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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3-13 23:06:11| 人氣97|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劃破漫夜的曙光:夜中燭光》第三章〈牽絆糾結難分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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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妳應該有聽過我們很早就去世的爺爺吧?」

  在看見懿蓉點了點頭之後,懿柳繼續開口:

  「他叫做黑展業,是墨石企業的創始人,但他一向只注重他的公司事業之類的,從不關心妻兒的大小事。」

  「也因此他對於他剛步入社會的父親瘋狂陷入愛河一事,完全不知情。等他發現時,居然二話不說硬生生的介入並切斷這段愛情,並立即要求父親和言家的女兒結婚。」

  「言家……該不會是那間很有名的微軟公司的董事長的家族吧?!」

  「沒有錯。」懿桐不知為何的接了下去:

  「所以兩個從未見過面的人,就這樣被逼迫結為夫妻,然後生了一個孩子,也就是大哥。」

  「真、真的假的?!」懿蓉的雙眼睜的好大。

  「結果這樣根本不是出自於自我意識的婚姻,下場就如同許多流傳的例子一樣。父親他在家中假裝對妻子和大哥呵護備至,然而卻偷偷與之前相戀的女子恢復連絡,並互相往來。」

  「那、那位女子該不會是……?」

  「…………」

  看見懿桐又繼續保持沉默,懿柳嘆口氣,開口說了下去。

  「總之呢,兩年多後,爺爺愕然離世。親戚們全把這件事的矛頭指向大哥的母親。他們說她會帶來噩運,然後嫌棄她,躲避她,大哥當然也跟著受到連累。」

  「……好可憐……」

  「重點是,父親在結束爺爺的喪禮沒多久之後就把那女子帶回家,並與她生了三個孩子。那就是我和大姐,以及二哥。但是因為我們家是大企業,很受媒體矚目,所以沒人想把醜事宣揚出去。因此,除了自己人以外,幾乎沒有人知道。」

  「沒想到……父親他是這樣的……」

  「還不止呢!」懿柳輕輕說著:

  「過了幾年之後,大哥的母親似乎是因為承受不了家族龐大的壓力,生了一場重病後便與世長辭,被留下來的大哥從此沒有任何依靠,被親戚們使喚折磨、甚至被當作是會帶來噩運的人。」

  「…………」

  「半年後,父親決定要重娶妻子,而對象就是那位讓他愛到無法自拔的女子,也就是我們的母親。於是,大哥在家中的地位更是低落,甚至於,根本稱不上是黑家的人,就這樣一直到現在。」

  「我……完全不知道這種事。我一直以為,長輩們只是很單純的不喜歡大哥而已……」懿蓉緩緩的低下了頭。

  「妳不知道的其實還有很多。」

  「大哥他……」

  懿蓉的眼眶泛紅,她緊咬住下唇,但淚還是輕輕滑落。懿桐見狀,一語不發的遞了一帖方巾給她。

  她們沉默聆聽著來自庭院的樂曲,雖然前後換了許多不同的曲調,但卻同樣讓人有種憂愁之感。

  在流動哀愁的樂聲中,懿柳雙眼望著窗外,卻淡淡然的開口。

  「……大姐,妳知道嗎?大哥他一直被長輩們壓迫著。」

  「…………」

  「國中時明明考上第一志願,但由於當時二哥的成績始終贏不了大哥,父親覺得如果讓大哥去念好學校,以後說不定無法將企業的位子留給二哥,所以逼他去家附近一所和程度相差很大的公立國中就讀。」

