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傳劍書與劍老人
十三個人影，出現於獨孤寂心與雲孤飛眼前。他們顯得有些奇怪和詫異。因為兩人的出現。獨孤、雲靜立。【鬼船】[三子十鬼]，見獨孤寂心、雲孤飛皆有一股淵停嶽聳的宗師氣概，不禁細細打量起兩人。
局勢陷入微妙觀視的對峙──
而獨孤寂心卻猶在沉靜之間。
(人類是如此的愚蠢)(人又這般軟弱)(踏入江湖至今)(依然不明白人的存在價值)(一團虛妄)(………)(對雲孤飛)(而言)(也許)(他的走出束縛)(其實)(卻是走入另一個束縛)(不就是如此？)(………)(關於神的信仰)(是荒謬的)(依靠幻象)(祇會跌進更深的──)(深·淵)(不)(也許人之生本就是深·淵)(也許信者們會因此而提昇)(於現實界提昇)(這就是宗教的目的？)(教人如何去面對生的荒謬和哀愁？！)(………)(人的信仰──)(雲孤飛)(難道這樣的信仰)(就不是荒誕)(不是嗎？)(………)(不明白)(………)
「是你！」一人冷喝，打破僵凝氣氛。獨孤寂心總算抬眼。望去──卻是手下敗將【鬼船】[三子]之一：[鬼狐]義煉神。義煉神身邊一名抽著煙桿的老者，問：「老三，怎麼？你識得他們？」義煉神兩眼紛紛的恨，鎖著獨孤寂心：「當然！哈，當然，我記得他。非記得他不可！就是這小子，害得我[鬼狐]聲名大墜。我怎會忘記他？就是這小子，讓[白手]娃兒對他迷戀不已，導致【黑盟】將我們排拒於外──二佬，你說我怎會、怎能忘了這人？你說，哈！」「難不成，是──」老者皺起眉頭，疑聲。「就是他──[孤獨]獨孤寂心！」
一語撼震敵方。【鬼船】諸人開始發生由內部湧生的波亂。情況十分明顯！獨孤寂心、雲孤飛顯然衝著他們來………瞬間，他們業已知曉──中計！「該死的傢伙，居然敢背叛我們？！」不知道是哪個人，憤憤說著。十三人臉微露緊張情色。但。瞬揚即抑。歷慣殺場血鬥的[子十鬼]，並非膽若鼠的宵小之輩！【鬼船】十三人，兩眼殺芒驚閃，盯著獨孤、雲二人。
雲孤飛覷著[三子十鬼]如臨大敵模樣，悠然笑語：「哼嗯…看來雲某找你幫手，倒真係找對人了。瞧他們緊張的，顯然對你的印象，很係深刻啊…莫不是你早和他們結上樑子？」獨孤寂心沒有回應。一個瘦得像根木棍的白臉人，嘶聲道：「你又是哪裡來的找死傢伙？」雲孤飛曼笑道：「雲某並非什麼找死的傢伙。區區姓雲，名孤飛。諸位可有耳聞？」十三人色變：「[三飛]？」雲孤飛苦笑，「[三·飛]麼？哼嗯，這麼說來，[雙飛]真成[三飛]──那隻[飛狐]確實有點兒本事。否則沒道理在這麼短時間，便有如許聲勢。倒係個不可多得的奇才。值得一會、值得一會！」他喃喃語道。
獨孤寂心動也不動注視著對面十三人。經由某些管道所得的訊息，黑色波濤般激盪過腦際………(滿臉慘綠的是[鬼火]溫乘緒──[邪火]溫陵陽親弟)(陰詭無比的[鬼火功])(不輸其兄妖異[邪火功])(………)(短小個子)(身材瘦削)(──[鬼影]梁雄武)(………)(腰間繫劍的人)(──)([鬼劍]許陽東)(………)([鬼鳥]上官滋)(輕功身法極佳)(………)(煞氣森厲、殺機迷亂)([鬼煞]胡肆志)(………)(手中鬼頭大刀頗享盛名──)([刀鬼]熊熙謹)(………)(極瘦的白臉人)(當然是[骸鬼]呂朝陽)(………)(善於氣功攻擊的[氣鬼]裴為物)(………)(面上長疽、惡臭非常)([疽鬼]應復之)(………)(身形輕飄飄)(彷若可不著地的[風鬼]諸葛逸)(………)(一臉厲氣──)(相識者)(──[鬼狐]義煉神)(………)(拿煙桿抽著)(神情飄忽的老人)(該是[魔桿]傅卓如)(………)(長相秀麗)(有種邪異魅力)(定是[三子]之首：)([邪拳]歷漸策)(………)(都·是·高·手！)