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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1-02 23:05:44| 人氣649|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孤獨人三部曲〉〉二【風火篇】貳《劍老人之卷》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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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狂天三爵

【狂天府】,有三大高手,合稱[狂天三爵],乃兄妹組合。

一男二女。男為兄、女是妹。三人都善刀。極善刀!

大哥[天爵]北海接軒,憑著刀勢迷天、刀擊直橫的[刀亂滄溟],稱雄「黑土」。二姊[地爵]北海流芳,一套刀意悽涼、蝕人心腑的[風殘蕩],捲毀多少英雄豪傑。三妹[人爵]北海夜清,承襲家傳武技,且剔蕪取菁,創出[燕翎人刀法],成為當代著名刀學新脈。[天、地、人]三爵,乃[狂天一霸]巴山夜甚為倚重,且委為【狂天府】主持的新代高手。

巴山夜表面上為【狂天府】、【一霸宮】領導人。但事實是他僅僅為一府、一宮的精神領袖,並不直接參予行動的指揮與調派。近年尤其如是。實際作業自然而然全權移交他最信任的[三爵]以及[七侯]主控。[狂天一霸]慢慢引退,置身幕後,與一干舊友至親,過著悠閒度時的暇逸日子,不再置身武林血濤。那些至友親戚中,便有[三爵]的父母雙親。

北海兄妹的父親,為[悲笑一刀]北海天方,是雄霸「黑土」東北、位落「雪磯山」、與【慈皚派】合稱「黑土」「兩大刀派」的【雪磯派】第六代掌門人。他們的母親[柔心俠女]巴水情,則是巴山夜疼愛的親妹。二十年前,北海天方正值壯年之際,英雄蓋代。於一次義舉中,得罪「黑土」最高長官、等若土皇帝的冬禕洱。事後,冬禕洱公報私仇,急調鎮守「黑土」邊界兩名虎將[山]、[風],領有五千人馬,圍剿【雪磯派】。【雪磯派】上下百八十餘人,力抗朝廷如狼似虎的凶狠衝殺。然而,眾寡懸殊太大。【雪磯派】一脈,幾近全軍覆沒。唯有北海天方與巴水情帶著子女,與及不到十名的門徒,亡命至巴山夜處。

巴山夜聞訊大怒,二話不說,收留漏夜逃出的【雪磯派】等人。巴山夜要妹妹和妹婿,放心待於【一霸宮】養傷。其餘都別管,一切自有他作主處理。安置完北海一家後,巴山夜立即潛至冬禕洱安居處所「護君城」的「向帝宮」,對冬禕洱發動暗·襲。巴山夜武技強悍。「向帝宮」的防衛在從未想過有人敢孤身犯進朝廷重宮的輕忽心理下,過於薄弱,猝不及防下,被巴山夜搞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巴山夜於一輪衝殺後,擒得冬禕洱。被俘的冬禕洱,無奈至極,被迫頒下命令,撤除對【雪磯派】的通緝。揚長而去的巴山夜,拿著高級官長親筆親名親章的特赦書,傲然出宮,返回【一霸宮】。

這場血鬥,讓人見識到當時本號[一霸王]的巴山夜,是何等的霸、何等的狂!且使巴山夜盛名,高昂於「黑土」,成為號令一方的蓋代梟雄。之後,巴山夜更興建【狂天府】,讓北海家入駐;且逐漸發展為不下於【一霸宮】的龐大勢力。而巴山夜亦從[一霸王]變為[狂天一霸]。亦因此,北海天方一家對巴山夜感激得五體投地。尤其北海兄妹三人,自小對舅舅欽服不已,奉為天人。長成後,更在巴山夜授意下,聯掌【狂天府】。

其實,這回加入【黑盟】的行動,[三爵]並不十分贊同。因為,他們畢竟是【雪磯派】這等所謂名門正派出身。然而,巴山夜卻異常雀躍欲試。究其根由,乃緣於巴山夜極其欣賞[黑手]司徒千秋。故而,一掃巴山夜近來的安然自得,反顯得格外戰意勃發。[三爵]也有些明白,巴山夜希望於歲暮之時,再捲天下風雲的渴求──那是深埋巴山夜性格裡的梟雄因子。正由於懂得巴山夜的不死飛雄之心,因茲他們沒有反對,且非常盡力的協助巴山夜,準備逆抗朝廷──無怨無悔!!!

