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櫻....
櫻微微皺眉,吃力地想要睜開眼睛,卻感覺到眼皮更加的沈重。她伸出手想要抓住聲音來源,可是卻什麼也抓不到。
母…母親...
——櫻...不要怕——.....
母親,你在哪,我想你。
忽然一雙手緊緊掐住了櫻的脖子,熟悉的窒息感重捲而來。櫻驚慌地睜開眼睛,只看到蠍已經緊緊貼在她的身前,男人露出了詭譎的笑容。
——做我的魁儡吧。...——
「不要——!」
櫻驚慌的睜大眼睛從床上坐起,冷汗滑過自己的臉頰,順著脖子滑入了衣裳裡。她慢慢地回神過來,才發現自己已經在當時的帳篷裡,有些熟悉的景物居然覺得有些親切
晨光透過帳篷的隙縫穿透進來,如俏皮的孩子一樣掀起了簾子嬉戲。外頭一片安靜,只剩下鳥兒早起的交響樂。櫻稍微眨了眨雙眸,讓自己雙眼不要過於乾澀。
現在,還早嗎...
櫻想伸下懶腰,卻覺得全身肌肉痠痛。尤其剛剛的冷汗讓自己衣服濕透,好不舒服。口中覺得一陣乾澀,櫻這才想起自己已經兩三天沒吃東西了。
不過...自己又昏睡了幾天?她不知道,只覺得又餓又渴。回想起剛剛的夢,許是有些想家了吧——也被注入了恐懼。
嘆了口氣,甩了甩腦袋不願多想。櫻撇眸看見了桌上放置著簡單的湯與麵包。她慢慢地挪動沈重的身體,支撐著床讓自己站了起來。
她小步伐走到桌前拿起了碗,碗有些微涼,許是從昨晚就放置到早上的。櫻先嘗試性的喝了幾口,確定味道沒問題後她大口大口的喝著。
會不會拉肚子呢。
只是肚子裡的飢餓感此時也取代了所有的可能性,她也不願意去思考會不會有下毒——至少她能確定,以她的重要性,只怕對方捨不得。
放下了喝光的碗,櫻拿起了一旁的麵包開始啃著。貓耳愉悅的轉了幾圈,尾巴也興奮似的甩了甩。她慢慢回憶起來前幾天發生的事情,閃過蠍的咖啡色雙眸時她心裡頭還是一陣心驚。
蠍...好可怕...
翠綠眸子看向自己的右手掌,感覺似乎有人每天替她換藥,櫻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許是傷口開始癒合了。這麼一想,櫻馬上移開目光看向自己的衣裳,此時已經換上了當初佐助給他的粉紅色衣款。
櫻貓耳翹了翹,她陷入了沈思,卻不忘嘴巴繼續咀嚼。
是佐助替自己換的嗎...
這念頭一閃過,櫻的小臉蛋忍不住撲紅,心跳也不自覺地加快。
想起了那晚自己居然不要臉的死抓著他的手,喊著他的名,櫻都羞愧的想鑽個洞永遠藏在裡面不出來算了。佐助...佐助他們可是自己的敵人耶...
