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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5-31 09:31:27| 人氣450|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領悟,這條路上(3)新天:文化會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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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說:美國西南部Pueblo 族群San Ildefonso部落的教堂,同時也是族人安息的永眠之地。在貼近生與死的互動中,一線之隔並沒有相距很遠。而意識上能不能放下一切重新投胎,也往往在轉身一念之間。)

如果說中元節普渡儀式始於出鬼門關,終於閉鬼門關,那麼對我而言2004年終可投胎的儀式始於拉勞蘭收穫節前夕,而最後的閉關儀式,也是最大的衝擊,則在這回第七屆原住民大專青年文化會議的第一晚。
無論如何都要請假去聽的,是Julian的課。
先前我已聽宜瑾邀約許久關於這門她們在台北聽的系列課程,我也知道拉勞蘭有許多人都去參加這個課程而有了許多突破性的成長,但對我而言一來距離遙遠二來花費昂貴三來沒有時間的很多理由所以一直沒有打算要參加。趁著這次Julian來台東帶文化會議前兩天,在還沒有下決心以前,最起碼這次可以先去聽聽看。
不過重點是,我想從Julian的課程裡,看看能不能聽出一直以來還沒找到出口的問題,自從收穫節系列領悟以來。
這條路上,宜瑾也遇到與我相似的問題,但是她成長得很快,於是她可以反過來不斷鼓勵我要多愛自己一點,要把過程中的不快講出來溝通,要面對自己真實的感受。她說如果她沒有去聽Julian的課程的話,到現在都還痛得不知所以然。
然而我是擅長壓抑又習慣磨折自己久久的人,於是,只好繼續痛下去到不知所措。

Julian的課「Who are you?」、「Where do you come from?」、「自我與態度認知」、「激發學員自我概念」、「增強族群認同關係」每個主題都打到如幽魂般徘徊許久的我。是的,我想來知道我是誰,要往哪裡去,四分之一平埔族後裔的身份沒有辦法處理我與原住民族接觸以來就困擾許久的問題。1993年時我就已經寫出這麼一篇文章〈從回歸到出發〉,當中寫著「我想我已能尋得自己的定位,成為這兩界的彩虹橋:『做一名傳講原住民優美文化的文字工作者』」儘管這是我的領悟,但是到了最後面臨致命性的領悟─是的無論如何我再怎樣,我永遠不過是自以為是的局外人─還是不堪一擊。於是,我跟其中許多在自我介紹時表明自己是想去紐西蘭的青年人們很不一樣,一把年紀了還在找自己是誰的怪阿姨。
Julian一開始所定出的極致守則完全沒得妥協,驚壞了不少人。有人現場鳥都不鳥就拂袖離開,也有人口服心不服地暫且勉強接受。「守則怎麼說?」「喔喔小心,你破壞了守則。」Julian總是動不動提到守則而時時提醒我們不能處在轉頭即忘記承諾的弔兒郎當,然而這對我而言這些都是OK的,因為我所等待的是守則背後即將開展的世界,於是一個個program與練習過去了,又像團體動力遊戲,又像心理治療課程,剛開始我跟小組夥伴純上過去沒有太大的變化,一直到當晚最後一個program來臨。

Julian的課常是從練習/體驗當中引出成員對主題的深刻體會,之後導入所要傳述的至理。這個晚上的課程主題是令人期待的:「增強族群認同關係」,這種東西可要怎麼個上法?先前晚餐時我們兩人一組,輪流戴眼罩十五分鐘且這段時間不能說話,看得到的人就要協助看不到的人度過走路、吃飯、上廁所等等生活中所需經過的各種狀況。換句話說每個人都有機會看得到/看不到,說話/不能說,也都有機會成為在旁協助者/需求協助者,不管你願不願意,這中間有各種的心情,例如有人不喜歡麻煩別人於是戴眼罩時拼命忍耐自己的需要,有人沒戴眼罩時趕快上廁所趕快吃飽免得等一下調換過來不方便,有人戴眼罩時不喜歡一直被照顧者頻頻探詢或是以照顧者那方自己的揣測去對待被照顧者,總之有各種的只有當你身在那方的情況才能了解的箇中心情。
而今晚八點鐘的課題,就是所有學員分成兩邊,在室外的戴上眼罩可以說話,在室內的則是看得到但不能出聲。第一回,Julian給我們的task是室內的人要找出一個法子,引導室外戴眼罩的同伴進入室內後能夠組成一個正方形,而這個正方形的組成是一個看得見的配上一個看不見的齊手相連過去。

