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一
「崎路人,你給我站住!」金少爺氣急敗壞的吼道。
「該說的我都說了,怎地?」張著一雙眼無辜樣的瞧著金少爺。
「少在本少爺面前擺無辜,老子不吃你這套。」就是這副該死、該死的無辜眼情無辜表情。
這副表情出現在任何人臉上都不關他金少爺的事,也不礙著他的眼,但就是不該出現在這天下第一大混蛋的臉上,要知道這混蛋可是整得他多慘就有多慘,拖車、剃髮、鐵鎚敲頭等等的惡行,竟說是為了要導他向正道!?我呸!
哼哼哼,哪天就別落在我金少爺的手上,包是整的你下輩子重新做人還記得你金少爺對你的「疼愛」。
「唔…好兇…」不知是被嚇到還是怎地,崎路人著著實實的嚇退了好些步,,並按著胸口喃喃唸道:「今天經過天涯坡時,出現一群面目可憎、粗暴兇殘的匪徒,那表情神態簡直就跟你沒兩樣。喔…蒼天待我是何其的不公,竟讓我崎路人一天內連遭兩惡耗。」
拐著彎罵人!
聽的金少爺火冒三丈,怒火連連。掰那啥鬼話,分明就是拐彎罵他面目可憎,粗暴兇殘又說他是匪徒哩。
見金少爺額上青筋清晰可見,崎路人不得不--放軟身段語氣的又道:「好嘛!依你就是,可是你可別學今天那群賊人把人家給弄痛了,人家可是不依的。」說完可是學那含羞姑娘媚眼一拋哩。
誰料此舉卻是引來金少爺更大的火氣。氣呼呼的抽出背後大刀,紅了眼似的朝崎路人砍去--
「你這天殺的混蛋,我道是誰有那麼大的狗膽敢來偷窺我與人燕好的春宮。」
「哎呀--有話好說何必動手呢!哥哥我也是關心你呀!」一躍。輕鬆閃過迎來的一刀。一蹬。又是避過一記。
「我呸!」還不慚的仿著昨日那假貞女真蕩女的羞言羞語,更是教人心頭一把火。「不拆你這把賤骨頭,你金爺爺跟你姓。」
起了恨的朝崎路人猛砍猛刺,一心只想砍了眼前這人。
但見他一反適才的無辜仿人羞怯,是一臉的無盡嘲弄諷刺的痞子笑容,更是讓他金少爺發起狠的猛烈攻擊。
唉--不過人說人急無智慌亂失心是一點也沒錯的啦,只見崎路人人影一閃,大刀還未來得及砍下,即受了崎路人一掌,不強不弱,足夠一頭笨牛昏睡且來得及迎接天明的第一道曙光。
伸伸腰,搥搥背,見著金少爺昏睡過去的臉旦突然呵呵笑道:
「我可沒這福氣多你這號人物當弟弟。原因有二,第一:你若跟我姓,葉小釵第一個不肯。。第二嘛…哈哈哈,哥哥家那些骨頭已經可以拿來打鼓的列祖列宗也不會答應。」
「該回去了,那個人也該醒了。呵呵呵。」
就這樣啦,金少爺被丟著迎接隔天破曉的曙光,崎路人回黑湖是也。
***
火架上有著烤魚,而前頭是崎路人,一放,又是一隻待烤的新鮮魚兒。
「有什麼好瞪的?魚嘛,就是讓人填飽肚子用的嘛!再說,我養了你們這麼久也是該報答我的時候了。我們人類是這麼說啦:受人點滴必當泉湧以報,嘿,好魚兒你做到了,真是魚兒中的好魚兒、好榜樣、好楷模,等會得以捐軀時,哥哥一定保你骨架健全不敢毀壞,然後…」
繼續、不停的說著。
終於,天見憐憫免去小魚兒死去不幸被火烤更甚讓人裹腹落得屍骨無存之餘,還得接受「兇手」的長篇歌頌,是幸哉?還是不幸哉?
來人見崎路人竟能對著一隻死魚滔滔不絕的講著長篇廢話,眉頭自是打了個結,在他周遭認識的人中,從不曾出現過這種形象的人物。與其說是不曾倒不如說是不屑交之吧!印象中是有一名青年啦,好像是叫一好漢,是造天筆之徒,但兩者之間的「輕率」又截然不同。一好漢是年輕自負的「輕率」;而這人…年記也不小了啦,卻像個年輕小伙子般的輕率,言語之間也是輕浮的很,一點也不穩重。嗯…暗暗推敲應該是有功夫底子,錯不了,但橫看豎看就是不屑他為人的不穩重。
「哼!」一向很會做表面功夫的人,這次卻是不做假,對這個人!
