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個小孩口述 口述的生活 Action and patience accounts for a marvelous waltz of a couple—they form the pretty billow of coattail and flaring ski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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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再寫翻新的「白蛇傳」劇本，提到過度大膽的改寫無法被接受。

也許要將舊題材換新衣不能一下子下猛藥。可以取一些當代人流行的文化議題。這樣舊故事有了新生命，人家就會覺得有創意了。而且想法舊的人思想中的創意是這樣的。像大長今有一個主題，說為什麼女人不能做醫官之類的。其實這個想法滿老套的。已經有很多的作品寫為什麼女人不能怎樣的，放在一個舊的背景中。但不是每一個類似的嘗試都成功。重點是大長今是電視劇，而「女人能怎樣」這種想法，已經廣泛為大眾接受。當在大街上或各種媒體上常常聽到一些女人說「為什麼女人就不能…」之類，就表示時機到了。(最好的標竿是看一些女主持人的意識型態，這類人比如說是陶晶瑩啦，羅碧玲啦，SOS啦之類）放一些勵志的元素，加上這個（料理這個還算有點新啦，不把動畫漫畫那些已經做煮菜主題做到爛的考慮進來的話），我想就滿容易成功了。描述女人辛苦的困境的我印象最深的是一個短篇小說。有一個女人在一個安靜的下午突然得知她丈夫去世。他在震驚之餘，慢慢的回復心情。一個人坐在客廳，享受一種前所未有的放鬆心情，看著窗外風吹草動。突然間，她丈夫回來了，原來他並沒有死。她一看到他，突然就心臟病發死了。大家都以為她高興過渡，只有讀者知道她是因為過於失望而死了。像這樣精彩的東西放到電視劇就不會紅了。

所謂在創作中不能有太過天馬行空的創意大家都知道。只是對於創意的界線還是很模糊。對某評審來講很有創意的東西，對另一者而言可能只是胡鬧，譁眾取寵。我覺得要穩當的成功，（加入市場權力運作的觀點來看而言），要加入「一小步一小步」的創意。好比寫incest（亂倫）如果在現代劇場裡，就一點都不會太大膽。問題在於所屬的環境。我們必須去瞭解所在的環境裡，什麼才是最可被接受的創意範圍。incest在文學批評中，也不算新。於是我們知道現代劇場跟文學批評走的比京劇快一點。但incest在10幾20年前可能在任何的領域都無法被人接受的。它是如何走到今天這一步？絕不是有一個人一下子想一步跨出10年就做incest的，而是有一個節奏。我們要做的可能是去找出這個節奏。換句話說，文學批評或現代劇場慢慢走向incest的階段可能是（我自己亂寫的）先解構家庭組織，再討論婚外情，再來亂倫，再來人獸交之類。假定京劇慢了文批10年，那麼你現在開始要寫的應該是下一步-->解構家庭組織。這是老一輩（但仍很有控制力）的評審能接受的「新觀念」（雖然對我們來說已經陳舊到根本不想寫）。

在一個處處講求創意的年代，我對這個（有時被過渡濫用的）詞感到好奇。這是一個受著權力，政治，歷史環境還有文化等多重因素所牽動的傀儡。換句話說，他只是被推出來服眾的一個小官吏。我這麼比喻看看，當一個年代強調著「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的價值觀，就會有那種考到齒牙髮禿還在「上進」的人。可是有權力者，可能推出他的兒子，告知天下說他再也沒看過這麼認真的人。在創意的年代也是一樣。所以這些「努力」，「創意」的詞彙，在某一種程度上（當然也不能完全說是胡來的），因為模糊所以成了角力場，而由於他是權力的角力場，他注定永遠是模糊的，只是不同的年代選出不同的（模糊）詞彙。我之前比較的那兩個德國和印度的數學家，就是這種權力下的勝利與失敗者。但宿命點看來，這種權力，實在遠遠超過一己所能預見。只能，下下賭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