而且還讓自己下跪不知道幾次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此時回頭想想,卻討厭不起來。
但是櫻心底處卻無法否認,當她抓住佐助的手時,掌心傳來陣陣的溫暖,融化了她一直緊繃的心牆,狠狠撞入了她的心底,讓她安心了很多。
那雙猩紅色的眸子,明明是如此可怕的顏色,她卻不覺得害怕。
櫻吃掉了最後一口的麵包,卻紅著臉沒有咽下去。
她...她可不願意承認這樣的心跳聲。
身體的元氣開始慢慢復原了。櫻轉頭看向隙縫中的晨光,估摸著時間才早上五點不到六點,櫻扶著桌子讓自己重心穩住。去洗個澡吧。
上次水月帶自己去的地點,如果她沒記錯應該還是會走的。
這麼打定後,櫻慢慢挪動著身子,掀開了帳篷走了出去。此時當時聽到的呻吟聲已減少許多,更多的是平穩的呼吸聲以及鳥兒的叫聲。
櫻盡量不讓自己的步伐發出聲響,這樣的晨曦讓她十分舒適,安詳的氣息令她忍不住抹出漂亮的笑容。穿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帳篷,終於緩緩步入了森林之中。
晨光穿透樹葉變成幾束光束照射下來,幾隻鳥也穿梭在樹叢之間歌唱著。櫻不忍心破壞這一切的祥和,腳步更是輕柔地往前走,抬眼望著天上,隱約間能看見天空慢慢更加明亮起來。
她感覺她這才有正式第一次進入狼族的感覺。
眼前熟悉的場景印入眼簾,乾淨如白鍊條參雜些許淡藍色的瀑布的小湖,後面連著小小的小河拉到邊際,在陽光熠熠之下,水面更加閃閃耀人。
然而,湖邊旁卻有個熟悉的人影依靠著。
櫻好奇探了探頭,卻恰巧撞見男人輕微側了臉轉頭看著她。櫻眨了眨大眼,看著佐助髮絲上的水珠滑落至臉龐,又順著臉龐勾出水線滴到精壯的胸膛上,櫻只感覺到臉龐一陣紅潮,卻忘記移開自己的視線。
佐助勾起嘴角,漫不經心的哼了一聲回頭,伸出手撥了撥額前的瀏海至後,黑色的眸子望著晴空,對於櫻的到來似乎沒有影響他繼續泡在水裡的意思。
櫻簡直差點就看呆了。她這輩子只聽過美人出浴,卻沒看過男生泡個澡也可以這麼誘人。但是一想到自己這樣大膽的盯著一個裸體的男人看著,她最後還是紅著臉蛋垂下頭,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怎麼這麼早起?」佐助輕微地嘆了口氣,許是也感受到了身後側邊那個女孩的慌亂,他淡淡的說著,緩緩閉上了眼睛,也不在乎櫻是否給予回應。
櫻猶豫了一會,貓耳往後仰,最後口乾舌燥的抿了抿唇,「我,我估計我睡了滿久...至少,我現在睡飽了。」
聽到了櫻的回答,佐助低沉了笑了笑,卻沒有睜開雙眸。「你是又睡了不少天。」為了不讓她營養不良最後還得給昏睡的她餵湯。「桌上的食物吃了麼?」
櫻在原地踱步了幾步,最後鼓起內心的勇氣往前踏到了佐助身旁,她探頭傾身望了望佐助,「恩,吃了,謝謝。」看著佐助長而濃密的睫毛蓋下,雙眼皮的痕跡她能瞧見,性感的薄唇輕輕抿起,她忍不住又順著視線看下水面,反射著佐助健壯的身子,絲毫沒有贅肉,幾滴水珠點綴在上頭好不性感。
她還以為,佐助只是像一般軍師那樣不太會武功,只會在帳篷裡搬弄自己的孫子兵法。但是出乎預料的,佐助的武功似乎不賴。
不然昨晚不可能毫髮無傷,甚至還那麼從容。
也許是因為剛開始時已經趁機傷害了蠍的要害吧。
佐助微微張眸,看向水中倒影的櫻,最後無奈地嘆了口氣,「看夠了?」
「呃,對不起...」櫻趕緊紅著臉撇過頭,馬上正襟危坐的跪坐在佐助身旁。別問她為什麼要這個姿勢,也許是那幾次的跪坐回憶已經產生下意識反應了。
「哼。」佐助不再開口又緩緩閉上了眼,安靜的繼續享受。
靜溢的氣氛籠罩他們,櫻一側的貓耳動了動,抬眼看向天空更加光明璀璨,更多的鳥兒在天空翱翔,風颳起樹林的葉子作響著,她卻在意她那越跳越快的心跳。
連她自己也發覺了,她沒有像之前那樣威風嶺嶺,在佐助面前她的氣焰根本壯大不起來,只能像個小孩一樣慌亂失措。
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忽然不再用警戒的眼神看著他了?
什麼時候開始,她看見佐助的時候心跳會加快了?
又是什麼時候開始,她居然開始慢慢順從他了?
也許只是那晚,在她最絕望的時候,他出現了。
就這麼簡單的理由,她卻放下所有的警戒心去信任他。
她可還沒忘記佐助是怎樣對待她的呀,可是...可是現在卻已經完全釋懷了。她該恨佐助的,應該說,沒多久前她是真的恨佐助,可是中間看到那些被她們傷害的人,又有些動容,最後換衣服...
櫻嘟起小嘴,小臉稍微有些微紅。她只得甩了甩尾巴發洩到這身發熱,有點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好沒骨氣。
而且她也更加懵懂了,佐助對她...也過於太好了吧?她其實心底下同意香燐的說法——佐助是個以利益為重的人,一看也知道佐助不會是一個因為喜歡而會讓自己失去判斷的人。
只是,這樣的話,自己對佐助來說到底是什麼呢?