(都)(是)(………)
獨孤寂心從十三人眼底充足神光，曉得[三子十鬼]俱為高手。不易與的高手。尤其是相貌麗豔，竟如女子的[邪拳]歷漸策。【鬼船】的[三子十鬼]，當以此人最可怕。獨孤寂心的直覺，這麼告訴他──歷漸策一人的功力，該足可抵上四隻[鬼]………是高手中的高手。表面看來好是悠然的雲孤飛，也與獨孤寂心持有相同見解。雲孤飛轉頭看獨孤寂心。
而獨孤寂心的雙眸：
浮劍──
夜般純粹的黑色劍芒！！！
雲孤飛笑。
獨孤寂心想攬上歷漸策。雲孤飛推測[孤獨]的心意。於相望間，他們分配好廝殺對象。於是，雲孤飛開口說：「你，[三子]。[十鬼]便交由雲某。好不？」獨孤寂心沒有異議。
立於對面的十三人，睛瞳盡處，亂現戾芒。他們不忿獨孤寂心、雲孤飛視他們無物的輕鬆態度──甚、為、憤、怨！【鬼船】的[三子十鬼]，誰聞之不為驚懼！？但這兩人卻好像他們的生死，很容易便能操於手上──如斯鄙棄，叫他們怎不瘋狂？………[三子十鬼]殺人的血心血手血器，萌動！邪力四漫的歷漸策，一口輕軟聲音說話：「這是你們布下的局？殺人的局？殺[三子十鬼]的局？滅【鬼船】的局？」一連幾問，悉露歷漸策腦識底濃烈殺機。
雲孤飛淡然若定。於這等兇危險境，[驚情絕寰]依然保持一慣局內心、局外眼的瀟灑態度。他道：「哼嗯，錯了。不是我們。而係雲某人！係雲某想除去爾等，所以設局。局嘛的確就係閣下所說殺人之局。你猜得好。哼嗯，還不錯。」義煉神凶機盈胸，陰冷冷道：「不用多說！該死該活、是殺人還是被殺，靠得是手，不是嘴。」雲孤飛頗以為然：「哼嗯，說得好。雲某當然認同。動手吧！」雲孤飛話說完，人一閃，飄到[刀鬼]熊熙謹面前。
「異域」武林極著名的「舞穀鄉一戰」，就在雲孤飛的一飄下，揭開血痕。
血的痕。
痕有血。
夜很暗。
人很燙。
十隻鬼物。
三個妖子。
[孤獨]的劍。
雲孤飛的斧。
獵、戰、開、始！
nnnnn
劍老人抬頭。一縷陰翳，蔓長於劍老人的臉。那·是·死·亡·的·印·記！
雲破月聖輝般光潔的臉，閃過一絲慟傷。她看得出劍老人天壽彷盡。
「不用掛慮。還活著。至少現在，老朽還活著。」劍老人蒼老的聲音，說著。「嗯。」雲破月當然知道劍老人明白自己大限將至。所以，她一點也不想用善意謊言，徒做無謂的寬慰。事·實·就·是·事·實！沒有必要假惺惺故作同情與發出沒有效用的關心。劍老人咳道：「老朽找妳。」「破月知道。」雲破月細柔的聲音，淡然道。「破月可知老朽找妳為了何事？」「破月或者猜得到。」「說來聽聽。」劍老人用著試驗的口吻問雲破月。
