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家堡之離經叛道系列--一撞情緣 (十)
杜子亭探出視線的看向鎮上的方向,對於石硯,他真的好不捨呢,「寒靖哥哥,下回什麼時候來看石硯?」
「好一陣了吧。」手中的信件讓他皺眉,他那個爹就是不讓他閒,剛與石寒玉分手,現在又有事要他去做。
「寒靖哥哥,我們要去哪?」在鎮上突然來了個人,且交給了石寒靖一封信件,這讓杜子亭覺得好疑惑。
「四川。」
「四川?」眼都大了,那離杭州很遠呢,去那裡做什麼?「做什麼去那麼遠的地方啊?」
他是個不曾踏離杭州的人,怎麼跟了石寒靖後,卻得要去那麼遠的地方啊?他喜歡也習慣安定的居住生活,在小金川住了大半月後,早又不想這般奔走了,這下他的臉可苦了。
「還是安定的居住生活較為習慣對吧!」從上了馬車後,就見杜子亭的臉很苦悶了,也知道他喜歡安定的生活,可是那也得是幾個月後才能享受到的了,見杜子亭不理他,於是又道了,「好吧,既然小子亭不喜歡,那等過幾天進了城後,寒靖哥哥帶你去拜訪與我私交甚篤的柳均塵,相信柳賢弟會賣寒靖哥哥面子,讓你在柳府當數個月的食客仍待你為座上賓。」
「我才不要,」噘著嘴,「我又沒說我不去四川。」
「你是沒說,可是這張臉說的可明白了。」他調笑的輕捏著杜子亭的頰上,惹來杜子亭的輕拍。
「我嘴上又沒說。」雙手護住臉頰,做什麼就愛這樣戲弄他?「再說,我不跟著你,我能跟著誰?爹不要我了。」現在說這種話已經不會再像以前那樣難過了。
「那是你爹笨,他不要,寒靖哥哥可愛的很。」
石寒靖的話讓杜子亭心底微微一喜的眼神看向他,對於石寒靖的話,他是全信的,可是石寒靖在罵他爹笨耶,為人子女的怎麼可以道父母的不是,這是不對的行為,可是他不想反駁,可笑的是他想附和,但對象是他爹,所以不可以,可是眼神在與石寒靖的相觸後,他的不能附和卻反應在他含笑開來的唇及不可自制的笑意。
石寒靖想,他可能能理解杜子亭在笑什麼,但就他看來,杜清松真的是笨,而且是不聰明的,杜子亭不比他那兩個哥哥差的,這點杜清松是看不出來,還是漠視?
攤開扇搧著,唇也跟著笑開,杜子亭很難得笑這麼開懷。
「喔,」對了,他想起該問杜子亭一件事了,「小子亭,你學過武吧,什麼時候停下學習的?」杜子亭是書呆沒錯,但家境的關係且又是男孩,所以一定會有習武課程的,但就是不知是學習到幾歲罷了。
杜子亭聞言卻是止住了笑意,嘴也噘了起來,最後是在石寒靖那輕鬆的問話下扯扯嘴的道:「四歲開始學,十歲後就沒有再學習了。」
「嗯,」不再學是有原因的吧!他思索,「武師一定很誇你,對吧?」
每當見他神情黯淡不再鮮活時,他便知道杜子亭在這條路上走的不順遂,擁住杜子亭的身軀抱住他,能幫他的也只有安慰及讓他說出口,至少這讓他會好過些。
石寒靖的話讓他很想哭,有些過往讓他感到的不只是委屈兩字,還有更多的為什麼?而那些的為什麼是他一直知道但又害怕知道的答案。
「寒靖哥哥,」他突然的掙開石寒靖的擁抱且一時激動的抓著他的雙手,他只想問石寒靖:為什麼?「我那麼努力了,可是為什麼爹他就是不肯正眼看我一眼?為什麼當老師誇讚我的時候,爹看我的眼神為什麼永遠都是冷漠?寒靖哥哥,娘死了我也很難過,可是為什麼我爹還要這樣對我?我真不懂,我的努力為什麼他都不看一眼?為什麼?」
說著說著,淚是不爭氣的掉了下來,但他不在乎,他還想再繼續說,「既然我的努力他都看不到,於是我故意跟他唱反調,他看不起文人,我偏做文人給他看,可是他就是不在乎我,不管我怎麼做,而他也不會在二哥欺負我、打我的時候視而不見,有好幾年裡我好恨他怨他,寒靖哥哥,你知道那種感覺及滋味嗎?你知道嗎?」
與杜子亭相視且輕搖著首給了回答,他的過往令人不捨及心疼,但那是他的過往,割捨不掉的一段記憶,這怎能叫他遺忘或抹滅。
「所以你遇見了我。」哭的淚汪汪的,一天內哭了兩回,枉費他還跟石寒玉說杜子亭不愛哭堅強了的話,看來以後這種話還是不講的好。伸手拭去杜子亭的淚,溫柔的小心呵護著,「你還有我,我爹娘會喜歡你的。」
眼含著淚,不知該再說些什麼,石寒靖讓他很依賴了。
「哭過的臉好醜。」他還有心情說笑。
