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日本漢學》?乾脆說《支那學》算了!人家是一套十冊的「日本學者研究中國史論著選譯」叢書(北京‧中華書局,1993)
太長了,不如《法國漢學》來得簡潔。
篇幅珍貴,在此沒必要在到底是「漢學」「中國學」或「xx學」的名相上爭論不休。
那第二卷《專論》有關中國社會史到底是「奴隸、封建、帝國」或「古代、中世、近世」等分期之爭,也是沒必要的了?
那當然,連其中的健將谷川道雄在<戰後日本的中國史論爭>終節竟然是題名<論戰時代的終結>,說道:「在為了解決歷史分期的一個個具體問題尚未得出結論的情況下,爭論就結束了……對以發展的觀點看待人類歷史已失去了興趣。特別是年輕的一代,已不願用現成的發展模式去看待歷史了……(類似的中國),八十年代以後,中國史研究者們已喪失了將中國史體系化的熱情,而趨向於廣泛搜集新舊資料,考察事物現象的具體研究,其中試圖從新的觀點進行探索,或以獨自觀點探討歷來的課題,取得優秀成果的研究者仍然不少。」(p.326-8)
《上古秦漢》卷。增淵龍夫的<漢代民間秩序的構成和任俠習俗>和守屋美都雄的<父老>洞見狀似帝國體制的漢朝,其實是建構於民間性的組織,而且不全是西嶋定生所認為的豪族家長制统治,而是有其對等性和個體性。(p.564)
《五代宋元》卷有關部曲和佃戶的階級屬性有場混戰,宮崎市定的<從部曲到佃戶>認為唐宋有中世莊圍農奴和近世契約佃戶之別,並且追憶其師輩級的「仁井田陞責備我說,我使用的詞句如隸農、契約等都是錯誤的……以所謂法學博士的權威,乘著對方對法學的無知而愚弄對方,實在覺得令人受不了。」(p.67-68)
。但在周藤吉之的<宋代的佃戶制>和<宋代的官僚制和大土地占有>研究下,宋代的佃戶與莊園農奴沒啥差別。随人說啦,在斯波義信<宋都杭州的商業中心>的研究下,宋代又似資本主義的萌芽。
《法律制度》卷的島田正郎<宋代的頑佃抗租和佃戶的法律身份>則認為「只強調地主在鬥傷法中的優越性,在認識上就會產生佃戶等於農奴的偏差。」(p.348)。濱口重國在<唐代賤民部曲的成立過程>則不同宮崎市定前述有關部曲之源「家兵非賤民」之說,認為「家兵(部曲)原本就是賤民。」問題是唐代的社會真的是立基於莊園嗎?果真如此,當時的文献除《唐律》外為何少有提及,又均田制是玩假的嗎,不然怎有餘田可供均分?不過滋賀秀三的<中国上古刑罰考>則指出「當時的歷史說明,刑是不避大夫的」,而非一般所認為的「刑不上大夫」。
至於《通論》《六朝隋唐》《明清》《思想宗教》《民族交通》《科學技術》等卷,雖也有佳篇,但因篇幅因故,無法介紹。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