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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8-31 15:59:52| 人氣821|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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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還沒有搬來我家前,我家的冰箱裡沒有出現過任何酒精的飲料。也許冰箱裝過最多酒精的那次,是姊姊的男朋友在情人節那天送來的那個從小義大利城的媽媽派翠洛蛋糕店買到的正統提拉米蘇。

但是一切都在她搬來我家之後改變。先是客廳餐桌上多了一些放胡椒鹽番茄醬的小容器,再來是沙發上多了一條全羊毛的毯子。還有,冰箱的最下層一定會放著半打易開罐裝的啤酒。

我們一直都沒說什麼。她也沒說什麼。


我知道姊有時候會跟她一起邊看電視邊喝酒。我也看過媽有次站在冰箱門前,看著最下層的啤酒發呆。唯讀我,從來沒有碰過那些玩意兒。

我說我沒有碰過,那是事實。但是我對它們有種無法抗拒的吸引,就好像我對女生一樣。因為法律上說合法年齡是二十一,所以我決定等到二十一歲那天再喝酒。當然,法律上並沒有規定什麼時候可以合法的跟一個女生在一起,所以我也許不應該把酒跟女生放在一起相提並論。

但是酒跟女生在我的生命中,都是屬於看得到但得不到的東西。

所以我不知道為什麼當她來我家做功課時,我會想要一次得到兩樣我得不到的東西。她很年輕,少說也小我三四歲。是的,她來我家做功課;她很聰明,在高中的時候跳了幾級我不太清楚,並不是她沒有說過,也不是我沒有注意聽,我只是剛好忘記。

反正她少說也小我三四歲。但是我不介意,我想她也不介意。她有一雙很明亮的眼睛,不算小也不算大;但是其實有點瞇。她很可愛,臉上還有去年暑假去露營時所曬出來的點點雀斑。看到我,她總是一邊笑一邊揮手打招呼。她笑起來很溫暖,我想那是因為她年紀的關係。當她不開心的時候會嘟起小嘴,但是那並不惹人討厭。她有種奇怪的自信,控制著她的整個人。她是個非常吸引人注意的女孩子。我相信她很喜歡我。

所以她來我家時,我很緊張。但是我平常話本來就不多,所以她也沒有發現我的緊張。她跟我家的貓玩了幾分鐘,然後好像突然發現什麼一樣,乖乖地坐回沙發上。

「妳想要吃什麼?」我努力的想盡我的地主之誼,無奈她直搖頭。

「我來之前就吃過午餐了。」她甜甜地笑。唉,我最討厭這種客氣,現在都下午四點半了,誰在四點的時候吃午餐?

「那....喝點東西吧。」我下意識的抓了兩罐啤酒出來,丟了一罐給她。她接住了,我期待她接住,因為她曾經是學校的壘球投手。只是她後來一直沒有繼續長高,所以她自動退出了。

出乎我意料之外,她很敏捷地拉開了拉環,迅速地喝了一口。我以為她會跟我一
樣,是個滴酒不沾的乖乖牌。我想我錯了。

當然,人會做的另外一件令我討厭的事,就是借酒裝瘋。而我發現她也一樣。她並沒有發現我沒有打開我的那瓶啤酒,她只有靠著我家客廳的沙發椅背,用種超級不適合她的成熟表情,問我喜不喜歡她。

此時此刻的我已經決定我要做個正人君子。我不是很確定,但是我想那是我該做的。所以當她整個人賴到我身上時,我決定把她抱進我房間裡。這時有個邪惡的想法經過我的腦袋。

噢,該怎麼做,該怎麼做。

我把她放在我的床上。然後讓她躺下來。看著她蓋著我深藍色的被子,我真的好想好想衝去客廳把我剛剛拿出來的啤酒一飲而盡。這真是個難得的大好機會。我,如此平凡的乖乖牌,也許在今天可以嘗試兩樣以往無法嘗試的事。

我一手拿著啤酒,一手拿起了我的手機。「哈嘍,陳媽媽,我是陳孟喬的學姊,她可以在我們家吃晚餐嗎?因為我們報告還沒做完,也許會做到很晚。」

「好呀,真不好意思喬喬要麻煩妳了。」陳媽媽的聲音很堅定,但是語氣實在太客氣,所以我也跟她假了幾秒鐘後才掛上電話。

有時候,當個正人君子未免太簡單了一點。當然,我還是沒有嘗試酒或女人。但是當她醒來時,我已經把報告做好四分之三了。

*圖片 from : [ Miller Beer Label ]@ http://www.breweriana.com/labels/073.html *

台長: 兔子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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