且他們委實還有另一個參予【黑盟】的理由,即──對朝廷復仇!畢竟當年【雪磯派】可說毀於朝廷腐劣根子之手。如是大好機會,若無須權衡輕重,[三爵]自非常不想放過!

今日這場「殺火虎行動」,可說是他們向腐爛朝廷所發的正式宣戰。於幼時即遭朝廷官員侵害的三人來說,對朝廷反逆,可真大快人心!且更代表「正義的回歸」。他們等這一日也有十餘年了。今番主動出擊,【狂天府】與【一霸宮】近乎傾巢而出。除了於「黑土」留守基地且照顧老弱的──[三爵]之父母──北海天方、巴水情,巴山夜座下[二十三飆騎]外,其餘都已投入【黑盟】對朝廷的烽火血戰。

 

這是熱···騰的一戰!

 

多年來,報效舅舅巴山夜與重建【雪磯派】,一直便是北海氏兄妹兩大心願。如今,他們已得嚐所願其中之一。所以,他們很賣力。很賣力!三個人。一男兩女的組合,好賣力地殺襲【火軍團】所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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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孤鴻躍下「刀崖」。

他要的五種事物,已到手一件。

他相信上疆驚寒會確實地把驚寒刀,送至[魔醫支天]量辰極手上。

因為,上疆驚寒是上疆驚寒。

因為,上疆驚寒是[驚寒刀絕]。

因為,上疆驚寒是真真正正的刀客。

真,正,的,刀,客!

該為就為,應做就做;沒有遲疑。承諾過的事,就算千軍萬馬橫在眼前,也要衝過去。這就是刀客的刀與人!這就是刀客一諾千斤的傲代胸襟!!這就是刀客縱橫當世的無敵氣概!!!

燕孤鴻從不輕視別人的刀。所以,他看得出上疆驚寒是怎樣的一個人。而他亦看得出驚寒刀是柄怎樣的刀。那是一把專注的刀。一把專·注於武的刀。一把無·情於人的刀。由於,專注──所以,無情。

上疆驚寒無情。因為過於專注。他看不到除刀之外的事物。

所謂的看不到,不是真的看不到;而是,不願不需不必看到。

他只要有刀!

一把刀。

上疆驚寒只有一把刀。他只要一把刀。只要刀──就夠了。多麼濃烈的專注與深切!上疆驚寒的刀道,就是這麼極端。燕孤鴻知道。因為,他的刀也是。[橫虹孤雁]的橫虹刀,亦為一種徹底的專注。然而,不同在於,燕孤鴻而今有情。

上疆驚寒無·情入道。

他卻是有·情,或者該說注入戀戀之火,重新以情飛刀。

有情與無情──都是情──亦都是道──僅是「道」的不同面相罷了。燕孤鴻明白。他相信上疆驚寒也能夠懂得。所以期待。他跟上疆驚寒一樣。一樣期待。期待那一戰。期待那一場刀決。

·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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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接軒用刀。北海一家,都用刀。他手上的刀,有名。是名刀(就《參界錄》的劃分,該當歸於「名器」)。因為,那是【雪磯派】第三代掌門用過的刀。刀名:滄溟

第三代掌門,就叫北海滄溟。北海滄溟悟出一套刀式,稱為[刀亂滄溟]。北海接軒的父親,常感慨說:「如果當初會使這套[刀亂滄溟],或者【雪磯派】就能多留下三十條人命。」由斯可以曉見,【雪磯派】大大小小共有十七套刀法中,[刀亂滄溟]算得真正的好刀法。好刀法,難學。不只難學,還得有天份。不祇得有天份,還必須搭配性情,才能將刀法意境,悉數發揮出來。非常巧──北海接軒都有。關於修煉[刀亂滄溟]的特質,他一樣不多、一樣也不少,剛剛好都具備。北海接軒有耐力,肯下苦功,每天練刀足足十二時辰。且無疑的,他也有充分的聰穎瞬悟。而更難得是,其堅毅本性,非常符合[刀亂滄溟]「刀手亂敵心不亂、滄海分濤刀頂天」的「刀意」。

一般而言,每套刀法都有一個預想性標的,或者更具體來說,是所謂精神涵養、境界修為等等的深切期許;同時,這個標的,當然亦可以說是一套刀法「活著」甚至乎回歸於「存在」之超樸本身的最大根柢──這就是「刀意」!!!