一喜「三兄弟,來的正巧,這魚兒剛烤熟趁熱吃吧!」
一怒「別叫吾三兄弟!」
皺眉「可是我喜歡這樣叫,十分的親切。」
微慍「吾!昊雄星主三裁公!一星之主,萬人之上。人人不若稱吾一聲星主便是三裁公!」
「總有例外的吧!」吃魚吧…好吃。
瞧那人說的生氣眼紅,這人卻是輕鬆自在不當一回事,真,真是氣煞人也!
「行不改名座不改姓!」他丟出他的原則。
不就是個稱呼嘛!又何必小心眼的去計較什麼,但三裁公就是不屑崎路人那輕率的姿態,不屑不屑極了。一直以來都是別人配合服從他的多,見到的大多是人們對他畢恭必敬的姿態,怎地受傷落水被急湍的河水沖來此地,勉強爬上岸卻見著這奇怪的傢伙直盯著他瞧,更甚是莫名其妙的先留在這陌生的地方養傷,事後也才知道這裏是霹靂不是天宇,這點的認知讓他偶爾想到就是眉頭打結。為今之計也只有催著自己趕緊療傷,等功體一恢復就是趕快離開霹靂得以重回天宇懷抱,屈時便殺他紅雲一干人人仰馬翻,便不枉他三裁公之威名。
「可是…我這個人最不喜歡稱這人「公」那人「公」的,哥哥我最大,所以不稱不叫別人為「公」。唔,改個名吧,考慮一下。」
「行不改名座不改姓!」瞪!這人真是討厭!
「耶,不過是聲稱呼嘛,叫你一聲三兄弟就好比我稱這人素弟弟那人一哥哥般,兄弟呢!與哥哥我平起平坐,酸甜苦辣一塊嚐有什麼不好?何必一定要我稱你一聲「公」呢?」朝他笑開了顏。
對三裁公是出自於好奇心引發興趣。
那日閒閒無事整個下午都在霸基河打「水仗」,說白一點就是朝河中發一發氣功啦或是掌氣類的,一來好玩。二來沒事練練功順便瞧瞧濺起多大多高的水花,這可好玩了,打起的水可比半天高,還可看到那魚兒跟著在那空中晃啊晃跳啊跳的,可真是有趣極了,才在仰頭大笑時誰會知道有個人竟會從水面晃出來……
崎路人朝他笑著。
不是笑他狼狽不堪的從水面上走出來,而是高興自己暫時不會無聊了,打一照眼便被勾起的好奇心,他知道的。
也許現在的生活太過於平凡,所以想來點不平凡。
「我倒是不曾聽你喊過我一聲恩公!啊--」伸伸腰吃飽啦。
睨他一眼:「吾本應喚你一聲恩公,但你為人輕浮不穩重,著實讓吾起了反感,待我傷患癒全回去便差人送來答謝禮。」
「省下你的答謝禮,哥哥我什麼都不缺,」喝下一大口茶一笑「可以的話就陪我一個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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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時分
微微的風帶著陰涼,天陰。山的那頭已經下起雨來,很快的就會延伸到這裏來。
三裁公凝著眉,怎麼也無法相信自己居然會答應崎路人再多待一個月的事實。
是什麼原因讓自己答應的呢?想來想去,三裁公還是想不起早上為什麼會答應,真是見鬼了!
真是惱怒自己的莫名其妙,三裁公真想用力搥搥自己的心肝,好問自己當時為什麼會答應留下來。。
『哥哥我什麼都不缺,可以的話就陪我一個月吧!』
然後呢?……
用力……很用力的想,想的臉色凝重眉頭頻頻打結,然後…終於吐出一句話:「不可能!」
想來想去,滿腦子竟然都是崎路人那純真的笑靨,這莫名的現象讓三裁公不能接受,想否認心中的想法但又否定不了,不可能不可能。喔!心底不停的喊著不可能!
天…我搥、我用力搥!
微風吹動著些許的髮絲,闔上眼。呵,也罷,就當是復出前的休息吧!
「崎-路-人-」
嗯?充滿火藥味的叫囂,如果此人是來找崎路人麻煩的也不感意外,他那種人是挺讓人想海扁他一頓的。
「快給本少爺死出來!」
怒氣難消的金少爺手持大刀,恨不得一刀砍了崎路人,想起昨天戲耍了他之後竟丟他在那種荒地,這若是被人瞧見,他的顏面擺哪?傳到葉小釵那去豈不讓他更無顏?哼,他厭惡見到葉小釵見到他時的那種表情,討厭!
咦?
有人!
