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八
往北關道的路上只見崎路人時而皺眉時而喃喃自語；而三裁公則是雙
眼微閤，時而挑開眼，似是對崎路人的話有興趣般的注意聽著。
又見著三裁公挑開眼，這回崎路人可不放過他了：「喂，三兄弟，有
什心得快報告出來吧！哥哥難得聽呢。」
「應該是熟人所為。」
一言便道出重點所在。
「沒錯！哥哥也是這樣認為，但會是誰呢？有什麼恩怨非得置這個刁
蠻小美人於死地，兇手真是沒人性。」
白他一眼，哼道：
「得了，貓哭耗子！要在武道上生存憑的是實力，實力不足的早晚會
被武道淘汰，再說，殺一個人是不需要所謂的『恩怨』，在理想的目
標下剷除異已是必須的，無關乎恩怨，懂嗎？」
「唷唷唷，」聽完三裁公的高見，崎路人似是有些驚嚇的撫著心口壓
驚：「講得讓我好害怕，聽你所言，對於這方面你很有經驗嘛！」
嘴唇微上揚，不作回應。但見崎路人似心有所言又道：「想說什麼？」
「嘖嘖嘖，只是在想你這人如真發起狠來會是什模樣？」說完又是一
笑的想自圓其話道：「人在發狠時模樣都是醜陋的！」
聞言……居然是有點悶笑的意味，隨後便是狂笑。
見狀，自討沒趣般的停下話題，是嘛！心發了狠就是怒意達天，且臉
上的表情是隨著心情的憂歡來變化，心一發了狠就是極怒，臉上的變
化大都是醜陋的，怎可能還會去裝個笑臉呢？
但這頭的三裁公卻是拉高衣袖，一副與人格鬥廝殺的模樣。「真想瞧
嗎？那吾也順便瞧瞧你發狠時猙獰醜陋的嘴臉。」
微微一愣，喝，平時見他對這種小惡質損人玩笑一向都是不與理會，
怎地，今天心情好，想趁機與他槓上一架。
「嘿嘿，不巧不巧，哥哥還在為那馬家姑娘被人砍一事煩哩！想見哥
哥那難看但又俊美的臉旦，下次吧！」
雙手握拳輕呼道，但嘴上笑意可不減哩！
見崎路人還是笑意不減，一登的來到他眼前。
見三裁公來到他面前一忖：沒殺氣，應該沒事吧！呵呵。
還笑！真搞不懂這人為什麼一直在笑，既然嘴巴這麼喜歡開開的笑，
那就讓你開個夠。
雙手一揚，扯開崎路人那超厚的臉皮怎麼也不肯鬆手。
可憐崎路人那唉叫聲從此不絕響……
＊＊＊
吃飽喝足談正事。
在這條往關道上唯一一間的小茶棚裏，他們選擇在最角落原因是怕吵。
「寶刀想拿到手恐怕困難了。」
三裁公道。
「可能吧！」
輕輕揉著雙頰，這三兄弟下手還真狠，現下他的臉不知腫得多大。「
但你哥哥我還是會叫那隻老烏龜吐出來。」
「不怕人家吐得你一身髒。」
「放心，既然第一次都吐不到了，怎會讓他有第二次的機會，哈，說
來還不是他那寶貝女兒誤的事。」
沒同情心的傢伙還在那悶笑。
「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為了將我們引入圈套，連女兒名節都能先擱
著，差勁。現在賠了夫人又折兵，這種人不值同情。」
這人也是沒同情心。
「說的好！」附和道。揉揉臉話題一轉：「但是我的臉真的很痛耶！」
瞧他一眼，毫不在乎同情道：「小痛是不會死人的。」
嘿嘿，只能說是他的修養尚好，否則崎路人的下場可能就不只這樣囉。
「喂，有什麼好吃的通通端上來，順便來一壺女兒紅。」
咦？好熟悉的聲音。崎路人一忖。
三裁公與崎路人不約的回頭一瞧，嘿，原來是那死小孩金少爺。
三裁公是滿臉疑問，這死小孩吃了他一掌理應現在是該乖乖躺在床上
