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克蘭兵法】
【上】 內線作戰
問一:烏克蘭有可能以寡擊眾,創造戰史奇蹟嗎?
答:當然有可能,而且機率不低,至少遠高於普丁與眾多軍事專家原本的想像。
原本世界各國軍事專家普遍預料,由於烏俄二國軍力懸殊,且烏國武器性能大多落後於俄軍,尤其是毫無空優,恐怕很快就會被攻陷。但目前看來,烏克蘭的軍事表現遠優於預期。
問二:烏克蘭要如何創造戰爭奇蹟呢?
答:幾大因素共同交織,讓烏克蘭確實有機會打敗俄軍。
一、抗敵意志
首先是總統澤倫斯基在「抗壓性」、「激勵性」、「身先士卒」、「勇敢不怕死」、「善用媒體宣傳」等方面,表現極為出色。
這足以有效彌補戰爭開打前在政治判斷上的輕忽與大意,導致遭俄國飛彈突襲,所造成的烏國民心士氣方面的損失。
其次是烏克蘭人民表現出強大的戰鬥意志,不怕死的表現,嚇壞許多俄軍,這是造成俄軍攻勢受阻的重要心理因素。
二、國際支援
歐美各國雖不直接出兵,但提供大量武器援助烏克蘭。且即將有國際傭兵投入助陣。
歐美各國對俄國與普丁的嚴厲經濟制裁,也有助於烏克蘭軍民提振士氣,並打擊俄軍士氣。
聯合國大會上世界各國對此即將討論與表決,若通過譴責俄羅斯議案,將是普丁遭受的進一步重大打擊。
對烏克蘭最真誠無私的支持,來自俄國境內以及世界各國民眾的大量反戰示威。這是對普丁獨裁者野心的強烈挑戰,也讓普丁意圖利用對烏戰爭贏取民心以利總統選舉得票的企圖,發生嚴重反效果。
三、軍事戰略與戰術
(本節描寫的戰法為假設性的情況,實情請看下一節)
烏克蘭地形是大平原,缺乏天險,利於坦克與裝甲部隊快速推進,屬於易攻難守的地理條件。唯二堪稱天險的,一是將國土一分為二的聶伯河,另一是克里米亞附近仍在烏軍控制下的敖德薩港。
烏克蘭雖然因繼承前蘇聯的國防工業,在某些領域有科技優勢,還賣給中國。但如今面臨科技更先進的俄軍,大多已顯得無足輕重。
烏軍真正能給俄軍威脅的,是購自土耳其的無人機、以及歐美各國提供援助的先進防空與反坦克武器。最重要的是,美軍在私底下的「科技情蒐」對烏克蘭的支援。
此外,有網友撰文指出,美軍疑似使用了極為先進的AI軟體支援烏軍指揮中樞的決策判斷。
當戰爭開打之初,俄軍必然是使用大量飛彈與空軍轟炸,襲擊烏克蘭機場、軍事設施、重要通信設施;之後再讓坦克與裝甲部隊快速挺進,佔領重要據點;然後才派出步兵、工兵、與後勤補給和醫療部隊。
這個攻方派兵順序是二次美伊戰爭後建立起來的軍事慣例。主要用意是盡量減少攻方人員傷亡。
對守方烏克蘭來說,由於烏克蘭防空飛彈與空軍極弱,因此首要考量,是在敵軍大量飛彈與飛機轟炸之初,己方重要人員與設定盡可能就要火速躲進炸不到的防空洞內。
其次,躲過轟炸後,在俄軍派出地面部隊的階段,優先考量到是須避免烏東、烏南的俄軍,與自烏北南下直攻基輔的俄軍會師;至少要拖慢會師速度。
要阻止俄軍東西會師,必須善用聶伯河天險。如此,將連接東西兩岸的橋樑全數炸斷,就是必要的。在此之前,烏東大部分的烏軍應該撤回烏西,只留下一部份烏軍守衛位於東部的第二大城哈爾科夫(Kharkiv),且不該死守力戰,而是要存活越久越好。主要任務是隨時監控並與敵軍周旋,拖越久越好。
在遭遇戰方面,烏克蘭屬於兵力弱勢的防守方,絕不可用少數兵力正面迎戰數量眾多的敵軍推進部隊,必須善用機動力、速度、時間差,透過「內線作戰」的方式,對北東南三方來襲的俄軍「各個擊破」。
例如,假設從基輔北方南下的俄軍率先逼近,而烏東與烏南的俄軍仍遠,則烏克蘭境內的坦克部隊與裝甲師主力,最好能火速往基輔附近支援,對俄軍火速包抄,圍住、殲滅。
然後,再高速奔赴烏南,針對港邊登陸的俄軍,趁登陸未穩之時全數殲滅。