自己也不是笨蛋,能跟蠍族聯軍,那是超級好的誘惑呢。
「那...那個...」連櫻也不知道為什麼開口了。
佐助微微側頭沒有回應,但是櫻知道佐助在聽她說話了。她更是緊張起來,小手打結的捲著衣裳,算了,隨便找個話題唐塞。「你,你不怕要是我沒理解“東南方”的意思,我會死嗎?」
「你沒那麼愚蠢。」如果真是這麼愚蠢,那就是他看走眼罷了。
「那...那...你怎麼能確定精銳隊的藏身地點?」火球的用意也是如此。
「水月的能力。」
真是字字精闢。櫻有些無力,她已經感覺到了這個男人貌似不愛說話。何止不愛說話,甚至跟以前一樣,什麼事情都無法讓他有很大的情緒波動——除了被蠍抓走的那晚。
還好她不笨,能理解佐助精闢的字句。也許那時候換好衣服卻找不到水月,就是水月已經替佐助去辦事了。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沒想到水月沒教她穿衣服吧?
「你...」你為什麼要救我呢?櫻張了口想問,可是最後又吞了吞口水咬緊唇。她...她怕。更是怕自己知道了答案,自己會更無法控制住自己。但是要是佐助沒有說出想要的答案,她更難過。
「你沒有聽話。」佐助忽然開了口,櫻征了征,有些側頭的看著佐助。他微微張開了眼睛,那雙黑眸顏色如此深暗,暗到看不見底。「我說過要你不要開口的。」
櫻還有點沒搞清楚情況,但是很快的她就想起了自己在佐助跟蠍面談時,自己有插了嘴。她微微地嗅出了氣氛的些微變化,這氣氛似乎有帶上了那晚佐助憤怒時的一絲危險,櫻忍不住有些緊張,更是安靜的坐著。
佐助慢慢的回首,眼神中帶點了冷意。他是一個無法接受計畫被打亂的人。何止如此,事情都該在他的掌控之中,但是他卻不得不因為這女人而改變自己的計畫。
他氣。
櫻從佐助的眼神中讀的出來。
也許是自己真是哪壺不提開這壺,讓佐助回想到當時的情景。她忽然覺得,自己還真是一點也不了解佐助。有時候如此嚴厲,如此冷血,可是那晚他執起自己的手時,卻又是那麼溫柔那個小心翼翼。
佐助沒有說話,緩緩舉起自己的手往櫻伸去,手上還留有的水珠滑過肌膚滴落在草皮上,最後碰上了櫻的頸部慢慢圈起她細小的脖子,彷彿只要他一用力,這人頭也許就落下了。
看著自己手上的水漬印到了櫻綁著繃帶的脖子,腦海閃過了自己替昏睡的櫻包紮時,那白嫩的頸子上殘留著慘烈的手掌印,幾乎都接近紅色的淡粉色。
他的手想掐著櫻的脖子時忽然停頓了。
他慢慢抬起眼眸,對上了櫻那雙碧涔涔的大眼。
曾經,這雙眼睛見著他就如同見鬼一樣既警戒又恨。當時他就想毀了這樣的她。
曾經,這女人打壞自己的計畫時,眼神中的乞求和些許的信任,讓自己閉了嘴。
而現在,她正乖順的待在自己身旁,一雙已經飽滿信任的眼神看著自己,即使自己的手都已經掛在她脖子上了,眉頭卻都沒皺一下。
「嘖!」佐助收回手,撇過了頭。櫻不解,卻又怕自己亂說話又讓佐助不高興,小心翼翼的輕輕側頭看著他,可惜她無法看見佐助的表情。
她微微壓低了貓耳,有些愧疚地開了口,「對不起,是我不好...當時,我怕你真的把貓族的人賣了。我...我寧可犧牲我自己。」
「你的命是我的。」佐助壓低音嗓,有些急躁卻又強壓了下來。「別逼我用命令的方式讓你聽話。」
「好。」以後絕對不會了。櫻暗忖著,心情卻有些低落。奇怪,剛剛佐助不是還關心她的嘛?下一秒就變成訓話一樣,而且...而且她不喜歡佐助現在的樣子,好可怕。
不自覺的想起來蠍的身影,櫻有些退卻。她垂眸抿緊了下唇,下意識地往後挪了幾步。也許這樣細小的動作都被敏銳的佐助給發現了,他依舊充滿怒意的雙眼看向了櫻,看到櫻有些緊張的樣子,他的怒意最後卻化為了嘆息。
「罷了,你轉身,我要起來了。」佐助的聲音此刻像是褪去掉了剛剛的怒火,轉而平淡卻又飽滿了無奈。櫻貓耳動了動,馬上滿臉羞紅更是退後好多步,慌亂地轉過身子。
也許她刻意了,也也許只是聽覺敏感了,她聽見了佐助從河裡起來的聲音,嘩啦嘩啦的聲音好大聲,聽到佐助輕聲地呼了口氣,她一直努力克制自己,按捺住想轉頭的衝動。
「那...那個...需要幫你穿衣服嘛?」恩,貼身婢女的工作。只是工作!櫻小手不自覺地握了一下。
「你反正也不會吧?」
果然。得到回應的櫻又再一次的低下頭,但是又被自己這個想法給嚇著了。她怎麼可以給男生換衣服呢?再說自己又不喜歡佐助...恩...大概吧...
