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朋友跟我說:「我覺得,漂泊,應該是妳的宿命,如果妳哪一天去撒哈拉沙漠出家或是幹嘛的話,我一點也不意外!」
我想,如果用搬家的次數來解釋上面這命題,我真的無法辯白。因為從離開父母身邊,回台灣自己生活開始計算,那我的宿命真的只能用「漂泊」兩個字來形容。短短七年之間我已經搬了十次,而且近期內很有可能向第十一次邁進。
曾經也有朋友說:「妳的房間,不像女孩住的房間,真簡單!」
或許吧!不像很多女孩會買一些小東西佈置房間,我的房間只講求:簡單,乾淨。至於整齊嘛...通常唸書或看完書之後,房間的狀況總是大亂,書丟的滿地滿桌,表妹大人曾經三番兩次的「訓話」,不過,並沒有很大的功效!哪天心血來潮,才會專心地把曾經分類很好的書再擺回去,但,依照慣例,好景不會維持太久。
從台灣搬到德國應該是最艱辛的。許多專業科目的書想帶,因為在這裡,這類的書特別貴;許多閒書想帶,除了是心靈食糧之外更能協助我「維持」基本的中文能力,何況沒有了它們,生活會很無趣。挑來挑去,怎麼都不對勁。最終還是咬著牙,自己背了將近十五公斤的書,並打包四大箱的書請親人幫忙寄過來。
四個月,行李怎麼像吃了迅速增長劑?
在台灣的幾次搬家還算順利。有一定交情的同學,學長,學弟都曾經是我魔爪下的犧牲品,也真的感謝他們,否則我還真的會欲哭無淚。
來到這裡,原本就很大的頭,變得更大!當初接近卅公斤的行李箱已經無法容納我所有的東西。三大箱的書籍和其他瑣碎的東西,衣服...當我接近絕望的決定花「大錢」(計算過後,一個行李箱加上兩箱書我可要支付將近兩千元台幣)了事之時,上帝眷顧我,派遣了天使...
我想,我真的是個很幸運的人。
其實,來到這裡,大家都是自己一個人,通常都是自己的事情都搞不定,所以更沒有時間「管」其他人的「閒事」。獨立解決面前的問題成了該學習的重要課題。幾天來,Bomen和Truyen都很關心地問我打算怎麼搬家,並「主動」的提供協助,兩人皆允諾幫我「搬行李」,內心除了感動還是感動。除此之外,曾經和我們「交惡」(也就是「喔!老天,救救我吧!」的女主角)的女老師也在一次閒聊中,提到可以在下課後用車子幫我把行李載到離她家十五分鐘車程的城市。語言學校媒體中心的「工讀生」,來自中國的小愚,亦在我詢問她該如何寄運行李時,爽朗的說可以請她朋友用車子幫忙。
我真的很幸運。
九月廿六日,晴。
這天,是正式的歡送會。
這天,平常冷清的大廳擺滿了精緻的糕點和熱騰騰的咖啡。
這天,牛仔褲和輕便的上衣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西裝和正式的服飾。
這天,鎂光燈閃不停。
這天,是雙手接過努力許久才換來的證書...
這天,也是賭我的運氣,有沒有可以用「車子」運送行李的運氣。
結果證明,我的運氣很好,盛會沒有拖到很晚,我能撘著老師的便車趕上秘書離開辦公室的時間拿鑰匙。
就這樣,讓我煩悶許久的搬家事件順利落幕。剩下的,就是在星期一,一個人背著大背包把最後的家當背過去...
四個月的語言學校,身邊圍繞著來自不同國度的人兒:俄羅斯,越南,卡麥隆,日本,西班牙,塞爾維亞,菲律賓,伊朗,阿根廷,中國...快樂的時光自不在話下,爭執當然也少不了,不過,在離開的前夕,這些變得很微渺。
俄羅斯人,特別自傲,不大尊重其他人;
伊朗人,雖然很激進,但是很真;
埃及人和摩洛哥人,特別愛開玩笑,卻大男人主義;
塞爾維亞人,看起來很嚴肅不好親近,認識以後卻發現他是個很好相處的人;
菲律賓人,樂觀開朗也十分客氣,對不起總一直掛在口邊;
阿根廷人,丟三落四,卻讓我覺得很親切;
中國人,尤其來自北京的中國人有種說不出來的傲氣,什麼,都是中國的最好;
德國人,最佳口頭禪:「別擔心,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即使你已經急得像鍋上的螞蟻...
關於和不同文化的人的相處,我還在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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