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街角很靜,路燈站在一旁,默默等待下一個回家的人……
有點懷念那種夜深人靜的寧謐,站在陽台上,看着夜色悄然無聲。但自從搬回鬧市中,住在低層樓宇裡,即便夜已深,城市的響動不息,偶然有車輛飛馳而過,會忘記了此刻已是夜幕低垂,該是合眼的時候。
朋友說,澳門的都會夜色漸濃,遠處望去很美。然後又說街上的空氣渾濁,污染越來越嚴重。用這樣矛盾的心情去看澳門的發展,一定是澳門人。
不覺已踏入10月,中秋剛剛過去。每年中秋,都想起那次賞月的遺憾。幾年過去了,已記不起為甚麼安排好了大家卻沒進行到底。那年的煙花匯演是不是很精彩,月兒是不是很亮,也已不再重要。月兒在,人不在。耿耿於懷的,是在世的人;往生的,也許,那邊星月更明更亮。
台北之行早已吿一段落,時間過得眞不留情。那天說起在誠品買了書,卻忘了買的甚麼書,時光只過去了一個月多一點,記憶比時間更不留情,走得了無痕跡。這夜忍不住拉開書櫃,原來買回來的有龍應台、吳淡如及其他。再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有點痛心,竟然有那麼多買回來的書未讀,還有幾本在床頭,都是我當時很想讀才買的啊!
為自己找到了借口,我不是不讀它們,是沒時間讀嘛。這幾年書沒少讀,不過讀的是課本和參考書而已。然而,往心裡問,眞的沒時間讀嗎?不是也沒有停過追看喜歡的電視劇嗎?可想而知自己多麼虛偽,連自己也想糊弄。
翻開龍應台的《目送》,隨手翻到一篇關於香港薄扶林村的文章,讓我記起了薄扶林。那天,好不容易在上環找到小巴總站,坐上綠色的小巴,姐夫說要坐“綠巴”才能到達瑪麗醫院。綠巴在彎道上走,經過薄扶林道的路牌,我才知道這是薄扶林。瑪麗醫院在山頂,弟弟在瑪麗醫院。幾位醫生一起會診,說可以替弟弟做手術,前幾天已做了各樣檢查,準備好做手術的弟弟突然驚恐悲慟,死活不肯多留在醫院一刻。當夜我們陪他匆匆出院。其實,瑪麗醫院已是弟弟的最後機會。
觀音堂內祭奠亡人的香火今天特別盛,只因,今夜人月兩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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