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懷香江 歌唱著，是一種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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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陳琥珀光    飲得我心半癡狂

＠秦    島

 

      傍晚時分，去超市買黑啤，忽望見久違的桂花陳酒，來一支吧。回家挑幾方玫瑰腐乳，雙辣涪陵榨菜作陪，一小時就把酒乾了。她還沒下班，一個人喝得痛也快哉。想起三十年前在千年古城的記憶和感覺，許多人和事，蒙太奇式浮現眼前，酸甜苦辣，悲欣交集。嘆歲月如水，懷青春不再，喜兒女成長，而我和她也慢慢變老。

      這十幾年我基本不喝烈度酒，改飲外國紅酒，黑啤，甜度高的果酒偶爾嚐之。1985大學畢業兩個多月，我就被中新社派駐泉州古城，無親無故一時很孤獨，使喝起酒來。除家鄉客家米酒、啤酒外，還有中國十大名酒中的茅台、五糧液、劍南春、瀘州老窖、西鳳酒、汾酒、洋河大麯，以及桂花陳、竹葉青、貴州醇、孔家酒、十全大補酒、廈門高梁等等。

      桂花陳琥珀光，飲得我心半癡狂。詩情畫意的桂花陳尤其入我酒眼，喝的是一種浪漫情懷，一切困難和煩惱都拋之腦後，因為她會和我對飲，聽我誦詩歌唱，東西南北，海闊天空。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半醉半醒剛剛好，我賭明天好夢圓。

      桂花酒早在春秋戰國時就已為古人所飲用。屈原在《九歇）中說：“蕙肴蒸兮蘭藉，奠桂酒兮椒漿。”這種祭把儀式上所用的桂酒，就是用桂花釀制的桂花酒，古代也叫桂醣、桂花醋、桂漿。古人認為桂為百藥之長 ，所以用桂花釀制的酒能“飲之嘉幹歲”。到漢代桂花酒是人們敬神祭祖的佳品，祭裡完畢，晚輩向長輩敬此酒，長輩們飲此酒後便會長壽。除此而外，桂花酒還是人們宴賓待客的上品。

      桂花陳酒，原名“桂花東酒”，在中國已有3000多年的釀造歷史。清朝初期潘榮陛所撰《帝京歲時紀勝》一書中曾記載，其酒“於八月桂花飄香時節，精選待放之朵，釀成酒，入壇密封三年，始成佳釀，酒味香甜醇厚，有開胃、怡神之功......”。但這種酒一直“棲身”於深宮禁苑，後來，釀製此酒的技藝失傳。

      現今著名的北京桂花陳酒，酒度僅為15度，是一種加香葡萄酒。其色澤金澤，純淨清澈，既有桂花的淡雅清香，又不失葡萄酒的醇厚芳香，酸甜適當，餘味悠長。

      桂花陳也是具有悠久歷史的名酒。但在封建社會，桂花酒都是由禦膳房釀造，專供王公貴族飲用。1956年，北京葡萄酒廠喜獲“桂花陳酒”的釀製秘方，根據秘方要求，選用了一種含糖度達十八度以上的名貴葡萄品種為原料，配以江蘇省吳縣的桂花為香料，同時加入被乾隆皇帝稱為“天下第一泉”——玉泉山的泉水。經過反覆釀製試驗，終於使這一昔日為王侯獨享的美酒進入尋常百姓之口。取毛澤東“吳剛捧出桂花酒”的名句，定名為“桂花陳酒”。

      經過現代技術的改進，北京桂花陳酒投入的大批量生產，不久便在全國範圍的評酒會上被評為九種名果酒之一，併入選全國優質酒之列。愛新覺羅·溥傑品嚐此酒時，當即揮毫賦詩雲：“八月桂凝香，晶瑩琥珀光，紹賡前代味，十億共飲嘗。”

      桂花陳酒需用多年陳釀的精選優質白葡萄酒做酒基，桂花做香料。桂花以蘇州、杭州的金桂為佳，在含苞初放時採集，經過加工後，和酒液精心調配，使其氣質和品味都達到充分的諧調，方可成為優質的成品酒。

      陳年的酒更醇香。但上了年紀，對太多糖的東西比較節制，我也少喝了果酒、啤酒。不久前，她竟買了一瓶桂花陳回來。開心說道：“你也很久沒喝了吧，別喝太多就行了。”如此反常必事出有因。或許她整理家什時又見我們的抒情詩集《和弦》，勾想起當年古城那間金山小屋的桂花陳之夜。我暗喜不問。

      剛認識不久，在她家陽台即興寫同題詩《龍眼樹》，閒聊時我隨口說了一句：將來我們出一本詩集，書名就叫“和弦”吧。幾年後她真嫁了我。不久我來了香港。十幾年後一個凌晨我下班，把她叫醒說要出詩集了。她說早沒寫詩哪有詩？我從床底櫃拿出一個牛皮紙袋，裡面就是她的詩手稿，包括《龍眼樹》。1993年我跨過羅湖橋，皮箱裡放著那個詩袋。那夜，她狂抱了我喜極而泣：“老公，我以為你早已忘記……”

      真愛是永恆的，烙印在心呢。葡萄美酒夜光杯，伊人如月桂花香。

                 2022.1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