休養兼睡大頭覺，怎地現在身體健康的出現在這裡，疑問。
這崎路人瞧向金少爺一眼，才想裝作沒見著時，這金少爺已是發現他
並朝他們而來，眼中彷彿還閃著亮晶晶，像是見著金礦般的愉悅。
「唷！這不是崎路人嗎？怎麼臉腫成這樣，嘻嘻嘻，一定偷吃不成被
人教訓了，是哪家人，本少爺去替你扳回一城。」話語落在三裁公的
身上：「呦！多日不見，原來你還和這崎路人混在一塊，哈哈。」
幸災樂禍的笑著，心底可推定崎路人臉上的紅腫是來自於他的不老實
。哼！也不惦惦自己的份量，憑他？哼！又是一聲冷哼！
「光聽你這聲哼，哥哥就知道你現在想的是什麼齷齪事。」
這頭的三裁公沒興頭聽金少爺扯那無聊鬼話，身子一晃就是出茶棚，
擺明就是對這人不感興頭，到旁納涼去也。
「喂－－三裁公等我。」
見三裁公不聲響的出了去，丟下崎路人，對他的話也不搭理，前腳便
追了上前，全然忘了上次給人不佳的惡劣印象。
「三裁公等等－－」
我的粿、我的粿。
呵呵，心情妙極了！
「嘻嘻嘻。」
後頭的崎路人忍不住竊笑，難到金少爺是真忘了上次的教訓不成。
掏出幾文錢往桌上一丟，人也跟著晃了出去。
＊＊＊
「三裁公，何不讓我們認識認識？」
左瞧右瞧，就是覺得此人妙極了，感覺不出此人有一絲的『土』味，
就是那句成語來的妙：出類拔萃。哈哈，在路上也聽到那不好聽的流
言，但他無所謂啦！
「我們不是朋友！」
真是不耐了喔！當他三裁公還在吆喝麾下大軍時，這小鬼的爹娘還不
知在誰家肚皮裏，真是沒大沒小。
「我叫金少爺。在武道上的名氣自是不輸那個崎路人，怎麼樣，考慮
換一下伴如何？」
眼一帶，見那混蛋崎路人朝這而來，眼神不免一沉，心底忍不住罵上
崎路人千百回：「喂，這沒你的事還不閃！」
這頭的崎路人卻是笑吟吟道：「別生氣嘛！哥哥要去前方……」手一
指的往前帶去，話又一落下：「經過這是必須的。」手指又一回轉，
收下。
「哼！」
三裁公已是轉身離去，惹得崎路人慘遭白眼侍候，金少爺才想追上前
即被崎路人擋下。
「呸！放手，本少爺就不信壓不倒三裁公。」
「呦！志氣高嘛！苦頭沒嘗透是嗎？」
知道他身上有寶甲護身，但那也是短暫性的，三裁公不是眼前這小子
動得起的。
「哈哈，你的忠告我會當放屁，還是……嘿嘿，你嘗上癮頭放不了手。」
嘴裡儘是嘲諷與一貫的惡劣。
「不是人人都像你一般。」
對金少爺的嘲諷自是不予理會，但還是得給予善意的忠告：「回去吧
，別將心思用在亂七八糟的事情上，一點意義都沒有。」
「哈！教訓我，喔喔喔，崎路人，現在你隨便去找個人過來問問，滿
坑滿谷的謠言飛啊飛，這就是你所謂有意義的事嗎？」
「我想你不會去好奇那些所謂的謠言。」
為什麼他得對這死小孩解釋這麼多？
「對！本爺爺希望那些所謂的謠言在我身上變成真實，哈！那才是真
正的美好。」
晃晃腦，崎路人不想再談論下去：「夠了！如果你腦子裏想的都是這
些事，那哥哥也沒折，該說的哥哥都說了，好好想想吧！」
瞧瞧那頭的人影早不見了，除了加快腳步追上外，對身後那死小孩的
行為舉止又再次感到心煩，突然的，一股應有的灑脫似乎是不復見了
，都是那該死的壞小孩惹得他心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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