之後,烏東俄軍才剛要辛苦跨越聶伯河,假如能讓烏軍主力再火速趕往河邊進行埋伏,則可將俄軍大量消滅於河上。或是先放一部分俄軍渡河,再迂迴包抄,圍殲於河邊,也是可以做到的。
這種「內線作戰」必須有強大的指揮、通訊、與敵軍位置數量及動向的掌握力。在美國的間諜衛星與無人偵察機的精準情報支援下,以及或許有參戰的美軍AI軟體的決策判斷支援,烏克蘭指揮官只要不犯大錯,至少在陸戰方面,應該可以有效執行「內線作戰」的戰術。
【中】游擊戰
萬一無法在坦克對決當中有效殲滅俄軍,則俄軍將包圍主要城市,並駐紮大量軍力於農村。此時,城市巷戰與郊區的游擊戰,將決定戰爭會持續多久。
開戰之前,烏國總統下令將槍枝發給平民,這是正確的,但這要先進行後備軍召集後再發,以免被犯罪份子拿去搶劫。
當城市巷戰與鄉村游擊戰開打後,肩射型防空與反裝甲武器、手槍、步槍、手榴彈、汽油彈、土製炸彈、衛星手機,將成為最重要的裝備。
各游擊隊彼此之間,很難互相聯繫。但只要馬斯克的「星鏈」網路有效運作,這方面就不是問題。烏軍最高統帥仍可將命令下達給眾多民間自組的游擊隊。
游擊戰的攻擊對象,首先是以敵軍的補給單位與步兵為主。但當肩射火箭數量夠時,也可用埋伏或奇襲方式攻打裝甲部隊。
參與城市巷戰的人員,只要能潛出到郊區,也可成為鄉村游擊戰的人員。如此,神出鬼沒,善用叢林、洞穴、空房屋、與平民身份進行掩護,足以讓普丁的帝國大軍防不勝防,有效拖垮帝國財政。
在烏克蘭的大草原進行游擊戰,較山區地形的阿富汗或叢林眾多的越南更困難,但也不是不可能。最重要的原則就是:偽裝、躲藏、暗中發展有武力的組織、以廉價攻勢消滅敵軍昂貴戰力。
然而,也該意識到,俄軍一旦充分佔領烏克蘭全境,則為了防備烏克蘭游擊隊,必然採取徹底違反人權的高壓恐怖統治。
高壓恐怖統治的方式有很多種。最常見的是大量逮捕、屠殺。但也有可能是仿效新疆集中營的方式,大量關押。
由於不太想直接面對血腥恐怖屠殺平民的罵名,普丁有可能選擇扶持一個當地的傀儡政權來幹這些骯髒事(白手套),而不是剛佔領就全面將烏克蘭併入俄羅斯領土。
假設親俄傀儡政權統治夠久,烏克蘭的地方游擊隊也都被肅清或銷聲匿跡了,則烏克蘭最好的情況,也頂多如同今日的白俄羅斯,成為俄軍徹底控制的傀儡獨裁國,與西方民主世界敵對。
但如果情況更糟,則烏克蘭人口大量遭到「種族屠殺」是完全有可能的。最終只剩下境外烏克蘭人還能活著。
為了避免情況變成最糟糕的程度,烏克蘭人確實有必要分成二群:第一群是武勇敢死的游擊隊,但這在人口中不會是多數。第二群是多數平民,要學會「苟且忍辱求生之道」;以活下來為最高原則,暫時當個順民,以免遭到屠殺,在這個階段,屈辱無法避免,但求生是必要的。(只要不是去當烏奸,出賣或協助迫害其他烏克蘭人,就該被視為可容許的。)
第二群烏克蘭人應該持續忍辱求生,也該在安全的前提下,暗中支援前述第一群烏克蘭人的游擊隊組織。
等到俄國內外情勢發生重大變化時,要再重新回覆烏克蘭獨立地位,建立民主政權,依然有機會。
烏克蘭人若要在滅國後多年重新復國,最高前提是烏克蘭要有足夠多數人口存活下來,沒有被殺光,也沒有被徹底洗腦自我認同成為俄國人。
烏克蘭的語言與文化必須要能有效保存下來,如此民族意識、民族精神,才不會消失。
以色列的猶太民族即使亡國,但由於語言與文化(包含宗教)良好保存下來,民族意識、民族精神也傳承下來,歷經超過2000年後,仍能成功復國。以此觀之,烏克蘭即使暫時遭到併吞,未來擺脫俄國而重新復國的機會仍然存在。
昔日前蘇聯血腥恐怖統治沒能讓烏克蘭滅族,今日普丁的俄羅斯即使徹底惡化成極權法西斯統治方式,基本上也不可能讓烏克蘭的民族意識與民族精神消失。
只要烏克蘭民族沒滅種,未來隨時會再建立屬於自己的民族國家!
