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就是……蒙娜麗莎……」仇語幾近崇拜地凝視著眼前的畫。
「La Gioconda！」Osiris在一旁說著。
「你說什麼？」是法語嗎？還是義大利文？
「這是當時達文西為這幅畫的命名。」Osiris為好奇的仇語細心解說。
「是義大利名字嗎？」
「Maybe！」他攤手，「有人稱蒙娜麗莎為喬孔德夫人，據說她是一位佛羅倫斯富商的妻子。」
「那為何還有人說蒙娜麗莎只是達文西虛構的人物呢？」如果真有喬孔德夫人之說的話。
「Gioconda，在義大利文中指的是一位寬心的婦人。」
「蒙娜麗莎！？寬心的婦人！？」
「對。這就是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方了！」他還以為身為美術系學生的仇語會比較了解這其中的典故。
「所以……蒙娜麗莎可能只是達文西想像出來的一位……」
「寬心的婦人。」Osiris為仇語接下她未完成的句子。
「原來呀……」仇語頓地抬眼望著他，「Osiris，那你知不知道接收達文西靈魂的死神是誰啊？」
「達文西是老死的吧？那大概是由6627接收。」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應該是。
「那你就問問6627有關蒙娜麗莎的祕密嘛！達文西可能會告訴他呀！」仇語一臉期盼。
「拜託！死神要帶走一個人的靈魂是不會花太多時間跟他們談天說地的！」這小妮子又再想什麼？
「怎麼會？你就花了很多時間在我身上啊！」難道她是VIP，所以才有特別待遇？
「我……」他到底該怎麼解釋？別說仇語了，連他自己都想知道為什麼自己一遇上她就沒輒。
「對你而言，我是特別的吧？」仇語鼓起勇氣問出一直以來困擾著她的問題。
「妳……」沒錯！仇語是不同的，至少他從來沒將她視作case。
Osiris對她笑著說，「親愛的，有些事追根究底是沒有意義的。」
* * * * *
「寶貝，妳看！那就是凱旋門！」從何時開始他已經可以這麼親暱地稱呼仇語？
沉浸在凱旋門壯觀中的仇語，絲毫沒有注意Osiris對她的稱謂。
只是，就算聽到了，她會介意嗎？Osiris心想。
「Osiris，你知道嗎？凱旋門是拿坡倫為了表揚法軍的凱旋歸國特別請人設計建造的喔！」跟蒙娜麗莎的歷史比起來，凱旋門似乎沒有那麼多秘密。
「其實，在這偉大的建築物背後還有一個悲傷的小故事。」Osiris若有所思的說。
「什麼故事？」她對故事可是充滿興趣。
「雖然約瑟芬身為拿坡倫的元配，但卻久久無法為他產下一子。」
「嗯。這不也是他們倆婚姻破裂的原因。」沒想到，生育在一場政治婚姻當中竟然佔了這麼大的分量。
「沒錯。除此之外，拿坡倫為了外交，另娶了奧皇的女兒，瑪麗路易斯。」他看了看仇語，繼續說，「當時，為了婚禮的隆重，瑪麗路易斯就是穿過凱旋門進到羅浮宮的。」
「唉，每次當我讀到這篇歷史時，我都覺得約瑟芬很可憐。」不論她和拿坡倫的感情多麼堅定，最終亦不是因為國家的未來而結束。
「事實上，拿坡倫最愛的人一直都是約瑟芬。妳知道嗎？在拿坡倫死前，還不斷叫著約瑟芬的名字！」
「你怎麼知道？」她沒有在歷史上讀過這段呀！
「4038告訴我的。也就是接收拿坡倫靈魂的死神。」
「喔……約瑟芬真幸福！有一個深愛她的男人直到死的前一分鐘都還掛念著她。」不像她，既使到死，還是怨對著陳志傑。
「妳羨慕嗎？」他想要竭盡所能地完成所有仇語的希望。
「是女人都會羨慕吧！」仇語說得理所當然。「我想，這就是所謂至死不渝的愛！」
「很抱歉………」Osiris低下頭，「只有這項願望我無法為妳達成。」
「沒事為什麼要道歉？」仇語聽不見他後面的那一句話。
「親愛的，妳應該知道，」又一次，放任自己親密地稱呼她。「死神的生命是沒有盡頭的，因此……我無法在死前呼喊妳的名字……」
