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還是不會有結局。天涯海角都一樣。」
原來還有眼淚這種東西可以流。
我不知道為什麼必須要這樣大哭一場。
在妳面前,我很少表露什麼太過的情緒。
妳很清楚,誠實以及率直只會帶來悲劇,一點用處都沒有。
做不成妳的一百分,至少不要讓妳討厭,做不成妳的另一半,至少不要變成妳的負擔。
所有負面的嫉妒的計較的都要隱藏起來,我必須,只能,做一個,接受。
我想可以平靜地接受分手的事實,因為我終於看見它的必然性了,這是只有單向的雙黃線道路,沒有足供迴轉的餘地,不遵守規則的人,只有被撞死的份。
就算我死撐活撐的不肯分手,最後的結果還是一樣的。
我開始可以用一種新的觀點看回憶和妳,原來我不會慢慢的沒有感覺,而是換另一個角度來看妳。
好險,我還是個有心的人。
這樣原原本本的告訴妳我的想法,會不會太直接了呢?
可是我猜,反正妳大概也不會和我維持關係了,不如就讓妳明白我的感覺吧,反正,擁有妳在懷裡哭泣傷心權利的我,已經被妳形容成神經質的角色,已經不是我了。
只有深深的寂寞,是我的錯嗎?
是我造成了這樣的狀況,然而我只有空空蕩蕩的失落,並沒有太多的痛,也沒
有太過洶湧的傷心,只剩真空的荒涼,荒漠漠的無從著陸。
沒有辦法強求的,對不屬於自己,或者是其實也不是那麼想要的東西。
如果我盡力付出,追求過,也沒有遺憾了。
很多深藏的痛不能被挖掘,在一次次背叛的輪迴裡,我只能越來越沉默,因為已經沒有什麼能說能做了。
我不知道。我不能打電話問妳,因為我顧忌妳自己的生活,我怕我又會因而又掀起無謂傷害的波濤。
我只能躺在自己的雙人床上,幻想。
可是沒有人告知我們這種擁有大量悲傷的人種該怎麼存活下去。
我靜靜的想找出一個答案。
「是的。 我愛妳,我深深地愛妳,所以我離開妳。 」
在這件事裡,我受到傷害了嗎?
好像也沒有那麼嚴重,我只是要有想哭的情緒,卻哭不出半點聲音,只有眼淚。
我只是不快樂,不明白,寂寞而已。
我說服自己相信,我的生命本來就需要波瀾。
這些激烈的事件,提供一個機會,讓每個人都對自己了解,不必活在經過粉飾的世界中。
我早就忘記完整屬於,被屬於的滋味。
或者,正如別人所說,是我太天真了,還相信單一純粹的感情。
「認識妳的時間並不是重點。同時和別人交往也不是重點。 重點在於,妳對我而言,是不是對的人;我對妳而言,是不是對的人。我能保證,我是妳最後一個男人嗎?對不起,我不能給妳這個保證。」
如果我能給妳保證,妳就不會愛上別人。是嗎?
對,不對,我分不清。
我把妳放在獨處的時候太久了。
獨處是種特別的能力,因為獨處給妳一個獨立空間、一份自由,這些是人們嘴上喊「要」,實際上卻害怕的東西:人生在世,沒有什麼比獨處要更讓人懼怕的了......
妳害怕寂靜無聲,害怕那種只剩下自己一人與自我思緒及長篇內心獨白獨處時的靜默。
那天,我終於當了妳的副駕駛了。
妳的側臉,映著車窗外流轉的燈光,看起來像似一座透明白玉,沈默在我們之間流動著,偶爾妳會像想起了什麼似的,突然微笑起來。
然後又神情落寞的繼續發呆。
這時我才突然驚覺,妳現在在一個離我好遠好遠的地方。
遠到我幾乎感覺不到,我是否曾在妳的身旁存在過。
妳的笑容把我屏除在外,讓我流落在荒野,突然的明白了這一點,令人相當的難受,好像硬生生的被搶走某樣極之珍貴美麗的寶物一般,而那寶物是活的,有思想、不受拘束、有時像溫馴的貓咪,有時又像飛翔在天空的青鳥,那背負著我的小小夢想的青鳥,原來並不屬於我。
發現這一點時,就好像在心口上被人捅了一刀,那痛苦幾乎讓我不能呼吸,妳應該能理解。
我在想著,我該怎麼辦,才能再進入到妳的世界?
也許我是錯的,不該再對妳告白,我不知道。
原先那天因為我的表現妳給我的些微肯定感,也逐漸在我心裡變質腐敗。
如果,在愛裏,可以像在家裏,隨性。
如果妳相信,我愛妳,像愛我自己。
如果我們的愛情,跟我每天澆水的盆景,成正比。
我就不需要發明另一個理論 ,說服自己。
放棄,原來是最安全的距離。
或許再不久我就會明白沒有從新出發這種事。
因為起跑線使終不是我自己畫的。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