「刀意」(本源)是核心、是靈魂;「刀識」(認知)是基礎、是血液;「刀理」(組織)是架構、是骨肉;「刀勢」(營造)是聲威、是凶雷;「刀境」(狀態)是顛峰、是狂潮;………而這些便構成「刀學」。「刀學」又是「武學」(或曰「武道」「藝業」「武藝」………)鏈結的一環。失去「刀意」的刀法,僅是種死物。沒有生息與及活機的死物。徹底的──陷於僵固之凝。「劍意」(於焉而言,唯有刀劍可細分至斯,尤以劍為是;其餘的兵器,大抵還未發展至茲)亦復如是。這即是「武學結構」底一個好龐大基礎:「意境理論」!!!

 

北海天方於接軒方十五歲甫滿,即令他修煉這套刀法。十年後,滿二十五歲的北海接軒,刀法大成。同年,[天爵]威名,便因一刀怒斬名列<<百人單>>大盜周建,遠播「黑土」。此外,北海接軒不只刀好,他的人也好。好到令人瘋狂。好得讓「黑土」各大派掌門千金、與及許多江湖兒女,為他醉心不已、傾戀一世。所以,他風流。雖風流,卻不下流。就像他的刀法極好,卻從不亂殺人一樣。在「黑土」一提起[天爵]北海接軒這個字號,絕對是響噹噹的超卓人物。

北海接軒滄溟刀離鞘,劈翻一人。敵方,驚。怎麼北海接軒看來歪歪斜斜、混亂紛紜的一刀,竟能於倏忽間奪人性命?………當然,北海接軒不會給他們太多思考時間。血腥戰場本不容許一毫一分的間暇!

殺戮是維續既存之事實所必須的──當兩方一決定開戰之前,根本還不需邁上戰場,殺戮就已被註定。不容任何遲疑、懷疑、迷疑。北海接軒好懂得這一點。他亦明白,同情敵人等若將死亡攬入。要談胸懷、要談仁慈、要談大愛、………,是之前或者之後的事──若要在意那些事兒,就別要上戰場,最好將「戰爭意識」徹底拔除。

所以,他狠。不享受。但非常之狠,看似好享受般的狠。每一刀劈落,都帶起或清脆或陰鬱或沉悶的骨肉聲,彷彿一闕殺人之樂。隱隱約約間,恍若去人心最濃厚的黑暗邊………

刀又揮!

一股濤浪迭起的氣息,隨刀散出,溢進空間。一把長槍,就在這時,刺過來。北海接軒迴刀一落,敲在長槍中端。「噹!」兩人易位。使搶者是名頭綁紅巾的大漢。北海接軒一招過後,即知眼前必是[火虎將]座下[七死士],「來者是[火虎七死士]哪一位?」紅巾大漢冷冷道:「本人平按。」「嗯,好,總算是個對手!」北海接軒看著平按,手緊刀──刀指平按。

平按不動氣,長槍一擺,凌森勁力,滿盈四周。北海接軒的刀,驟爾動了。北海接軒動的時候,恰是平按藉擺槍動作氣勢欲全的一刻──長槍擺下,點地。刀就在這一瞬,疾動。刀芒一亮!滄溟刀掀揚一滔滔刀浪,鋪往平按。平按擺搶動作,由於北海接軒刀閃氣機的牽引,而滯了一滯,以致氣勢無以滿融;槍勢有遺·憾空缺。北海接軒眼光之準到,彷彿看穿他的意圖──平按不免心悸意餒。

一悸,刀到!

一餒,刀寒!