於靜止波濤間、細看月生雲滅般──擁有這樣神情的雲破月，應道：「《傳劍書》！」劍老人笑了。滄桑疲累的笑。但欣慰。欣慰的一笑！「非常好。破月果然具備身為【劍閣】閣主的才質。老朽沒有看錯。好、好。很好很好……」雲破月沒有笑。她笑不出。在她最親近的劍老人前，她笑不出。在一個即將死去的生命前，她笑不出。完全沒有笑的意願──沒·有──劍老人啞聲說：「破月明白《傳劍書》是怎樣的一本書？」雲破月有問必答：「是首閣留下，記載有關『中原』劍術的一本冊子。」她壓下心頭波濤不休的激盪。「正是首閣的隨身載錄。近年來老朽亦試著走訪各地，後來也再添加十餘則新誕生的劍法。但終究還是不全。畢竟時間從未停止流動。江湖人也沒有遺忘對武技的鑽研。這亦是老朽將原名《劍書》的劍譜，改為《傳劍書》的因由！」對於劍老人好若在交代後事的口吻，雲破月痛得心緊緊的揪起來。但她沒有表現出來。於逝者面前，最大的尊重，或者祇是簡簡單單，靜靜的默默的相伴，就夠了。或者、或者……
雲破月的纖細，一如光芒跳彈於劍脊，躍躍然之舞：「劍老人的意思，可是要破月延續且蒐羅《傳劍書》的譜錄工作？」劍老人熾爛無比的眸，深深望著雲破月道：「破月真懂得掌握他人心理。妳猜對了。老朽正是此意。破月願意嗎？」雲破月淡定語道：「責無旁貸。破月身為第二位閣主，如何能推辭保有首閣遺物的責任？」皺老的紋路，一條條糾爬於劍老人的臉龐，劍老人一笑，整圈聚起，合為歲·月的鏤寫痕跡，「還好破月並非藐視傳統的劍手。還好不是。還好還好……」
劍老人慢慢閤上雙眸，角落裡的星光，隱去。
雲破月靜靜立著。她沒有離去。劍老人還有事要交代。沒有理由，她就是感覺到這點。所以，她等。好一會兒，劍老人再睜眼──星輝滿盈，「破月可知『劍心』？」劍老人一點沒有驚訝雲破月還在。兩人間似有種莫可言諭的奇妙交感。
雲破月點頭回道：「是指<元劍>『心意合一』的心──劍心，劍之心？」
雲破月所說的「心意合一」，心是指劍心，意是指劍意。做個比擬來說，劍心是盾，而劍意是矛。便是說，劍心重守，而劍意重攻。大抵而論，劍心修為高者，劍意自然也差不到哪裡去。但差之毫釐，失之千里。劍心、劍意的些微差距，即會造成關於<劍界>成就的相異。<流劍>、<嶽劍>的分別，便是如斯。<流劍>重攻，是以劍意強。而<嶽劍>固守，是以劍心強。
超越<流>、<嶽>的<元劍>，對劍心、劍意的要求是──絕·對·的·平·衡。<元劍>成敗，就在心與意能否合一。絕·對·的·平·衡，可說是<元劍>凌駕<流>、<嶽>兩界的重要原因。但同時，亦是<元劍>難以功成的主要因由。世人種種，有人善攻，亦有人擅守。那是人的天性。極少有人能攻中帶守、守中帶攻。當然，並非不能。祇是很少。極少。而<元劍>卻必須在攻與守的絕對平衡狀態下，出劍與收劍………<元劍>的不易臻達，於斯可知一班。
【劍閣】由龍劍神傳下，而一脈續接的<元劍>，其實是某種超越的奧智之作。須知，百年前，<流>、<嶽>雖已在顛峰，但畢竟尚未過度發展至死滯狀態。龍翔璧本身就是<嶽劍>最堪代表的傳奇人物。也因斯，「道窮則變」的武術定律，應該未能發生效果。照理說，於[劍神魂]的時代，<元劍>──應·該·不·存·在。只是，偏偏武林出現一名曠巨先知[釋者]葉宿，其大膽而敏銳的武之觸感，以完全細密的姿態，預知爾後江湖劍之局勢………兩名身處所謂「百年風雲時代」，且俱列入<<話神榜>>的絕代強者，曾有過會面………亦因斯導致<元劍>提前誕生，成為某種超越時代的鋒華。且由於<元劍>本身等若被龍翔璧以無上劍慧催生，違逆「道窮則變」──開創「道之變，在於變，不在窮」的首例──的規律，是以【劍閣】的<元劍>乃處於邊界──非自然式的龐大力量──一種早產的動盪與危險。