  「不用妳說我也知道,雖然乍聽之下這的確很可憐,但可憐之人必有其可惡之處,看看他最後還不是自暴自棄的混了三年,甚至給黑家帶來了壞名聲。」

  「如果是妳,妳不會跟他一樣嗎?更何況,他還是考上了第一志願的高中喔!那可是連許多好國中都沒有人能考上的第一志願呢!」

  「但是,我記得大哥最後還是沒去讀耶,雖然我那時很小,記憶也不太清晰,可是我記得大哥沮喪坐在書桌前的背影。」

  「嗯……因為二哥考上了那間高中的國中部,父親他怕大哥在課業上的優秀以及經常觸犯校規的行為會讓二哥遭到非議,甚至給企業帶來麻煩,所以……」

  「……大哥好可憐……真的好可憐。」

  「是呀……不過他最後終於讀了一流的大學──因為當時父親去世,大哥趁家中一片混亂之際填了第一志願,總算圓了他的夢。」

  「就算是這樣又如何?我還不是為了家裡沒去唸中文系。他最後能讀自己想去的學校和科系已經該滿足了吧?!」

  「姐,我知道這一點妳也很辛苦,可是妳和大哥是不同境遇的妳應該很清楚吧?!當時長輩們一直告訴妳可以去中文系沒關係,但大哥他所有申請學校的信件都在父親暗中操控下消失了,他只有父親指定的學校能唸耶!」

  「…………」

  「那、那個……二哥他不知道嗎?他不知道大哥的這些事嗎?為什麼他總是對大哥頤指氣使的?」

  「他當然知道,只是他嫉妒大哥,他厭惡大哥遺傳自言家的面貌和聰慧,他看不慣大哥即使受挫也總是默默努力,他想要搶奪大哥的一切。二哥不想要大哥有任何一樣東西是他所沒有的,甚至他有的大哥也不能有。要不然……」懿柳一邊說一邊瞄向低頭不語的懿桐:

  「……他怎麼會為了黑禮磨的事那麼折磨大哥呢?」

  「大姐……大哥他好可憐喔……妳勸一勸二哥好不好嘛?」

  「就是啊──妳還想要繼續堅持妳那扭曲的公平正義嗎?」

  「──我、我不知道啦!」說話一向都不會提高音量的懿桐忽地喊出聲來,讓兩個妹妹嚇了一跳。

  「──我不要聽了!」

  「大、大姐……」

  還未等懿蓉說完話,懿桐便忽地起身,離開了廚房。

  沒多久,庭院一直綿延不斷的二胡樂聲便倏地停了下來。懿蓉的心頭感到一驚,她舉頭面帶擔憂的看向窗外,而懿柳則看透了她的心思:

  「妳不用擔心啦!她應該是上樓去了。而且啊,以我對她的認識,她現在大概處於理智與內心拔河的狀態,根本沒力氣去管大哥吧?!」

  「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

  「一定會是這樣的。」

  懿柳泰然的說完後,便起身去拿剛烤好的餅乾,留下懿蓉對著窗外發著愣。

  

  世黎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小孩。

  不過儘管著實吃了一驚,他仍迅速恢復平靜,對著正凝視自己的孩子開口:

  「你……怎麼會在這?」

  「對、對不起……因為很好聽,所以我就在找是什麼東西發出的聲音。」

  「…………」

  「那、那個……我可不可以、坐在旁邊聽?」

  「……你要聽?」

  「是、是的。我今天有做一些事,等一下會繼續做,我今天很乖,所以……請問我可以聽嗎?」

  (……話說乖和要聽二胡是兩回事吧……再說,一個五歲小孩子會想聽這種曲調的二胡?)

  「你會很無聊喔。」

  「可是……我覺得很好聽耶……好不好?」

  禮磨邊說抬起頭睜著因哭過而稍有紅腫的雙眼靜靜的看向世黎。

  (……看來我果然還是無法拒絕這樣充滿期待與乞求的眼神……)

  他想起自己總是無法真正的狠下心,當面對正哀求自己的人們之時。無論是妹妹們,還是學校的學生……

  於是被禮磨的眼神攻勢狠狠打敗的世黎只好答應他:

  「……那好吧。」

  「真的嗎?!謝、謝謝您!」

  禮磨開心的笑了起來,並且爬上世黎一旁的石頭坐了下來。

  看著越來越熟悉這個家的禮磨,感到放心的世黎思考了片刻後決定拉奏從前母親為年幼的他所譜的那首曲子。

  一首像是母親緊緊抱住孩子一般溫柔又帶著懷中稚子童真笑靨的樂曲。

  由於使用了些許跳音,因此那也是他的母親所有樂曲中較為活潑的一首。

  (或許……會很適合你這樣的年紀吧……)

  世黎看著輕輕閉起雙眼專注聆聽的禮磨想著。

  (還記得,那時的我就像你一樣大,依偎在母親身邊,偶爾和母親撒嬌或是耍點任性,享受全世界最大最美好的幸福……)

  突然,世黎眼角的餘光瞥見禮磨的肩頭正微微顫抖。

  (他……哭了?!)

