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七
才要推門而進,三裁公便開口說話了。
「你朋友離開了?」
「是啊。」一笑:「後悔沒與人家多認識認識。」
「扯!」
一哼!
想到什麼似的朝三裁公笑道:「這個……我說三兄弟啊,昨兒個該不
會真為哥哥的離去而真的想哥哥吧?」
「身邊突然沒了麻雀聲,一時發悶。」
想也不想的便說了。
「說哥哥是麻雀,嘿嘿,總贏過你這個悶葫蘆。」
抿唇,不承認!因為他根本就不是,說得貼切一點,他應該是隻……
「豹!」
「什麼?」
「在天宇你應該像隻豹吧!總是偷偷潛到獵物的身邊侍機而動,等待
時機成熟時,才能一舉籤滅、捕捉住眼中的獵物。也許我該慶幸,你
我不是對立的立場。」
見著三裁公不語,崎路人又道啦:「在這你都少言,不是悶葫蘆是什
麼。」
心中的感覺很難用言語來形容,長久以來不曾與人在言談之間涉及私
人隱密,也可說是除了已死去的風海自知命外,所及無人。但今天卻
在天宇以外的地方有了這樣奇怪的感覺,一種突然想與眼前之人剖心
深談的感覺,談他三裁公的過去、現在、甚至未來的夢想,但……,
他卻也知道他的心是放不開了,這人可以猜出他內心所想的事,在他
面前自己大概就跟透明人沒什麼差別吧!這樣是讓他的自尊挺受傷的。
不是少言。
也不是悶葫蘆。
喔……自尊有些些受傷了耶!
你看我,我看你,突地一陣靜默--
崎路人一忖:「說的話不中聽也不用一直看著我啊,該不會想打人洩
忿?」
三裁公暗忖:「你讓吾很受傷耶!」
嘿,就在兩人一陣暗來潮去,胡亂想成一片時,樓梯間喧鬧雜亂的聲
音鬧成一片。
「哼!崎路人,你今天得還我一個公道!」
馬雷突地一吼,尤其見著兩人在那相互眉目傳情的樣態,更是怒火中
燒。
無恥、無恥至極!
「馬莊主,有何指教?」
一回笑。今天可謂是來者不善喔!
「無恥!」
被人撞了見與人曖昧關係,竟還笑的出口,不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枉他還是正道上榜上有名大哥級的人物,可恥、真是可恥極了。
崎路人心中微慍,人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這馬雷又非武道新鮮人,怎
地這回卻失了長者風範。
「馬莊主,為何口出穢言。」
三裁公一問。
「……」
在旁的同伙人一出口,馬雷本想一股氣衝出大罵,但卻在見著三裁公
後怒氣的火燄節節敗退,硬生生的被三裁公眼中的怒氣給打壓了下來
,一時無言,只能說三裁公獨特的霸氣太強勢了,那是一種危險的訊
息。這頭的三裁公不行就轉向那頭的崎路人,雖然雙腿明顯在顫抖著。
「小女枉死在北關道,這都是崎路人你害的。」
平時的小小陰沉感不復見,有地只是滿身忿怒的模樣,痛失愛女讓他
悲憤難當。
「什麼?馬繡姑娘遇害?」驚愕!這……不是應了那句啥……一語成
籤的話嗎?
「若不是你放那流言,我那繡兒也不至慘死在外,此仇不報枉人父。
來人,抓下崎路人。」
一聲令下,身後大批人馬一湧而上,喧鬧不已。
「誤會、誤會。」
突來的變化讓崎路人有些消化不良,深知事情有異不單純,是以不敢
傷及對方人馬分毫。
這邊的三裁公無端被潑汲,心中已是略為不快,但也不至傷及對方,
只是對方也非是三流之輩,這樣下去也只是多耗體力罷。是以在不傷
及人馬又可好好一談之下,三裁公以一記『遊龍探花』閃過對方攻擊
,且在同一時間點住對方,不下一秒的時間在場的人馬皆被三裁公制
住。
這換來馬雷一陣驚愕,但喪失愛女的悲痛讓他不畏強敵槓上眼前兩名
強敵。
「可惡至極!」
一登。手持昊陽寶刀一躍而上,寶刀威力迫人,現場突地一片壓迫感。
這頭的崎路人見狀,一衝而出擋住三裁公的身形,托出乾坤袋以擋及
刀鋒。
首次交戰失利,馬雷一個縱身,轉手使出天鋒刀法六式連貫,招招快
、狠、猛,皆以崎路人要害為主,而崎路人則以守為攻,事出突然以
至不敢出重手。
數招過後,崎路人改變戰策不再守而以攻為進。
「風、勁!」
一喝!沒了身影似的失去蹤跡。
睜大眼,馬雷突見崎路人就像霧般消失眼前,雖是幾分驚愕但還不至
於自亂陣腳,仍不忘要提醒自己注意堤防,但……那一瞬間的想法還
來不及傳遞至身體各大細胞,突感到身後一股壓力迫來,待想迴刀反
擊時已是太遲。
「定!」
聲起話落!馬雷終是明白人不是像霧般的消失,而是像風,你只感受
到一陣風的拂身到來,卻始終不見那風的模樣,這樣的武功落差,報
仇--無望矣!
「講清楚,馬繡姑娘怎麼死的!」
難得嚴肅的表情連自己都覺得有些訝異,一位花樣年華的姑娘遭逢閻
君垂愛,提早掛點,這不是他能阻止的,但為何啊,為何!告他崎路
人是害人者。這點他不服、不服極了!
一、他沒放流言,所以罪人不是他。
二、若真有放,也只多加了被歹人強索五銀元,這樣無傷大雅的話有
罪嗎?若有罪也不至於沾上罪人兩字,要知道,被冠上『罪人』
兩字對清白無辜之人傷害有多深重啊?
三、再說……他只不過是當個傳聲筒罷了,論有罪,那放流言之人才
是真正有罪!
總之,他就是無罪啦!
「哼!崎路人別演戲了,要殺要殺,老夫學藝不精怨不得人。」
怒氣達天。雖然被制,但噬骨之恨仍可見。
「馬姑娘的死確實讓人難過。」
晃到馬雷的身邊還不忘多瞧眼身旁的寶刀。「給我一點時間吧!我一
定將兇手找出來。如何?」
「哼!此仇報不了,做鬼我也放不過你。」
痛失愛女的痛誰能體會?
「嗯嗯嗯,講得我好怕。但還是省下這套無謂的動作,花點時間精力
去找尋所謂的陰謀者,以免馬姑娘死不瞑目。」
搖搖頭,顯然不在乎這種所謂的恐嚇。
此舉讓馬雷更生氣了,現下的他恐怕是恨不得殺他崎路人千遍也不厭
倦吧!
「馬雷,」三裁公開口了:「眼前的路只剩兩條了,一、死;二、活
。」
此話一出,馬雷不免眼都睜大了,眼前的這人究竟是何許人也,竟能
讓人眼巴巴的張著眼卻連開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
見對方似乎是無意見,且又開口:「死人是不用做事的;活著是可以
隨心所欲、與所欲為的。你認為呢?」
沒回話,額流著汗,終於,還是點頭了。
「那現在帶我們去看看馬繡姑娘的屍體吧!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崎路人朝他肩上一拍,穴道已解,朝三裁公使個眼色便先下樓去了,
瞧著他那背影,三裁公會不知道崎路人的意思嗎?
手指一點,呵,木頭人的遊戲結束囉!
看著那兩人的背影,馬雷的眼底真是驚慌與……殺意遽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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