【劍閣】成員終其一生的努力，就是調和龍首閣理念中<元劍>各種不穩定的情態。龍劍神乃天縱之才，甫閉關【劍閣】未久，便已創得迥異<流>、<嶽>的新代<劍界>。【劍閣】人欣喜若狂。肯自封固守【劍閣】的人，無不是熱愛劍之漫漫風華的才傑俊士，當年乍見龍首閣之劍，俱驚為天人、癡迷不休。龍翔璧亦不藏私，大方書下<元劍>精義後，纔灑然以離。然而，可說超越時代顛峰的<元劍>，委實太過深奧，不符於當時劍者的認知系統內；且龍劍神之文俱為概念，非確實展現脈絡，僅是種圖騰。因此，【劍閣】諸人得[劍神魂]傳劍，卻猶然不可盡其間精妙。甚至一開始，單單為了克服首閣留下<元劍>之密的具體呈現，便耗竭閣內幾位天下級劍首的畢生精力。比如「元者，圓也。欲入元，則先成圓。圓不成，劍敗；圓就，劍乃得以見………」這等虛渺難解的字語，又叫人如何曉之？！………
雲破月之所以卓然拔為【劍閣】之主的根由，便在這點盡展無遺。尤其是「絕·對·的·平·衡」。龍翔璧傳下的精密，於百年來，不斷有人奮力精研下，大致已能掌握某些質地和途徑。只是仍有一個難以克服的關卡，就是<元劍>往往於行招間，有「攻不得盡、守未能固」的狀況。簡直是致命式失敗。一套不能攻守皆備的劍法，何能名之曰劍法？！………[仙子劍客]的價值，於焉完全展現。
首先，方滿十五齡的雲破月，試圖理解：「首閣說的圓，究竟是什麼呢？會不會是種均·衡？<元劍>會否即圓之劍？那麼是否可以這麼看，所謂的元，是種零點。圓成一個絕對的零──嗯？」雖其所思，關於均衡一點，其實已有前人加以發想；且後面言語不清不楚、模糊至極。但以雲破月當時方纔十五，就能有此悟曉，已是難能可貴、大有劍根………於是，她馬上被列入重點觀察者。
接著，雲破月一年後再語道：「………無須在意攻守難以皆備的事──試試反推回去，既然攻守不得兼，就不要兼。要讓紙面隨意畫上的兩個點，發生連結的方法，不定非要成條直線啊…可以迂迴一點。因為兩點即使找出最捷快直線，還是會有一定落差。畢竟它們並沒有處於同等高度的位置。而有落差呢，難免就會造成不均衡的狀況。所以囉，若以圓取代線性思考的話，會如何呢？………」如前語所述，百年來眾多劍者注目的地方，在於「調和」。而具體實踐的方法，便是設法攻之劍心與守之劍意達成均衡。這些前人皆已確切體現。然而，他們還是忽略了最根本的一點：「圓」。過去的解讀，因於對[劍神魂]的迷戀、崇拜，造成過度詮解的情況，以致一脈相承把「圓」擴張為「均衡」，而頓失原義，完全不顧慮最最基本的根柢。雲破月於這點予以突破，不再羈守龍劍神偉大形象，而直指本心，大膽點明圓不僅是意涵，同時亦是外相顯示──雲破月摧毀迷信色彩：人類往往祇看到自己相信的，而無以透穿隱藏於內心的真實………於是，她被延請至閣內中心，研讀首閣留下的<元劍>之密。