  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意外情況的世黎嚇了一跳,趕緊停下樂曲並開口:

  「……怎麼了?」

  「沒、沒事……對不起……」

  慌忙抹去淚水的動作讓世黎心疼了一下:

  「……在想什麼嗎?」

  「我……我只是……」禮磨的眼淚又滑了下來:

  「因為我想到……媽媽……可是我想不出來,她的臉……」

  (……是因為這首曲子嗎?)

  (……的確,似乎母親去世後的幾年內……只要夢見這旋律我都會在夜半流淚……)

  (是我……讓他悲傷了。)

  「……對不起。」

  「沒、沒……是我……對不起!」

  從未聽見任何長輩對他道歉的禮磨不禁慌了手腳,趕緊跳下石頭,在世黎面前站的直直的。

  「不用緊張,你沒有錯。」世黎緩緩說著,並且瞄了一眼腕上的錶:

  「時間差不多了。還有什麼事嗎?」

  「請問……我可以問問題嗎?」

  「可以。」

  「嗯……這是什麼?」

  「這是二胡,一種中國樂器。」

  「……要怎麼有聲音啊?」

  「聲音嗎?就像這樣。」世黎邊說邊擺好姿勢並隨手拉了幾個音。

  「哇──好厲害唷!」禮磨的雙眼早已沒有了淚水,反而閃著興奮的光。

  「我也想要弄音樂!」

  「不是『弄』,是『演奏』。」

  「那、那我想要演奏音樂!」

  「那你想要演奏什麼樂器?」

  「……唔嗯……不知道……我只認識一點點……」

  「…………」

  世黎沒有再說話,禮磨也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氣氛變的十分尷尬。半晌,世黎才慢慢開口,但早已不是樂器的話題。

  「好了。你也該回去做事情了。」

  「噢、噢好……對不起!我馬上去!」

  一回完話,禮磨便敏捷的跳下石頭,往屋子的方向跑去。

  看著漸漸縮小的背影直到不見,世黎的腦海浮現方才禮磨的淚眼。

  (或許……比起他一出生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連母親的模樣都想不起來……我真的,很幸福……)

  世黎邊想邊輕輕收起二胡,往屋子緩緩走去。

 

  *   *   *

 

  懿蓉和禮磨坐在大榕樹下吹著風聊著天。

  儘管氣象預報說這兩天會開始轉冷,甚至下雪,今天仍十分溫暖。晨風很涼快,陽光暖和的照著大地。

  剛結束約一個半小時的聖誕節大採購,無論是提議者還是附和者都感到無比的開心。

  「欸小磨,你喜歡你的名字嗎?」

  「嗯!!喜歡!!」

  「喜歡是最棒的!因為你知道嗎?你的名字的意思就代表你這個人唷!如果你喜歡自己的名字就代表你很喜歡自己!」

  「欸──真的嗎?!」

  「對啊,像我的名字中,『懿』就是美好善良或是溫柔的意思,很適合用在女生,所以我的兩個姊姊也是用『懿』呢!」

  「那、那後面的字呢?」

  「後面……噢你是說『蓉』嗎?我的『蓉』就是蓮花的意思。不過這個蓮花不是指躺在水上的睡蓮,而是高高的荷花喔!」

  「荷花耶──好漂亮!」

  「哈哈,但是父親真正的意思應該是希望我和荷花一樣乾淨純潔吧?!因為荷花是花中品德高操的君子喔!」

  「好棒喔……這樣以後姑姑會變成好人對不對?」

  「呃……我希望啦──但不知道能不能就是了。噢還有啊,你大姑姑的『桐』是梧桐樹的意思,傳說中鳳凰只會在梧桐樹上停留,所以梧桐樹是一種乾淨純潔的良木喔,而且這還表示她身邊都會是品德高尚的人。」

