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雷曼(Grigory Perelman)果然是個特立獨行之人,或許想要成就什麼事就要如此專心一意,這也是「無欲則剛」的體現嗎?欲望到底是獲致成就的驅力,還是成功的阻力呢?
這篇文章"Elusive Proof, Elusive Prover: A New Mathematical Mystery" 有對佩雷曼(Grigory Perelman)解出百年難解的「龐加萊猜想」(Poincare Conjecture)的經過說明。另外文章裡所提到的「與丘成桐相比,佩雷曼可算是另一個極端,名譽、富貴對他如浮雲。」第一印象很重要,也因此我對這位也是台灣中研院院士的丘成桐,沒甚麼好印象。在Wikipedia 有一篇
,也講述著與這破解百年難解的「龐加萊猜想」(Poincare Conjecture)有些關係的學術界的口水戰。田剛就是報導裡的Gang Tian of Princeton.
猶太後裔的俄國數學家佩雷曼(Grigory Perelman),可說是全球學界絕無僅有的奇人和怪人,現年四十四歲的佩雷曼因破解百年難解的「龐加萊猜想」(PoincareConjecture)而譽滿全球,因此獲得有數學諾貝爾獎之稱的費爾茲獎(Fields Medal)(只給給四十歲以下的數學家)和數學「千年大獎」(Millennium Prize),後者獎金高達一百萬美元,但他都拒絕接受,理由是他不配得獎,而且他所做的也不值得如此大張旗鼓的表揚。
「龐加萊猜想」是法國數學家龐加萊(Jules Henri Poincare,1854-1912)在一九○四年提出的命題,其基本理論是:「在一個封閉的三維(度)空間,假如每條封閉的曲線都能收縮成一點,這個空間一定是一個圓球」。過去一百年來無數數學家試圖證明「龐加萊猜想」,但都沒能成功,一直到二○○二年十一月佩雷曼在網上公布他證明「龐加萊猜想」的三篇文章,此一一世紀來無解的難題才終於有了正確的答案,可是還得經過行內專家的審核與鑑定,這個證明才告定案,「國際數學聯盟」在二○○六年把費爾茲獎頒給佩雷曼,但佩雷曼不接受,理由是他的證明對了,就已經夠了,得不得獎與他的證明無關。「國際數學聯盟」的主席包爾爵士(Sir John M.Ball)為了說服佩雷曼改變心意,親自出席馬德里的大會並領獎,專程去了趟聖彼得堡面見佩雷曼懇談,雖經十小時的長談,佩雷曼還是堅持初衷,包爾只好鎩羽而歸。不過二○○六年費爾茲獎得獎人有一位澳洲出生的華裔知名數學家陶哲軒(TerrenceTao,現任教於洛杉磯加州大學),陶對佩雷曼的成就極為推崇。
今年三月設於波斯頓的克雷數學研究所宣布頒給佩雷曼「千年大獎」,獎金一百萬美元,以表彰他對數學的貢獻,一直折騰到這個月佩雷曼終於決定不接受這個獎及獎金,理由是他不配,並具體指出哥倫比亞大學的數學教授韓默頓(RichardHamilton)比他更有資格得獎,因為韓默頓的「瑞奇流」(Ricci flow)理論為破解龐加萊猜想奠了基。
九○年代佩雷曼應邀到美國做研究和講學,見過韓默頓,也請教過韓一些數學上的問題,韓對佩知無不言,包括他尚未發表的論文在內,這等坦盪無私非常難得,因為學術界勾心鬥角、爭名奪利決不亞於政商界,只是外界把它看得清高罷了,佩雷曼對此知之甚詳,且極端厭惡,這是為何一九九五年他拒絕史丹福、普林斯頓等名校的重金禮聘,寧可回俄國和母親住在破公寓內,安貧樂道,和外界絕少接觸,過著隱士般的生活。最新的消息是佩雷曼已辭去俄國科學院數學研究所的工作,斷絕了和數學界一切的關係。
當二○○六年「國際數學聯盟」已經確認佩雷曼證明了「龐加萊猜想」、並決定頒發費爾茲獎給他時,中國大陸中山大學的數學家朱熹平和美國李海大學的講座教授曹懷東迫不及待聯名發表了他們對「龐加萊猜想」證明的論文,這篇長達數百頁的論文登在數學大師丘成桐主編的《亞洲數學學報》上,丘對朱、曹二人的論文,給予極高的評價,說是「龐加萊猜想」的「封頂之作」,壓低了佩雷曼的證明,儘管數學界公認佩的證明是原創性的,其他各家的論文都只是在解釋或補充佩雷曼的證明,這使佩雷曼不滿,並結下心結。
丘成桐是當今世界上頂尖的數學家不容置疑,甚至有人封他為數學皇帝或凱撒大帝,可惜他的人情世故很差,加以心高氣傲,難免人緣欠佳,以致二○○六年八月份一期的《紐約客》雜誌刊出一篇長文,對丘頗多批評,指控他突出朱熹平和曹懷東、壓抑佩雷曼的作法,「違反了學術界的基本倫理」,由於此文作者寫過《美麗境界》(A Beautiful Mind,曾拍成電影)一書,是普林斯頓數學家諾貝爾獎得主納許(John ForbesNash)的真實故事,頗負盛名,文章一經刊出,流傳甚廣,對丘的傷害亦大。
多年前我和丘成桐有過一面之緣,並曾長談,基本上他認為台灣在國際學術上沒有地位,也看不太起,儘管他有位台灣太太。他說提升學術地位不一定非有錢莫辦,並以他專精的數學為例,指出發展數學不需要花大錢,而收效卻可能很大,說得也是。
與丘成桐相比,佩雷曼可算是另一個極端,名譽、富貴對他如浮雲。套句孔老夫子讚美顏回的話:「…居陋巷,人不堪其憂,佩也不改其樂。賢栽!佩雷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