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昨天終於能跟天空姐和死婆聚會,聊到以前的學校生活,她們說學校的忠誠樓因年代久遠、結構問題,不久將會清拆內部、保留門面。剛好,十月一日國慶那天,學校搞園遊會,問我會不會一同去拍張照留念。都過了那麼多個年頭了,反正自上回被那些不配當老師的人無視我存在之後,我都沒回過去,算是為了老朋友,於是答應了。但怎麼都想不到,這個「陪朋友回去」的念頭,會換來一個Panasonic電磁爐。
回到學校,看著那條已變得陌生的四百年歷史石樓梯,再看看那個曾經比地獄還要地獄的忠誠樓,我已經沒有甚麼感覺。感謝我的腦袋,除了還記得學校的路怎麼走不致於會迷路之外,其他關於這裡的恐怖回憶基本上已忘記得一乾二淨。多得日文替我每天訓練我的腦袋,我想現在我忘記事物的速度和量度要比以前多兩倍。(核爆)
站在忠誠樓的大門外,看著一樓掛著的那幅Banner,我的心情真的很靠。
幹!少覷設計的一班古老石山,那種Banner怎麼可以拿出來見人?!不單止老土和「醜化中國化」,而且只是將一堆東西東拼拼西拼拼的,這就叫做設計?!真是把在這裡畢業、現在當設計的同學的臉給丟到大西洋去!
咳咳,失禮了,繼續。
基本上整座建築物跟那時候沒甚麼兩樣,只是在身邊走來走去的小朋友和老師都不太熟悉。碰到幾個很對味的老朋友,再碰見一堆很久沒見、已無任何交集和話題的同班同學,接著看見一個我最鄙視的老師。老朋友指著老遠的那位老師大叫(當然,那種大叫並不是為了要吸引那位眾人皆憎的老師看過來,她們只是想在嘈雜的環境中吸引我的注意,希望我能看看那位老師所在的方向),不過我怎麼看都看不見,所以說了幾聲:「我時運高,甚麼都看不到……」
可是天空姐很不幸的被當年一位大家都覺得渾身不自在的張老師緊緊捉住。我們幾個朋友見狀,本來都站在旁邊不遠處等待著,可是張老師「忽發奇想」,竟捉住(對,就像章魚捉緊獵物的那種「捉」)天空姐大叫:「你有沒有見過當年你的班主任Miss Wong?她就在那裡……」身為老朋友的我們,頓時由「義氣子女」變成「漢奸、走狗、賣國賊」,同一時間向反方向前進……(暈)
進入大操場,跟一些以前不曾少看過我、我很尊敬的老師拍了照、聊過天,跟一些舊同學聊過天、於場內拍照拍個夠本之後,我跟死婆漫無目的的走到小禮堂。那裡正舉行「泵波拿」(即Bingo,類似六合彩那種)最後一場抽獎,反正差不多要走,打算看看之後便經旁邊的通道離開,所以在小禮堂停留了一會。在小禮堂裡,看見的是……幾張「賭台」、幾十個「賭客」、幾個「Dealer」(場內的值日生),還有在台上拿著咪的主持人……
噢,澳門這個小城,果真隨處可「賭」……
我一直都無意要買券參加抽獎,因為自問自小至大都沒有抽獎命。工作人員中有一個現在當了老師的舊同學,她跟死婆唸同一家大學,所以跟死婆比較熟悉。她跟死婆說了幾句之後,死婆便買了兩張Bingo抽獎券。
「你隨便抽一張。」死婆遞過來,給我抽。
我見她誠意拳拳的,於是抽了一張。
沒多久,開場了。老師們在攪珠,我們在對數字。一個,兩個,三個,我有兩行數字都只差兩個字便可以連成一行。那時我的心情並沒甚麼興奮可言,因為我經常都是只差一兩個字而跟獎品擦身而過,可是天空姐和死婆見狀,竟比我還要投入興奮地大叫尚欠的那兩個數字。再來一個,嗯,橫行只差一個「68」,死婆和天空姐更加興奮,在場邊大叫「68」。
「這個數字對中國人而言很好意頭,就是六八,六十八。」
當主持說出這個號碼之後,我腦海一片空白,只記得要舉手示意工作人員「我中獎了」,但我很記得,天空姐和死婆開心得彷如她們自己中了獎一樣在我旁邊大叫大笑。
可是,並不止我一個中了,還有另一位太太也同樣中了。
「哎呀,今天一直未有中獎,到最後一場卻發生這種事。不過大家放心,我們工作人員一早便已預料有這樣的情況發生,所以早有準備。現在請兩位抽先後卡,以決定誰要Osim按摩機,誰要電磁爐。」
先前還以為有兩個人中獎,其中一個必定失望而回,想不到最低限度還有一個電磁爐。就在這0.23589647秒,我做了一個決定,若我抽中Osim按摩機,我會二話不說送給死婆,因為她這個當老師的,雙腿實在太需要這東西去給她好好舒緩一下。
抽卡時,我將抽卡的機會讓給那位太太。別問我為甚麼要這樣做,因為我從來都不會是搶先做這種事的人,讓給她先抽,只是一種個人習慣。
我打開剩下的那個信封,裡面寫著一個「後」字。
就是這樣,那位太太拿走Osim腿部按摩機,我拿走了電磁爐。
其實抽不抽到電磁爐,對我來說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死婆和天空姐的反應。她們的反應令我覺得很幸福,比中獎還要幸福。兩個了解我的朋友,同時為了我中獎而比我還要開心。試想想,世上有多少個人會在你得到榮耀時比你開心快樂、在你失意時會比你本人更不安?我真幸福,這樣的朋友,我至少有三、四個!
在離開學校前,死婆說了句很玄的話。
「這個爐,就算是學校還給你的。」
哈~有趣~
P.S:老媽看見那個爐,笑得眼瞇成一條線,又說了一句很玄的話。
「女,你開始轉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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