聽見佐助似乎把擦身體的毛巾給放下了,緊接著傳來了穿衣裳的沙沙聲,櫻貓耳微微的往後轉,她眼睛也不自覺的往上看,碧綠色的眸印了樹林裡翠綠的顏色,帶入了她那雙乾淨的眼睛裡。
她想起了當時也是在這樣的湖邊,佐助給她穿衣服。她知道佐助有努力不去碰著了她,可是當他的手臂圈著自己的腰時,大掌撫過肌膚的粗糙感和佐助在她頸肩呼吸的熱氣,櫻忽然覺得心臟都快跳出來了,想起當時,她就全身燥熱。
「櫻。」佐助不知何時已經套上了衣服走到了櫻身旁,櫻趕緊抬頭,卻瞧見佐助胸膛處的衣裳有些拉開,露出了他矯健的身材,在白衣有意無意地遮掩下,顯得更加性感誘人。櫻忍不住紅潮燒滿整張臉,眼神不知道看哪一直四處亂撇,「啊…咦...我...」
佐助微微蹙了蹙眉頭,似乎沒能理解櫻在煩亂什麼,他只是把手上的毛巾掛到了左肩上,黑眸撇過了櫻便準備離開,「晚點來我帳裡,該做事了。」
「啊好...好...好的。」櫻說話都打結了,她心裡面不斷地罵著自己,好沒出息。一直驕傲的她可沒有過這種情況過,她實在慌亂。
——“香燐,照顧好櫻。”
——“櫻。”
「咦?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櫻看著佐助背影,不自覺的問出了口。
只見佐助有些側頭回視著她,他嘴角似乎也有些微微勾起。「你猜。」
猜什麼猜!該死的男人!
櫻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又滿臉紅潮,也不知道佐助什麼時候已經走出了自己視線,她垂首似乎想要遮住自己已嬌紅的臉蛋,卻怎麼遮也遮不到已經無法平定的心跳。
她蒼亂的脫下了自己的衣裳,跳進了水裡頭,讓自己沉浸在水裡使自己冷靜。可是卻揮之不去佐助的身影。
那一晚他出現救了她,而剛剛他那有意無意的笑容,簡直讓她開始有些無法自拔。
她游出水面換氣,依靠到了一旁的草皮上,草皮上有些溫熱的觸感讓自己有些回神。她眨了眨大眼,小手緩緩重新覆上草皮上,上面似乎殘留著剛剛佐助遺留的餘溫。
櫻忍不住又紅上了臉。
「好狡猾….」
待
後記:
哈哈,最近開始的文章會比較像是日常,所以說有沒有虐...我也真心不確定,但是如果說有甜,這我倒是確定的哈哈!有些人有留言分析佐助的心態讓我覺得很有趣,至於有些人有提出覺得櫻太快喜歡佐助,我個人是覺得還好,因為喜歡一個人不用理由嘛,嘻嘻!
感謝大家一直支持我寫這篇文,老實說這篇文設定本來R16,但是由於我真心想要依照原作的性格寫,發現以我這種方式寫,R16大概是要幾乎到最後才會發生了,不過血腥部分確實R16。
今天我就不要太多廢話了!希望大家喜歡這篇文!我把字體調稍微大點方便你們讀,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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