北海接軒兩眼一亮。經由氣機衰長,他清楚掌握到平按的驚惶。刀式猛一加速,衝向平按。平按左腳斜踢,一頂,槍起。刀近身。平按左手回抽,右手搭槍,一挑。北海接軒人一晃。刀現平按左前側。平按雙臂一掄,槍打北海接軒。北海接軒刀一傾,磕於槍尖、槍身接合處。「鏘!」擊聲震耳。欲聾。槍勢被止。平按一獃。北海接軒滄溟刀再進,順沿著槍,切往平按的手。平按駭然。他鬆手。北海接軒,笑。滄溟刀一跳。平按放手救急,刀光已罩──

罩上他的臉!平按要再捉槍,已不及。他一慌,兩手急抬。

刀不停。

刀貼皮。

刀灼膚。

刀入肉。

刀裂骨。

刀噬血。

平按一痛。噬血,又進──滄溟刀沒有歇止,一抹冷冷的寒,浸上平按脖子。喉頭一涼。刀抹頸。平按痛。痛即無。痛而無。痛成無。兩痛絕命。兩痛空無。平按倒下。「鏘!」槍亦墜地。[死士]果然死。七剩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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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流芳。她是[地爵]。生性慵懶,是以並不適合【雪磯派】大開大閤、大殺大冷的刀法。於十歲時,其父便將她送至擅長纖細綿柔刀法的刀法大匠、兼巴水情閨中密友[隨風殘花]蘭露仙門下,學習刀藝功法。

「黑土」有「三把刀」。所謂「兩大刀派,三刀鼎足」。「兩大刀派」指的是:【慈皚派】與【雪磯派】。而「三把刀」即為以個人聲名揚威「黑土」的三位使刀名家。

三人分別是,行跡神祕的[隱刀人]藏山客。

氣度非凡、交友廣闊的[落星開士]閣秋遊。

以及,北海流芳師父[隨風殘花]蘭露仙。

蘭露仙的刀法,分有兩套。一是刀意悲涼、風捲殘樓的[風殘蕩]。另一則是無羈無絆、生滅化變的[隨花變]。兩套刀法合起便是蘭露仙謂號[隨風殘花]。蘭露仙居於「黑土」東南的「四明峰」。離家在外的北海流芳,於蘭露仙門下習技八年,最近幾年才獲允下山。旋即被巴山夜委以重任,封為[三爵]之一。北海流芳盡得蘭露仙[風殘蕩]真髓。蘭露仙亦特別鍾愛這個看似慵懶,實則聰智不凡的徒弟;並將她兩柄佩刀之一的殘風刀,贈與北海流芳。北海流芳挾著其師「三把刀」引人注目的身分,踏入武林。果然不負眾望。於短短的幾年內,北海流芳就替【狂天府】以技、以計,擊退數名大敵;諸如,[野莽八怪]、[倒逆魔手]等人。巴山夜下屬[三爵]、[七侯]裡,要算北海流芳最智武雙全。

北海流芳的殘風刀,便如一片任風吹盪的葉子,輕柔柔、毫不受力。但這正是殘風刀的可怕處。敵人往往因為過於輕忽葉片般的刀,以致橫死當場。葉如風。風盪葉。

···風。

北海流芳左腕輕輕繞起三個圓;殘風刀隨之變化,化為刀圈,裹往來襲者。敵人鋼刀硬砸。北海流芳收手,殘風彈簧似縮回。敵人得意,鋼刀再進,直劈北海流芳。北海流芳左手一甩,殘風刀蛇一樣纏上對手的刀。敵人猛抽!北海流芳順著力道飛起。對方空著的左拳,應聲轟出:「喝!」北海流芳頭一偏,左手扭動,暗勁疾輸,殘風刀受力一跳,襲往那人胸膛。敵人眼角一瞥,刀之蛇赫然鑽入,一驚,收拳急退。北海流芳兀自飄於玄空的軀體,一個擺盪,加速標向敵人──一刀,鞭去。殘風如鞭抽打。敵人右手一動,鋼刀疾拍。殘風刀一晃。敵人鋼刀落空。北海流芳的刀,啄。已啄。殺之啄。殘風啄進敵人之心。血滿心。血溢心。血破心。北海流芳去勢不停,空中轉體,右手急揮,腰扭,刀迴,人往前方縱去。這時敵手方纔噴血倒下。

好柔的刀。

好靜的刀。

但,可怕。因為,殺人於無防。北海流芳的刀,是防不勝防的刀!