那是個與生俱來王者風範的尊貴氣息,就算一生只有見過那麼一次也就不會忘記的感覺。
「哇塞!嘖嘖嘖,朋友,你非常人也!」
眼前的人挑起金少爺的好奇心,崎路人的事早丟到一邊去吹風,評頭論足的打量著此人,長相宜男宜女,嘿,是極品中的極品,自然散發出的王者高傲氣勢,更是說明此人的不平凡。
等不得對方的回應又道:「雨水就要下來這,本少爺知道那裡最適合避避雨,一道走吧!」
「朋友?」
不屑交之所以保持沉默的態度。
一轉身,無視金少爺存在的越過他。哼!稚氣未脫且一身流里流氣的,見到便討厭,身上流竄著些許淫慾的氣息,感覺起來真是不舒服。
「等等我朋友。」
我的粿不要跑。
人說飽暖思淫慾就是說金少爺這種人啦!!
一雙色色的眼跟著人家跑,前天嚐了個女人香,今天想換個口味來個男顏色。也忘了上次是和哪個男人相歡,喜歡在性事上追求刺激的人生,這點是他最清楚不過的事,當然,他也樂此不疲。
「嗯?」
三裁公稍止住步,朋友?連邊也沾不上的人竟也敢自稱朋友!在天宇,人人畏他是三裁公,昊雄星主是正義的終結者,除了與他同站一線的人敢謂他一聲「朋友」外,其他自稱是正義人士無不稱他是罪惡的魔頭,而在這無人知曉他的過去及來歷,所以便不知不懂得畏懼他而尊從他嗎?可笑的想法一逝而去,他想創的霸業不在此,想擴充的版圖也不在此,那又何必呢!
「喂--朋友,等等。」
身後輕挑的叫囂未停,眼前的討厭者帶著輕浮的笑晃了出來,突然覺得前後兩人還有那麼點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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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哈囉,昨晚睡的舒服吧!人生最大的體驗在於享受大自然所給予的一切,天羅為帳,大地為床,滿天星光閃耀為你照明黑暗至天明,免於你半夜起床告解時摸不著邊的窘境,大地生物蟲鳴叫聲宛如母親搖籃曲,害怕你睡不著廝力合唱到天明。嘖嘖嘖,昨晚的你可真是最幸福的人了!」
「我呸!」瞄,再瞄,那人就這樣走進崎路人的屋內,再尋無蹤「這筆帳要清!」
「得了便宜還賣乖。」
「但不是現在。」一副好商量的表情指了指屋內:「我對那個人可好奇了。」
「他?」崎路人順著他的手指方向望,嘿,想爾想,當然知道金少爺這隻小色鬼在想什麼好色之事,只是居然不知死活的發情發在那人身上,嗯嗯嗯,哎呀,這可教他為難了耶…
人說啦,幫親不幫外,這金少爺是惡了點,但他崎路人倒還念在他父親葉小釵是條剛正不阿的正人好漢君子一條,再回頭說,金少爺跟他相處過一段不算短的日子,除去為人色了點,個性任性點,嘴巴硬了點,其他的算算是還好啦,雖然稱不上是中規中矩,但也不至十惡不赦令人髮指的地步。
反觀那三裁公呢?與他沒親沒戚的,對他這應該稱之為恩公的人又不搭理實在讓他很沒成就感,如今有人想與他「為友」,他也不便擅作主張替人婉拒吧!?
基於人人有交友的權力,所以崎路人便不敢有所阻撓的拒絕。
「當然當然,每個人都有交友的權力,就如哥哥我也無法干涉的,對否?」
「知道就好。」沒想到崎路人竟會一口答應,嘿,這豈不表示崎路人默認他心所想的嗎?好個崎路人,算你識相:「哈,現在想做個人情給我是嗎?哼!昨晚的事本少爺可還沒忘!」
眨眨眼回了句:「想忘也忘不了!快下雨了。」
糟糕,湖的那邊已經下起雨來了。
「滾遠點!別進來破壞我的好事。」金少爺斥道。
一…二…三…四…五…
金少爺快步進屋去,也沒留意崎路人在那數些什麼數兒…
七…八…九…十…
十聲起,哇,一條人影從眼前飛晃出去,是金少爺,崎路人還來不及向他揮手道再見,另一頭的三裁公便已怒氣沖沖的登步而出,顯然是今少爺惹怒了他,瞧他一臉殺氣騰騰的,好不生風。
略提氣,崎路人一把抓住他止住他的腳步,
「看誰腳步比雨快,遲的人可是輸人一壺酒。」
睨他一眼,算了,那個小子不也挨他一掌,不掉半條命也得在床上休養個把月,這裡的人真是可惡加低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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