【下】戰爭實況與危機因應之道
四、戰爭實況(根據至2022/3/2為止所知資訊之分析):
1.由於沒預料普丁在把俄軍開入烏東獨立的二個共和國後,突然宣布要攻打烏克蘭全國,預備防守的許多動作在時間上來不及,該炸的橋很多沒完全炸掉,也沒先埋好地雷阻止俄軍坦克。
2.在躲避俄軍空襲方面,烏克蘭軍隊似乎做得不錯,能事先迅速妥善藏好坦克槍砲,沒因空襲讓陸軍受損慘重,所以才能在空襲後的陸戰中給俄軍迎頭痛擊。
最特別的是,雖然很少看到有關烏克蘭的飛機方面的消息,但顯然沒有被俄軍一開始的空襲給徹底摧毀,所以至今仍有空軍協助攻擊俄軍地面部隊的消息傳出。
3.在烏南海邊戰場,由於來不及設好炸橋引爆器,敵軍即將自一座大橋長驅直入,最後幸好有英勇的士兵主動前往手動引爆,用肉身殉國。
4.媒體根據衛星拍到的俄軍空襲地點,來推測烏克蘭部隊目前所在位置,發現烏軍在此次戰爭的防禦戰略,是採取「固守城市」,放棄農村的原則。
筆者認為,這是因為城市的樓房本身具有類似碉堡的掩蔽作用,讓俄軍不容易直接轟炸,也不容易目測。
此外,由於俄軍在開戰初期號稱不針對平民進行空襲,所以烏軍躲在城市,也能讓俄軍空襲及砲擊時因擔心誤殺平民,損及國際形象與統治聲望,而有所顧忌。這也就是俄軍指控烏軍把平民當肉盾的原因。
然而,這些烏克蘭平民,想要逃出城的大部分都逃出了,還留下的幾乎都是志願當肉盾,要和烏克蘭全國軍民一起共存亡。
5.尚未看到烏國如何使用無人機及空軍協助地面坦克及火砲攻擊俄軍地面部隊的訊息。也尚未看到美國的間諜衛星和無人偵察機提供何種程度的精確情報給烏軍。
筆者推測,許多被摧毀的坦克與加油車,可能都是因美軍的精準定位情報,讓烏克蘭用躲在建築物內的長程火砲、坦克、肩射火箭,可以直接往更遠的指定地點投放,加上購自土耳其的無人機協助攻擊,速度極快,所以讓俄軍猝不及防。
而摧毀俄軍部隊後的烏克蘭部隊,必須在突襲獲勝後的第一時間趕緊落跑逃往別處,才能躲避趕來支援空襲的俄軍飛機與直昇機。但肩射防空火箭人員可以事先埋伏好,趁此機會打下飛機與直昇機。
以上或許解釋了為何開戰至近,烏軍似乎對俄軍動向瞭如指掌,能有效減少軍民傷亡人數,且造成俄軍在多次遭遇戰中的重大挫敗。
6.至筆者截稿為止,烏軍宣稱已摧毀多架飛機、直昇機、數百輛俄軍坦克,造成五千人左右俄軍死亡,另外也摧毀數十輛加油車,導致俄軍許多坦克及裝甲部隊因缺油料而動彈不得;甚至還俘虜了一位俄軍指揮官和眾多士兵。
此外,烏國公布的軍隊與平民死傷人數仍很低。但這是否有出於認知作戰考量的誇大成分,尚不清楚。由於俄國完全沒公佈傷亡與損失情況,暫時無法交叉核實烏國提供的數字資訊。但依常理推估,很可能俄軍真的傷亡與損失遠比烏軍更慘重,所以不敢公佈。
7.大量俄軍已將烏國首度基輔包圍起來。另外,東部的烏國第二大城哈爾科夫(Kharkiv)也遭到俄軍包圍。
包圍後,不時傳出爆炸火光與聲響。且俄軍使用了違禁的「真空彈」、「集束炸彈」進行攻擊,公然違反國際法。
假如烏克蘭沒有事先儲存好足夠的糧食與飲水和重要物資,則俄軍的「圍困戰術」將對平民造成嚴重威脅。同時還會導致各國的援助難以到達烏克蘭軍隊手中。
