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閩人通番出洋處，古稱月港小蘇杭（月港别記    三之1）

＠秦  島

 

 

 

　　今年是中國「一帶一路」重要倡議誕生十 周年，各地都有紀念和研討活動，受到世界矚目。千年古港泉州作為海絲起點港，近年的海絲先行區建設正加快，與之同時，漳州月港也日益受到重視。

　　前幾年多省多市海絲遺址城市聯合申遺一度轟轟烈烈，後改變策略，以泉州單獨申請，2021年7月25日，「泉州：宋元中國的世界海洋商貿中心」 22處遺址，成功列入《世界遺產名錄》，成為中國第56處世界遺產。這些遺產點至今仍能觸摸到宋元泉州從生產運輸到銷售貿易、從山區腹地到沿海平原、從多元社群到城市結構的多元繁榮景象。

　　實際上，我們把目光再放寬一點，鄰近泉州的漳州九龍江出海處「月港」，是明朝民間衝破海禁政策，進行對外貿易的港口，為官方認定的走私貿易中心。至今此港仍有走私者出沒。

　　明洪武三年（1370年）以後，政府實行海禁政策，福建的正常海上貿易受阻，民間出海貿易被迫轉入走私方式。四大明政府認定的走私港口：雙嶼、浯嶼、梅嶺以及月港，其中月港乃最活躍的港口之一。

　　明朝末年海禁鬆弛，明政府允許民間出海貿易，但嚴查外國商船的進出海貿易，是為「月港制度」：所有出洋的商船，必須從月港出發，並在從月港到廈門的九龍江水道上，接受明政府層層關卡的盤查[1]。也因此，顧炎武在《天下郡國利病書》中，有「閩人通番，皆自漳州月港出洋」之說。

　　實際上，月港為一內河港口，港道不深，在當時來說出海也不方便。無動力時代的船隻從月港到廈門，需一宿的時間。由於港道不深，大船裝滿貨物以後需用幾條小舟拖曳，大船才能航行。當年明政府為方便管理而一錘定音，又在月港設立了海澄縣，明政府取「海澄」縣名，意思為「海疆澄清」。得益於明政府的照顧，月港迅速繁榮起來。

　　據《海澄縣誌》記載：「月港自昔號巨鎮，店肆蜂房櫛蓖，商賈雲集，洋艘停泊，商人勤貿，航海貿易諸蕃」，當時已是「農賈雜半，走洋如適市，朝夕皆海供，酬酢皆夷產」，成為「閩南一大都會」。

　　福建較大規模的有組織的海外移民也從這個時候開始，移民目的地包括臺灣、琉球（現日本沖繩）、日本和東南亞、比如菲律賓。

月港是明朝中後期“海舶鱗集、商賈鹹聚”“農賈雜半，走洋如適市，朝夕皆海供，酬酢皆夷產”的著名外貿通商港口。

　　因其港道(海澄月溪至海門島)“一水中塹，環繞如偃月”，故名月港。它與漢、唐時期的福州港，宋、元時期的泉州港，清代的廈門港，並稱福建歷史上的“四大商港”。

　　月港瀰漫著海洋文化的氛圍。這裏自古就有造船通番的習俗。顧炎武在《天下郡國利病書》中説：“閩人通番，皆自漳州月港出洋。”從15世紀末期至17世紀，這裏曾是“海舶鱗集，商賈成聚”的對外貿易商港，市井十分繁榮，是閩南的一大都會。明初，朝廷施行“海禁”，但月港由於天高皇帝遠，所以施行不力，反而成了沿海對外經濟貿易的中心。

　　歷史並不遙遠，月港興起於明景泰(1450-1456年)年間，盛於明萬曆年間(1573-1619年)，衰落於明天啓年間(1621-1627年)，終止於清康熙二十三年(1684年)，廈門成立海關。月港與泰國、柬埔寨、北加里曼丹、印尼、蘇門答臘、馬來西亞、朝鮮、琉球、日本、菲律賓等47個國家與地區有直接商貿往來。又通過菲律賓呂宋港為仲介，與歐美各國貿易。當時有許多詩篇讚美月港，其中有句云：“市鎮繁華甲一方，古稱月港小蘇杭。”

　　值得一提的是，月港是煙草最早傳入中國的港口。明朝萬曆三年（1575年），菸草由呂宋傳入台灣、福建。當年由一福建商人陳振龍於呂宋經商時，最早將菸草帶回福建港口月港，於月港附近的石碼種植。萬曆九年（1581年），利瑪竇把鼻菸帶入廣東，中國吸菸人口大升。

　　明朝姚旅《露書》記載：「呂宋國出一草曰淡巴菰，一名醺，以火燒一頭，以一頭向口，菸氣從管中入喉，能令人醉，且可辟瘴氣。……初漳人自海外攜來，莆田也種之，反多於呂宋。」

　　2023.12.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