「哼!」石寒靖的話讓杜子亭心底一羞的,抓起衣服就往臉上胡亂擦著,就在擦時,冷不妨的身體又被緊緊抱住,是石寒靖,他抱的好用力,力氣大到杜子亭都覺的好不舒服,可是耳邊傳來的呢喃卻是好溫柔。
「別再哭了好嗎?我捨不得你再掉淚了,別再哭了,答應我,別再掉淚了。」
石寒靖的話讓他淚水又掉了下來,石寒靖他……石寒靖對他真的很好,好到讓他懂得什麼是幸福的滋味。
是感動,是對他的感情讓他雙手緊緊的回擁住他,回應他,「……嗯。」他低低的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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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石寒靖在街道上行走著,進城後人潮便顯得多了起來,形形色色的,和在杭州家鄉差不多,但氣氛卻顯得嚴謹許多,且巡迴的官府之人才剛從眼前急奔而過,似正在追緝賊人。
「哎呀,看來這裡不平靜,來的真不是時候。」石寒靖搖頭嘆道。
「應該不要緊的吧?」這情況杜子亭當然瞭解,有幾次天劍門被不肖之人闖入,爹及哥哥、門生們都忙壞了。
「誰會知道呢?出門在外,還是得學著幾招護已。」他輕輕的提點,畢竟這是為他好。
聞言,杜子亭是垂下眼,也許他是早該明白石寒靖會這樣對他說的,可是,「寒靖哥哥,我一點也不想再學了,當年會學是為了討爹歡心……」可是他努力學習,仍是得不到他想要的,這讓他很傷心及失望。
杜子亭的回答讓石寒靖停下腳步的看著他與他相視,心底可有些掙扎了,這該不該告訴他有關與杜子然的賭約問題呢?
「還是你希望我學呢?」他反問,如果石寒靖希望的話。
「嗯……不是我希望,而是你自己想才行。」
「我……不想。」側著臉的道出他的想法。
「嗯…隨你的意思去做吧!」他點頭也暗笑自己是不是對杜子亭太寵溺了,他若不努力學武,三年後他得在天劍門的門口站崗一年,還得喊杜子然那種人姐夫,哎呀,太寵了太寵杜子亭了,一想到這,他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一會,杜子亭突然的納悶:「寒靖哥哥,前些天在鎮上遇著的那人是誰啊?」
「那人啊?叫小四,和我一同長大的玩伴。」他簡單介紹道。
「小四?」怎麼覺得這名字和那種不言笑的人搭不起來的感覺,再說,那天的情形也不像是石寒靖說的那樣簡單,那人對待石寒靖的態度就跟裴叔叔對待石寒靖的一樣,是尊敬。「寒靖哥哥,你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呢?」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問,也有了這樣的疑問。
「在你的眼裡,我又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呢?」走著,且執上杜子亭的手。
「你是個好人。」想也不想的回了。
「就這樣?好失望。」他一笑,很不滿意這說詞。
「……」垂下眼,其實想說的不只是這句話,「如果能與你在一起一輩子,我很願意。」這種話怎麼說的出口?以前的他一定不敢,可是他真的已經不能沒有石寒靖了。
「嗯,這才對嘛!」他含笑讚道:「把心所想的表達出來,一點也不難的,不是嗎?」
杜子亭是輕輕的點頭附和,從認識石寒靖,他便不斷的鼓勵他的,不是嗎?
「如果你在意了我的身份,等晚上有空再跟你說吧!」也就是說晚上不准他再捧著書啃。
「好。」睡前談天的感覺雖然不錯,可是他還是比較喜歡用來看書。
「喔,」他想起一件事了,「這柳賢弟家中有一間置放書本的閣樓,聽說裡頭有不少好書。」
「真的!」聽到這話,杜子亭眼神都亮了,「寒靖哥哥,那我們快走吧!」
拉著石寒靖的手,神情間有著迫不及待的興奮。
「可是晚上不准你看書,聽見沒?」
「聽見了。」他笑道的回著,現在他滿腦子想的可都是那間書屋了。
看著杜子亭的天真沒心機,還真是挺羨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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