  「哇……這個也是好棒的名字耶……那、二姑姑呢?」

  「她的『柳』是代表柳條。柳樹是一種只要長了就會垂下來的植物,看起來一點也不驕傲對吧?!所以這個名字是希望她可以謙虛待人,並且不會忘記前人留下的一切。」

  禮磨的雙眼瞠的又圓又大,他第一次知道原來一個人的名字是父母用盡心思,送給孩子的最重要的禮物,因為承載著滿滿的祝福與期盼。

  「至於你的父親,他名字中的『樟』是樟樹。這種樹木無論春夏秋冬都長滿綠葉,不會變黃也不會掉落。這是希望他未來可以永遠成功,即使受挫也能保持燦爛。」

  「我覺得……姑姑的爸爸一定很厲害,才會想出那麼棒的名字!」

  「或許是吧……不過我一直不知道你伯父名字的由來。他也從不告訴我們,所以沒辦法告訴你。」

  「沒關係!我覺得那一定也是很棒的名字!」

  「我想也是。啊對了,黑以陽的名字是希望他能像太陽一樣一直帶給其他人光亮和溫暖,也很棒吧!」

  「嗯!真的耶……那我呢?姑姑知道我的名字嗎?」

  「你嗎……唔……抱歉,我也不知道耶。」懿蓉面帶可惜之色的說著:

  「你的名字是你伯父取的,他也沒有告訴我們原因,但我想一定是很有意義的名字吧!我記得在你來的前幾天,他常常在翻字典或是想事情,應該是考慮要叫你什麼唷!」

  「……真的嗎?好開心唷!」

  懿蓉笑了笑,伸手拍拍禮磨小巧的頭:

  「好啦!要回家囉。我要來把家裡佈置的漂漂亮亮!」

  「那、那我事情做完也要幫姑姑!」

  「那就麻煩你囉──」

  

  「──我回來了!」

  伴隨著精神飽滿的嗓音,懿樟大步走進裝飾了許多鈴鐺與燈泡的家門。

  (這種女孩子氣的裝飾……唉、肯定是黑懿蓉吧……)

  才剛這麼想著,眼前竟出現懿蓉的身影。

  「咦?二哥?你怎麼這麼早回來?」

  「唉……妳忘了嗎?我前幾天不是打電話回來說聖誕節的前兩天公司會開始放假,又因為最近沒什麼事,所以我今天下午回來……」

  「欸……這樣說起來好像真有這回事……」

  「──喂!懿蓉,是誰啊?」

  遠遠傳來懿柳精神充沛的聲音,看來她今天的心情還不錯。

  「是二哥回來了唷!聖誕連假──」

  懿蓉在高聲回答懿柳的問題之後,立即轉過頭來:

  「原來今天已經是二十三日……二哥抱歉,最近忙到忘記日子了。」

  「妳又在忙著裝飾這些閃亮的小東西?!喔──拜託妳,別弄了──」

  「何必這樣啊,二哥……懿蓉想要就讓她裝飾啊!」懿柳走了過來。

  「對嘛!它們很漂亮呀!而且今年有禮磨一起參與,當然要更漂亮一些。再說,明天就是他的生日了,我想讓他開心一點。」

  「我說懿蓉,黑禮磨又不一定會喜歡這種東西……」

  「才不會呢!這些是他今天早上跟我一起買的耶!」

  「唉好啦……隨妳高興。話說回來,黑禮磨的生日,二哥你有什麼打算?」

  (黑禮磨?!又是黑禮磨?!又是他?!真煩──)

  聞言,懿樟不禁厭惡的皺了皺鼻頭,不過懿蓉和懿柳並沒有發現。

  「打算啊……這我還在想。好啦!妳們就繼續忙妳們的吧!我要去看看黑以陽了!」

  「噢──對了!小陽他最近成績有些退步,二哥你千萬別罵他喔!」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我說過黑以陽不用妳管的……」