浸淫數載日子後，雲破月完成渾圓自成的意義：「圓即歸為零點。易言之，就是『攻守如一』了。攻即是守、守乃為攻。兩者無分彼此。則自然不用考慮兼備，卻又完全含納了，且不至有孰輕孰重的問題發生………」再過未久，「心意合一」理念具體烙印其自創的[劍行月夜]：「『月』是劍心。『夜』乃劍意。以光輝普照之劍捲漫襲敵，以無邊深闇裹席護己。月表夜裡，互為依存。乃生生不滅，成一大圓滿境。此即為絕·對·的·平·衡。沒有任何缺陷、心意如一，攻防無別，『天心月圓』的至高意境。」較諸司徒蕾開創的<局之劍>路線，或者雲破月的<元劍>可謂<月之劍>路線。而龍翔璧所創造的<元劍>，由於僅一人得之，並未確切烙印於時代，故此成為一種傳說、一種事蹟──<龍之劍>路線僅是<元劍>一則神話。<局之劍>講求劍·就·是·謀·略，以劍生局，因局囚敵。而雲破月的劍，則反歸渾圓之境，完滿絕·對·平·衡的立足點，宛若虛懸之月，光華漫溢，不可輕犯也──所謂「人閒劍花舞，漫行春山寂。光月驚飛翼，暖夜動空鳴。」，便是數千年後一位武林不世出擁有大智慧的才女沈星夢，對雲破月之劍的評語………於是，雲破月成為百年來的第二代閣主。繼神話人物[劍神魂]龍首閣翔璧大俠之後的──
驚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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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孤鴻取錢買了匹馬，駕騎直衝「嶺土」北方。
據[魔醫支天]量辰極告知，天下間生肌護骨的極品聖藥，便是「續天膏」。而「續天膏」只一人能有。那人是「嶺土」高人。「續天膏」便是那人自製的。漫漫紅塵除他外，絕無人再有。所以，燕孤鴻沒有選擇。
他唯有朝著那人所在方向奔去。
那人是──
厲若神。
別號[終極]的厲若神。
眾人公認的「嶺土」第一人。
但他卻沒有列名<<武劫>>各大榜單。
因為，他太過神祕；神祕得沒有人清楚，到底他的武功修為，臻抵怎樣的至境。因為，厲若神與而今的燕孤鴻一樣；他們都是屬於<<武劫>>不敢隨意劃歸的絕代強者。因為，厲若神根本不屑提名<<武劫>>榜單上，更遑論與<<七絕隱>>、<<十九天>>、<<地榜>>、<<百人單>>等高手並列。【論武房】沒有反對。以斷定天下武者功力高低為己欲的【論武房】，竟沒有對厲若神的不屑，發出一點抗議。那是由於【論武房】的上代房主(第十九代)，無話可說。
對於厲若神的修為，見識過的房主，無話可說！
厲若神的確很強！
太強！
以致【論武房】無能對他的武學修為，一直無以明列一個確切位置。或者天下第一刀[橫虹孤雁]燕孤鴻自「希玉鎮一役」後揮出的天地一刀後，這種模糊將獲得另一種確實的澄清──近來有一甚囂塵上的傳聞：【論武房】有意於<<武劫>>並列的<<七絕隱>>與<<十九天>>之上，再設一個榜單。此榜還沒有定稱。但眾人心知肚明，單上定有這兩大強人。
一便[橫虹孤雁]燕孤鴻。二即是[終極]厲若神。這是眾所皆知的事。於是，燕孤鴻這一次的行動，等同當世兩大曠世高手的初次相會。惹人注目的一次相會──強·者·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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