一柄····──

殘風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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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夜清是老么。然而【雪磯派】的刀法,就屬她練得最齊,也練得最好。因為,她的兄姊,都各有所學。也由於其父母屬意讓性格厚重的她,擔起重建【雪磯派】的大任。大哥精修第三代掌門獨創的[刀亂滄溟]。二姊則學習「三刀鼎足」之一刀法匠師蘭露仙的[殘風蕩]刀法。而北海夜清自小於北海天方陶冶下,熟記且熟練【雪磯派】各式刀法。長成後,悟性非凡的她,更將所學精粹,融會起來,創出[燕翎人刀法]

北海夜清的[燕翎人刀法],可說是【雪磯派】的大···作。其號[人爵],亦因這套刀法而來。北海夜清從小沉寡言,能一整天都不跟人說上話。活生生是顆石頭的具人化。她最愛的事,便是看父母練刀,常一看就出了神。北海天方還常因此取笑她是個刀癡。卻沒想到乃父一語中的,北海夜清還真是刀癡!北海夜清之所以於方滿二十的風華歲月之際,便習完【雪磯派】所有刀法,且新創屬於並適合自己的刀法;一方面,當然是雙親的教育與栽培;而另一方面,無可言疑的,是她本身的因素──癡···道!!!

[刀亂滄溟]來說,北海接軒練得極好,甚至可說到了爐火純青、更勝前人的境界。而北海夜清卻僅懂得。但若要接軒與夜清不靠真氣內力修為,分別用[刀亂滄溟]對打的話,北海接軒恐怕亦不敢說必勝北海夜清──即使他擁有滄溟刀,且是這套刀法的最佳習練者。因為,北海夜清的刀,會變。···!同樣一套[刀亂滄溟],在她手上能使出至少七種招法相同,但味道迥異的刀路。驟急的迅電變化,常讓人慌了手腳、敗於刀下。而且,她看得出闕漏、破綻。幾乎是種天生稟賦的才能。北海夜清像是空氣之於呼吸似的,總很容易發現別人招式的破洞。於是,再熟練、再完全的刀法,在她的眼底,仍有一定軌跡可尋。亦即是說,一定有缺···破。北海接軒[刀亂滄溟]刀法,來來去去,當然就是那樣的一套。因斯,單就招式而言,北海接軒不敢於妹子前誇口。畢竟,任誰都知道,[人爵]於刀的熱愛、追索的可畏程度。如癡似狂也。北海夜清對刀之變之幻之覺的敏銳程度,連允稱「黑土」新輩強者北海接軒,亦未敢輕視,乃可見得其特殊非凡。

北海夜清憑著癡、變、破三種特質,創出最符合的[燕翎人刀法]。所謂燕翎,是她的刀名。燕翎刀整體造型便如一根燕的飛翎,連羽翼上葉脈般的細緻紋路,皆仿造得十分成功。刀略帶點詭異之情彎曲著,恍似深深扭結的姿態。「人」一字,則是刀法精·髓所在。北海夜清癡於刀,變於刀,且破於刀──人是使刀主體──刀乃兵器武學一種──因此,[燕翎人刀法]針對的便是一切原點的──人。使任何兵器任何功法任何招式的人。北海夜清每每能夠用刀一舉破進敵人攻防漏洞。比敏銳還要提昇且高然的程度。或者可用「靈覺」來稱呼北海夜清對刀的掌握力。亦因此,有人這麼稱呼她:「刀的異能者」。可見一班。

就像這時,一人拿大關刀捲著狂風,劈往她來。北海夜清一看,反應式的立即便知──這人腹際是最大弱點。所以,燕翎刀翻出,沾貼敵人。敵人刀長,不及回防。那人狠咬牙,大關刀依舊劈下,顯然想以命換命。燕翎刀得勢不饒,一舉長驅直入,剖進對手腹部。血··出。直落的辣手大關刀攻擊,由於北海夜清抽刀之時,腳步一錯的旋勢,把身子橫移,以分毫之差避過。惡念一劈落空。大關刀砍入地。敵人陣亡。

血灑長空。

北海夜清輕盈軀體,滴溜溜一轉,不染任何血跡。

直似待飛之燕──仙姿綽綽,旋幻至極。

台長: 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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