比較人道些的做法,俄軍應該要主動鬆開一二個缺口,透過心戰喊話,讓城內自願離開的非武裝平民可以離開。然而,即使如此,對於那些願與烏軍共存亡的平民,讓可能在俄軍隨時下令砲擊、空襲、或特種部隊突襲的情況下犧牲。
此時,對烏克蘭來說,最重要的是要求各國的「國際傭兵」盡快投入戰場,同時運用詐降、潛運、偽裝身份、賄賂敵軍、引誘犯錯、聲東擊西、廣播心戰....等計謀,隨時突圍殺出。
8.普丁下令核武部隊待命準備,明顯是因烏軍遠比想像中難纏,在傳統戰爭中,俄軍吃癟受阻,於是有意用核武造成心理恐嚇,試圖逼迫烏克蘭總統投降,以及歐美各國撤回制裁。
烏軍投降自然不可能。因為在傳統戰中,既然已展現必死決心,又怎可能畏懼核彈?
但對於核彈產生畏懼的,卻是世界各國,尤其是歐洲國家。
此時要化解核武危機,仍然有機會。比方-
a. 設法讓俄國核武部隊主動倒戈,至少是要在普丁下令用核武攻擊時,勇於抗命,銷毀發射按鈕設備。
b. 讓普丁身邊的近衛隊,出於挽救全球核戰危機的考量,主動刺殺普丁。或者出賣普丁的情資給美軍,再由美軍出動飛彈直接擊殺普丁。
c. 拜登打電話給普丁,表示只要俄軍全面無條件退兵,經濟制裁就收回。若有條件退兵,則制裁將收回一部分。
然而,也該暗示,若普丁真的對烏克蘭或北約國家動用核武,則美軍也不排除對白俄羅斯或莫斯科動用核武。(只是嚇嚇普丁,不是真要核戰,川普作風常會如此)
若俄軍堅持不退兵,也一直沒動用核武,則情況照舊,核武方面維持恐怖平衡,只在傳統戰爭決高下。
d. 川普打電話給普丁,表示自己很快就會重新回到總統寶座,到時候就會解除制裁並明確宣示北約不接受烏克蘭。要求普丁稍安勿躁,先退兵回去。
同時應該要暗示或故意透露情資,內容顯示若俄軍堅持不退兵,拜登已經擬好遺囑,萬一發生核戰,美國總統即使死亡也會把俄國全毀,連同普丁的命也會奪走。(讓拜川分別扮演黑白臉)
e. 讓習近平打電話給普丁。要求他最好撤兵,就算不肯撤兵,至少絕對不能使用核武。
歐美烏應該對中國軟硬兼施。若習繼續默許俄軍屠殺烏克蘭人民,歐美將會把中國企業也列入經濟制裁名單。反之,若習成功說服普丁退兵,歐美烏將共同保護中國企業在烏克蘭境內的投資利益繼續維持住。
(written on FB during March 1 - March 2 / 2022)
Mar/6子夜補充:
在大平原的裝甲會戰中,野戰部隊的機動力與速度,必須與空中武力合併起來看,才能準確判斷行動速度與安全性。
烏軍雖然仍有空軍可用,但大部分空優是被俄軍掌握,因此烏軍不敢輕易出動飛機,以免被俄軍更先進的戰鬥機當活靶子打。這也導致開戰至今,烏軍的地面部隊很少有長距離移動,因顧忌俄軍空襲之故,要實現反包圍,變得很困難。
然而,在匿名者宣稱將俄國間諜衛星給駭了之後,俄軍可能暫時難以精準定位烏軍,至少定位時只能依靠偵查機,時間會延遲,此時就是烏軍部隊不必死守城市建物而可以出城包抄、突襲俄軍的良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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