仇語輕笑，「別說傻話了！你又不愛我，既使喊我的名字也毫無意義！」
「我不愛妳？」這不是肯定句，而是疑問句。
事實上，Osiris漸漸開始無法確定自己對仇語的感覺了。是愛嗎？唉，如何讓一個不懂愛為何物的死神來判斷呢？
「你當然不愛我！你不是說過，死神是沒有感情的嗎？再說，」仇語扯出一抹難看的笑，「我也不要讓志傑以外的男人這麼喊我。」
當Osiris聽完仇語說的話，心就像被千萬支針同時戳著。這種感覺稱不稱得上是心痛？
若不是讓仇語刺激到，他差點就忘記自己是沒有心的。
只是，沒有心，又何謂心痛呢？
* * * * *
待他們回到飯店時，已經是深夜了。
「仇語，玩了一天，妳也累了。早點睡吧！」Osiris溫柔地摸著仇語的髮，「有事找我的話，我就在隔壁房間。」
「嗯。晚安。」仇語露出一抹孩子氣的笑容，連她自己都沒發現。
「對了！」Osiris叫住正要關上房門的仇語，「明天早上吃完早餐後，我們去香榭大道逛逛。」
「哇！香榭大道……那可是購物天堂耶！」她有多久沒這麼期待明天了？
Osiris向仇語道了晚安，便走回自己的房間。
「Osiris！」仇語拉住Osiris的手，「那個……呃……今天我很開心，謝謝你！」
仇語的手掌上的溫度傳至Osiris的手，直到今日，他才明白什麼是溫暖。
「寶貝，」這一次他要清楚讓仇語聽見他對她的親暱，「或許妳沒發現，不過，讓妳快樂早已不知不覺成為我生活中的一部分了。」
這個夜晚，有些不一樣的情愫存在他們兩人之間，他發現了，那仇語呢？
* * * * *
「Osiris，我穿這件好不好看？」仇語指著身上的鵝黃色露背洋裝。
早餐一吃完，Osiris就被仇語拖往香榭大道shopping，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店是一家一家地逛，Chanel, Gucci, Prada, LV……仇語完全沒有錯失任何購物的機會。
至於Osiris，除了在仇語試穿時給予意見外，還得充當提重物的男庸。
他們玩了這麼多景點，Osiris最後悔帶仇語來香榭大道。
「大小姐，這已經是妳試穿的第五十四件了耶！」終於，Osiris忍不住抱怨。
「好嘛！這是最後一件了。」仇語吐吐舌。「麻煩妳幫我將這件包起來。」這句話是對專櫃小姐用英語說的。
「妳還買呀！」真是不能小看女人購物的狠勁！
「都說是最後一件了嘛！」仇語怒瞪他。
「妳自己看！」Osiris有些惱怒地指著擺在地上，屬於仇語的戰利品，「妳覺得我還有手幫妳將這些東西提回去嗎？」
「我又不是故意的！一不小心……就買這麼多了呀……」仇語越講越心虛。
「妳做事到底用不用腦子啊！」原來，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都是在不知不覺中增加的。
被Osiris這麼一罵，仇語的眼眶逐漸泛紅。細心的Osiris當然注意到了。
「妳……妳別哭嘛！」他不是有意要將她惹哭的。
「誰叫你兇我！」不說還好，一說，眼淚又掉得更兇了。
為仇語打包好衣服的專櫃小姐，尷尬地望著這兩位觀光客，手上的衣服交也不是，不交也不是。
「妳不要再哭了啦！大家都在看耶！」Osiris開始有些慌張。
「我也不想哭啊！是你先對我兇的說！」仇語像個耍賴的孩子。
「對……對不起嘛！」第一次，這是死神第一次說抱歉。「大不了，我請妳喝左岸咖啡。」
仇語擦乾淚水，「本來就該是你請客！」
Osiris笑了，他的仇語真像個長不大的小孩。
沒錯，可愛的仇語是他專屬的。只是，他可以擁有多久？
沒有感情的死神最終發現，寵一個人很幸福，呵護一個人是種美，愛一個人也不難……真的不難！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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