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這些雲從沒有一朵需要國界當然也沒有一顆心需要這時代沒有誰是誰的國王因雲的湧動，山川閱讀了海洋 海洋交談了平原
－－白靈的詩：〈沒有一朵雲需要國界〉
是的，沒有一片天空，不需要星星
星星從來不說話，也不與你冷戰
不管是獵戶星座／北斗七星／或是什麼
只要你需要它陪，只要晴天
星星，永遠義不容辭亮在夜空
傾心與你交談，當然，它只負責聽，不說話
而許多人最喜歡說話給星星聽了
而我在越南仰望了有生以來最美的星夜
當我在往返台越的飛機上
在數十公里的高空中，中流層
開闊，平穩而寧靜
對流層的一切：風／雨／雷／電
都在下方了，而下方看起來多麼白
多麼藍！
人與人之間的不堪
歧視／背叛／無情／冷酷／拋棄／不屑......
也都在下方了
在我高飛著的藍藍的天
下方！
那麼遙遠！
是的
此刻，我是雲上君
我懷著異鄉人的血飛往異鄉
半個月
再懷著異鄉人的笑飛離異鄉
回到故鄉
我的心是五味雜陳的多次方
雲依舊是雲
我卻已不是我
是的，我不再對共產國家懷有恐懼
也不再對越南感到好奇卻陌生
望－向－彼－方
我變成理解與尊重
也更能理解與尊重「新移民」
當然這是我本來就有的
只是本來是基於惻隱之心，但現在
轉變成感同身受的明白與認同了
是的，那是她們不得不／卻同時自主選擇的
夢
而她們也是美麗與健康的
更加上腳踏實地的愛與忍讓
再疲再累，還是懂得坐看星空......微笑......
然後，我也不再自憐自艾
那兒的花，面對的是更加炎熱的烈陽
而一個個單調無聊的午後
一天天等待著過
睹與酒，及菸味，日復一日家前家外環繞
但，是的，仍有那麼多垂河耀陽的水椰子
等著她他她他她，及我
去眺望
那麼多梅花，那麼多荷花，那麼多菊花
那麼多的美
等著我去親近
去領略，去相視
去享受傍晚的彩霞及涼爽
是的！
多草地多牛雞的南方啊
多泥土多陽光的南方啊
在台灣已失去的多草地多牛雞的南方啊
在台灣已失去的多泥土多陽光的南方啊
只剩煙囪，及山林滿目瘡痍
水泥水泥水泥，空氣污染噪音污染水污染
沒有一朵雲需要國界
是的，朋友，我們都是雲
不同地方，不同國家的雲，都住地球上
朵朵美麗，朵朵好看
來來往往，偶爾相聚，即使分離
不知何時，又將相聚，甚至融合
因為雲－雨－水－冰－霧－嵐......
溪－河－水－雲－江－海......
這些本是大地的樣貌
循環復循環呀
雲，便不會孤單了
因為雲可以滋潤乾涸的土地......
葉狼 2010.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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