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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12-10 11:35:48| 人氣980|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妳曾在黑暗的頂樓練習說愛我】我的泛綠時代!(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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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是二○○二年四月四日。


距離退伍還有十一個月又十四天。


還沒破百,還很菜,剛剛結束漢光十九號演習,很累,很希望可以一直一直睡下去。


站在政戰室的康樂書箱前,看到高翊峰一九九八年獲得國軍文藝金像獎小說首獎的<走道>,猜想著他現在過得如何?這真是奇怪的感覺——二○○一年三月在九歌年度選的新書發表會上,坐在我身旁留著長髮的男人不正是他嗎?


可是他現在出現在這本合輯裡的照片,看起來真是——欸,怎麼說呢?


唐捐也一樣,他獲得的好像是更早之前的國軍文藝金像獎了,同樣是頭髮短少、似乎來不及好好面對鏡頭,照相師傅就扯著嗓門大喊:「下一個!」那樣惶惶然的不知所措,白色的牆壁上有淡灰色的灰塵,我們的頭皮上有過於粗心被剪髮師傅用力拔掉頭髮之後的留白。


話說回來,唐捐還是政戰總隊出身的人呢。


(在當時巡迴全省,到處講演「何謂三民主義」的種子教官,二○○一年裁撤)



唔,為什麼我要告訴妳這些呢?



也許是把書放回去的瞬剎,我突然湧起了不想再繼續待在這個空白教室裡,和那些無法進到「問題意識」核心的傢伙們,成天打屁、閒扯「為誰而戰,為何而戰」、哪個妹最美最正的耗弱時光了。



畢竟,這樣一直掛著笑臉也很累人的啊。


(這時候,輔導長進來督導大家坐到位置上,收看每個禮拜四早上八點播放的「莒光園地」)。



我坐在位置上,看著朱國珍字正腔圓報導:「以軍昨天發動拂曉攻擊,重創巴勒斯坦解放組織基地……」那一刻,她專業而冷靜,完全無法與她在《夜夜要喝長島冰茶的女人》裡,一開場就讓女主角抹了滿臉的男性精液當面膜的……那些當年近乎「文藝復興」的嗆辣姿態——一整批的五年級作家:賴香吟、章緣、郝譽翔、成英姝、陳雪、董啟章、顏忠賢、夏曼藍波安、張啟疆、蔡素芬、劉叔慧——那時候,袁哲生還沒寫出<秀才的手錶>,駱以軍不知道在哪個山岰的破爛房子裡抄寫《百年孤寂》,一切那麼不確定地進行著,推遠,拉近,放大,縮小。



一切恍恍惚惚。



但妳會怎麼說呢?



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了被我遺漏的邱妙津。


(那個傳說中以尖刀猛刺心臟而死的傳奇小說家)



我突然想到,曾經有一段時間,她不是在張老師心理輔導中心擔任過輔導員嗎?


(為什麼駱以軍的《遣悲懷》忽略了這一段呢?)



我想像著,當她接起電話的同時,在職業性的本能說出:「您好,這裡是張老師……」她是如何安慰那些瀕臨神經質、崩潰、胡言亂語、幻聽之類的孤單靈魂?


她會以一種小說家所憑恃的自我技藝,盡其可能地把那些昏亂卻更接近光潔的「挫敗者的內心景觀」牽引出來嗎?


或者她會一面聽著電話,一面開始使得整個時空皆進入法國學者維西柳(Virilio, P.)所說的,「高密質度的」、抿除界線的相對性概念,進而形成了時間觀點上的矛盾真實?


或者她其實一面說著:「哦,是這樣嗎?」一面也逐漸陷入了對方的驚懼之中,像愛倫坡的<黑貓>那樣的,被吸納到無以名狀的黑色深淵裡?


那些曾經與她素未謀面,接受過她「心理學系專業安慰」的人們,在許多年後,他們會讀過她的《蒙馬特遺書》嗎?或者不再是紅色封面的《鱷魚手記》?


不知為何的,明明該是告訴妳,關於這個禮拜以來,我在這裡所發生的一切。


然而當我開始動筆的時候,我突然無法自己地哀傷不已。


我突然好想好想起身奔跑。


無論跑去哪裡。


無論是否在面臨海岸公路的盡頭,僅僅簡單回頭的凝望。


我多麼多麼希望撥通那通電話,在筒話裡,也許我會對她說:「您好,我想……」


但,我始終記沒有勇氣說出那句話。



一如之於妳,我始終猶豫一個動詞的使用。

台長: 耀小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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