我們這一組在室內的比手畫腳一陣子之後雞同鴨講,後來目尼乾脆在黑板上用畫用寫的。結論:「兩個夾一個」,等門打開後外面戴眼罩的成列夥伴一個接著一個手搭著肩陸陸續續走進來,就兩個看得到的去架一個看不到的過來排好。我跟武隆都是看得到的,當然要夾就去夾認識的,於是我們就先去拉了宜瑾再夾了勒勒斯進來。
這樣的做法剛開始並不困難。看不到的夥伴雖然在些許驚愕的情況下倒也任人擺佈,任務算是順利完成,只不過要花時間排好就是了。當我以為一切都OK了也根本還沒去想Julian帶這個活動的用意,Julian已經請看不到的夥伴再出去一次,提出了第二個task。
這個task是,同樣一個看得見的配上一個看不見的,圍成一個圓圈。
當然,這個task也跟之前的一樣,這個指令只有裡面沒有戴眼罩的人才知道。
由於先前已擁有圍成正方形的成功經驗,因此我並不認為第二個task會很困難。或許有很多人跟我的想法一樣,掉以輕心。
卻沒想到,這個夜晚無盡的折騰與苦難,才剛要開始。


大門一開,我還是習慣去夾拉認識的人,而且為了想要早點完成這個task,幾乎是用非常快的速度去拉,因為我/我們assume猜想/假定既然對方也已做過並且跟我們共同完成了圍成正方形的任務,就算他們不知道到底是誰拉他們的,應該再來一次也不困難吧。
沒想到這回他們死命抗拒,發出抵死不從的叫聲:「不要拉我!」「你們在幹什麼?」「放開我…」總之,若以哀鴻遍野形容此時猶如待宰豬隻的現場並不為過。蒙著黑眼罩的他們緊緊地肩手相連、不肯分離,跟第一回的情形判若兩人。我們也愣在那裡。
就算我們想去夾拉認識的人,也遭到排斥。先前我去夾拉認識的人,儘管他們不知道我是誰,但是我會在拉他們的時候好好地用力握他們的手、拍拍他們的手臂好叫他們安心,但是這一回,即使是我認識的人就連讓我做這個動作都不肯,因為他們就是不肯跟自己的夥伴分開。
而我們也插不進去他們中間。

儘管他們的隊伍已凌亂不堪,試盡了各種方法的我們,就是無法突破他們的防衛。有的人乾脆去鬧看不見的他們,去戳去頂去捏,換來的當然是更多的敵意與咒罵。有的則嘗試混進去成為他們的一份子好跟我們裡應外合想辦法搭成一個圈,就將手搭在某串隊伍最後面那個人肩上,想要假裝是另一串隊伍的開頭。問題是,這樣的人也只能默不作聲一直跟著他們待在一起,對於促成一個大圓的任務於事無補。
更可怕的是,由於看不見的他們可以依靠聲音知道彼此的位置,就常常互喊:「誰誰誰有在那裡嗎?」「不要散掉,我們都要安全在一起。」「再過來過來,我在這邊!」「各位盲胞,我們要團結起來!」……他們藉由聲音的連結,想辦法也重新連結零散的隊伍而成為更大更亂的隊群。於是隨著時間過去,他們就像不斷演化的癌細胞一樣,知道怎樣防禦我們的接近,就連我們想要偽裝成他們的一份子而想接到隊伍後面,也會被他們伸過來強摸你臉上是否有戴眼罩的手給判定出局,特別是當你無法出聲時,他們更可以確定你的身分與意圖而揮逼你離去。這樣的結果是,他們不敢接近我們,也不肯讓我們接近。

兩邊的人群,無法找到共同的交集。
已經疲累的我們不知道他們到底要什麼、在乎什麼、為什麼不要。
同樣已經疲累的他們也不知道我們所為何來。
到最後,形成彼此對彼此的煎熬與相耗。
時間一分一秒的杵過。

台長: 思乃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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