覺得自己這麼做確實有些不妥,他沈默了一會兒給櫻心理準備後便褪下櫻的衣裳,櫻都覺得自己全身都在發燙,下意識的更加抖著身體,更不敢轉身過去看佐助什麼表情。
這明明就非常不對,很不對!櫻卻無法張口說些什麼,只能埋首想遮掩自己紅到不行的臉蛋,貓耳也溫順的貼著頭髮。「那個...這不符合規矩…」
「我明白。」也許是顧慮到櫻是前王族加上是個女人,佐助從頭到尾也沒有走到櫻的正面去,「仔細看,我只做一遍。」
那當然,這種事情絕不要有第二次。櫻心裡面這樣想著,雙眼卻猶豫的看的佐助的手穿過自己的腰際弄起衣裳,感受到佐助掌心的粗糙感和傳來的溫度,櫻的臉蛋忍不住更紅了。
「我還是覺得這很不妥。」櫻緊張的抿緊自己的朱唇,果斷的閉上眼睛想讓自己多平靜點,只是身後的男人除了止步了一會後還是繼續了動作。
櫻更加慌亂了,「我還不信任你,別...」
「我同樣也是。」佐助的手繞過櫻的腰在櫻的左側打了個結,櫻的身子幾乎都貼到了佐助懷裡,她僵硬的張著翠綠色的眸子,看見自己右側那張俊臉時她吞了吞口水,她這輩子還沒跟一個男生這麼貼近過,彼此之間隔不到五公分。
她真不是想犯傻或者是少女心一滿,可是佐助的命令她是無法違背的。現在的她也逃不了,只是她總覺得這樣的佐助怎麼跟自己所經歷的差別這麼大。「你是本人嗎?」
「...舉手。」佐助差點翻了白眼,馬上一句命令讓櫻瞬間乖乖舉起小手,他低沈好聽的聲音從櫻的身後傳來,她能感覺到自己脖子上佐助的呼氣聲,更是緊張的捏起自己的掌心。
「我,我的主人更應該是會要我下跪什麼的...」櫻不死心的掙扎。
「你想試試看?」
喔不,這就算了。
「手放下。」櫻腦袋空白機械似的聽從,感覺耳朵裡只能聽見自己跳很快的心跳聲。她咽了咽口水,不太習慣的晃了晃腦袋。
「好了。」最後,佐助用力繫起櫻的腰帶,讓腰帶的蝴蝶結掛在身側。櫻鬆了一口氣本想轉身,就感覺到佐助盤起她的頭髮。櫻又是慌亂到想要逃,耳邊卻聽到佐助不耐煩的說著,「有貴客來了,已經在等了,別亂動。」
貴客?現在嗎?
難道是貓族的人?不,不可能。
也許有人是衝著抓到貓族的事情已被傳開,是來打探的?
想起自己也在貓族的時候,也會時不時有人想和自己變成聯盟關係,雖然最後都不了了之了就是了。
不過,也許情況會更糟...或許會跟佐助進行交易把自己賣了也說不定。
櫻因為開始思考,也變得乖巧了許多能讓佐助替自己盤頭髮,她本來還有些害躁,可是一聽說有客人來她瞬間心情跌落到谷底。「…不多做幾天準備嗎?我們可還沒安頓下來。」
「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眼下你就跟著我進去,別打亂我。」佐助冷淡的說著,低眸看著自己雙手靈巧的幫櫻盤著頭髮,柔順好聞的髮兒滑過自己的手心,冰涼的觸感讓他想起以前也是這麼玩著自己母親的頭髮。
「...我——」
「他們是專程為你而來的,你必須到場。」
櫻嘆了口氣,佐助的手碰觸到了自己的耳朵,溫熱感讓自己又忍不住一陣紅潮。但是其實,她本該是討厭佐助的,卻不知為什麼當她掀起帳篷看到那一片狼藉,對佐助的怨恨瞬間轉變為理解。
「我不該原諒你的。」櫻忽然開口,佐助瞬間停頓了一下,但是他最後還是繼續幫櫻盤著頭髮,櫻看不到佐助的表情。「可是我的行為也不能被原諒。」
沒想到身後的男人緩緩低沈的笑了,距離很近櫻都能感覺到他的胸腔的起伏。一想到櫻又羞紅了臉蛋,心裡咕噥著有什麼好笑,上頭男人淺淺的挪動了嘴唇,「你很溫柔。」
「但是這份溫柔就是你失敗的原因。」佐助的話瞬間又讓櫻沈默了起來,他從懷裡拿出了一個金釵幫櫻固定好了頭髮,「我本以為,你該跟我一樣。」
櫻沒有開口說些什麼,佐助說的是事實。
佐助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些小小的頭飾,他開始替櫻緩緩戴上。兩個人就這麼沈默著,櫻眨了眨自己好看的雙眼看向天空,一瞬間忽然覺得他們彷彿與世隔絕一樣。
如果生活真是如此簡單,那也就太好了。
櫻愣了愣,想起剛剛穿衣服的場景,她有些尷尬的緩緩開口,「為什麼你會這些?」
佐助沒有回答,拿起最後的頭飾固定好後,櫻回頭盯著他看,佐助只是冷魅的勾起嘴角,「你覺得呢?」
櫻差點又要咬到自己舌頭了,這男人肯定幫過不少女生穿過衣服綁過頭髮。
櫻更加氣紅了臉,「你不要臉。」
佐助冷哼一聲,懶得多費口舌。轉身就提起步伐,「走了。」
走就走,跩什麼?櫻雖然心裡面嚷嚷著,臉上的紅潮卻未褪去。
「對了,」佐助似乎想起什麼,轉頭回首把一樣東西丟到了櫻的手上,「戴上。」
「這是...面紗?」櫻緩緩攤開,手上是與衣服顏色相襯的粉紅色面紗。
「王族不能隨便見人。」
「可是剛剛我走過來的時候已經...」
「....現在開始。」
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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