  「欸幹嘛這樣……」

  不等懿蓉說完,懿樟便自顧自的上樓了。

  (……哼!生日?!那該死的小孩的生日一點也不重要吧?!黑以陽生日時懿蓉和懿柳都沒那麼在意呢……那個黑禮磨算什麼?!再說──)

  懿樟邊在內心埋怨邊輕輕敲響眼前的房門,裡頭傳來以陽的聲音:

  「……是父親嗎?」

  「嗯、我回來了。對了……你開個門吧!我有點事。」

  安靜的房裡傳來以陽的腳步聲,接著門緩緩打開,露出了以陽一貫的笑容:

  「請問有什麼事嗎?父親。」

  「──聽說你成績退步了?!」

  「嗯……抱歉……」

  「沒關係。下次考好就好了。話說回來,你是為了籌劃那件事吧?!準備的如何啊?」

  「……還可以。」

  聽見以陽稍稍有點不肯定的回答,懿樟露出了略有些失望的神色。

  「要趕緊準備好噢……明天就要上演了。」

  「我知道了。」

  「那你就去做你的事吧。」

  等以陽將房門關上,懿樟才露出不會在寶貝兒子面前出現的陰險笑容。

  (──再說,我敢打賭,今年的生日黑禮磨會很──難、忘。)

 

  已經完成白天的家事的禮磨坐在床上,任憑兩支纖細的腿晃呀晃。他左手拿著懿蓉前幾天送的卡通月曆,右手則用食指一天天數著:

  「……十二月二十三日十二月二十四日!哇──明天是我的生日耶──好期待喔!」

  他開心的咯咯笑了起來。

  (要六歲了!我要六歲了!我又長大了!)

  想到這,禮磨開心的抱著月曆蹦蹦跳跳,「嘿嘿」的笑著。

  而無奈聽著隔壁房間「砰!砰!」聲響的世黎停下手中的筆,嘆了一口氣後喃喃自語:

  「唉……未免太興奮了。又蹦又跳,吵的我無法專心備課……」

  話雖如此,他卻沒有表現出不耐的神情,反而嘴角露出略為愉悅的笑意。

  他緩緩站了起來,拿起床頭櫃上的相框仔細端詳。畫面中的自己悲傷笑著,手中拿著從小到大的最後一項聖誕禮物,那年對他而言也是最後一年的聖誕節。

  (……二胡啊……母親真是聰明……)

  還隱約記得拿到那項聖誕禮物的當下,幾乎哭出來的心情。

  他清楚這把二胡的意義。

  那一直是母親珍愛的寶貝,疼惜它的程度並不亞於母親對自己的愛。

  記憶中母親每天擦拭那把二胡,總是小心翼翼的拿它,不許別人觸碰──甚至是受疼愛的他也毫不通融。

  然而,母親卻在那年聖誕節把那把二胡送給了他……

  (她,將最寶貝的寶貝託付給了她親生的寶貝……)

  因為心思細膩的母親知道若不這樣做,那把二胡在她離開人世後或許會被銷毀、甚至焚燒……

  (所以……她選擇了交給她的骨肉……讓他來承受她的一切。)

  (……這樣說來……母親還真是狠心……竟然讓只有八歲的我……)

  世黎輕嘆了口氣,不知為何,他最近總是感到不安。

  他很明白,當他所珍愛的人將受傷害時,他總會特別敏感的察覺。

  然而,每一次他都無能為力。無論何時,最早發現的他永遠無法做任何事。

  (……難道,這一次也是這樣……?)

  心隱隱作痛,他已經不想再失去什麼,因為離自己而去的東西早已太多。

  可是,他了解,這一切不是他所能控制的。

  世黎不斷的在心中念著「黑禮磨」,那是他最近最想珍惜的人。

  或許是因為和小時候的自己相似,也可能是因為純真的眼神喚醒了某些內心深處的片段,也或許……

  世黎並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如此在意黑禮磨,但他很清楚自己重視他,甚至不想失去他。

  (但是……這個心願似乎又搖搖欲墜了……)

 

  在不同的房間裡,世黎嘴角下垂的弧度和懿樟嘴角上揚的弧度一模一樣。

 

 

台長: 月下墨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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