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只要在隊伍最後面走就好了,介紹什麼的都交給心臟承受力比較大的赤司就行了。
這些董事當中,能稱得上「老人家」這詞的也沒幾個,大部分的人都是老當益壯啊,老人家都不老人家了,一個個身上的肌肉都和摔角選手有得比。
一A的窗簾已經全部拉開了,正在上土方老師的數學課,青峰跟神威都不知不覺睡死,我看等一下土方老師就會拿竹刀打他們了,不過如果是神威的話八成會表演空手接白刃。
「真難得啊,校長這次的決定。」在我前頭穿著直條紋西裝,頂著一頭金光閃閃到會閃瞎人的金髮男人喃喃自語著。
「以往都是三年級的學生帶,這次讓兩個可愛的一年級小娃帶我們,是玲子醬的私心吧。」為什麼這些董事叫校長「玲子醬」叫得這麼順口啊?算了,人家隱私我也不好意思問,不過讓我帶董事參觀的理由還真的被尼特羅先生說對了,真的是校長私心,赤司只是被我拖下水的而已。
「皇雀君是吧?妳是一年級哪班的?」這個人不只髮色亮連笑容都很燦爛,我彷彿能在他周遭看見亮晶晶的特效圖以及背景的玫瑰,我還以為會這種特技的只有跡部學長,想不到天外有天,我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A班的,赤司也是。」「那A班就是資優班囉?」「……嗯。」自己這樣講很不要臉,但說是資優班好像也沒什麼不對,上次考試,一年級前五名都是我們班包下,但我當然沒臉說也是問題兒童最多的班級。
「皇雀君和其他班級的人熟嗎?」「有幾個認識的。」雖然正常的沒幾個。對了,介紹晚了,這個亮晶晶的男人是獵人協會的副會長,帕利士通。
前頭有些吵雜的聲音,我停下與帕利士通的對話,並走到隊伍前方:「赤司,怎麼了?」「剛才有椅子從窗戶被扔出來。」我在心裡為那張可憐又無辜的椅子默哀三秒,然後看了一下班級牌,一D,嗯?一D平常沒什麼大問題啊,怎麼會砸椅子出來?
「安靜點!抱歉抱歉!學生們上課有點激動過頭了!有人受傷嗎?」第一次看到一D的老師,原來是火影的伊魯卡啊,雖然我知道伊魯卡是學校老師啦,因為卡卡西老師有說過,但還真沒想到他是一D班導欸,這麼說來撇除其他一些不相干人士,基本上一D就是火影班了嘛,這是忍者學校嗎?
「沒人受傷,海野老師。」幸好走在前頭的是赤司不是我,如果是我的話肯定反應不及直接被椅子砸飛,赤司有禮的笑著回應。
就沒人吐槽為什麼上課太激動會激動到扔椅子嗎?你們到底是在上什麼課啊?反抗學校前要做得一百種訓練嗎?等等如果真的要這樣做的話,直接拜託我們班的人會不會比較快?
「椅子你扔的,玻璃清乾淨,記得用報紙包起來再丟玻璃回收。」「是!」為什麼被罰還能這麼有活力啊?算了,幸好沒人受傷,赤司繼續前進,我則迅速幫忙掃起玻璃。
「同學,謝謝妳幫忙,那群人是?」我實在很不想說實話,因為我怕一說實話伊魯卡就會心臟病發,但即使如此還是不能欺騙師長:「是學校董事們。」……果不其然,伊魯卡的臉色逐漸慘白並石化,接著化成灰被風吹走,不帶任何留戀。
繞過跪在地上無語問蒼天的伊魯卡老師,幫小李將玻璃渣清乾淨後,我追上赤司的步伐,繼續跟在隊伍最後方。
「皇雀君,是怎麼看待學校的呢?」我一回到隊伍,帕利士通先生就面帶人畜無害的笑容問。
「……很有錢吧。」這不是三言兩語就能簡單道盡的,這學校說土豪的確很土豪,土地大建築狂師長強同學屌爆了!這種學校要我找句適合的形容詞還真的不知道說什麼。
「有錢嗎?這是多虧了學生的福。」怎麼會是託學生的福?這學校的學費根本良心,也幾乎不收學雜費的,連社團都沒有,所有該要準備的設備學校都準備好了,這學校沒有倒我真的很訝異,我才不信什麼給學生最棒環境的廢話,你以為學校準備這些不用成本啊?
「皇雀君在文化季的時候,有去幫過跡部君吧?那應該知道才對。」嗯?他一副就是「妳懂我在說什麼」的臉,我要好好的轉動一下腦袋……啊,對齁,學校的學生畢業之後基本都在為和學校合作的地方工作啊,他們所賺的錢會被用來贊助學校,然後學校越做越大,培養更多人才,加上三不五時舉行活動吸引而來的參觀人潮,只要沒有大虧,就能無止境的循環下去……為什麼感覺有點可怕?
「我大概想到了……」我和帕利士通就這樣聊著一些不怎麼重要的事,不知不覺國中部的教室已經全部參觀完了,幸好沒有再發生什麼恐怖的事,我們到了終點,也就是會議室。
參訪只是目的之一,當然其他事情就是大人煩惱的,我和赤司剩下的工作就是端茶送茶點,他們開會的內容對我們來說並不重要。
「皇雀君,茶和咖啡都要麻煩妳了,茶點的話麻煩赤司君。」「好。」「明白了。」該說眼鏡真的很細心嘛,泡茶的杯子和咖啡的杯子不一樣,快速的把該用的飲品都泡好了之後,我立刻端了出去。
當然我不可能記住所有人的喜好,所以只能一個個問:「請問要咖啡還是茶?」然後放在他們的左手邊,這明明是開會,怎麼這群大人之間的氣氛悠閒的像是同學會。
「校長說我們可以先休息。」赤司把校長準備給我們的慰勞品打開來,坐在我對面的位置,我倒了一杯茶給自己,接著看向赤司。
「茶就好了,謝謝。」「好,請用。」喝了茶之後心情瞬間放鬆下來,我吃了一口切好的蜂蜜蛋糕,幸福的臉頰都要融化了……
「真好喝。」赤司微微睜大眼睛,他這表情是覺得我泡的茶好喝是很意外的嗎?
「謝謝誇獎。」我眼神死的客套回應,繼續解決手上的蛋糕,赤司遲疑了一會:「雀妳……」「嗯?」啊,第一次看到赤司露出這麼困擾的表情,我毫不隱蔽的直視赤司的臉,不得不說他長得超好看的,話說我有仔細的看過赤司嗎?他絕對是那種當言情小說男主角,光形容臉就要用掉三行的人。
連有些難受的表情看起來都好像藝術品一樣……等等,難受?欸,他剛剛好像有話要說,而且開頭好像是跟我有關,所以是我讓他困擾了嗎?咦?
「赤司,我做了什麼嗎?」我該不會在不知不覺中得罪你了吧?我知道你人最好了不會跟小女子計較的對吧?如果我真的做了什麼,跟你下跪道歉也行啊。
「不,我是想問在義大利的事,但怕妳不太舒服。」「……沒關係啦,沒事的。」我不太在意感覺好像有點奇怪,但我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感覺,害怕嗎?現在回想那時的過程,我害怕嗎?
「雀?」「嗯?」「妳……」他頓了一下,接著繃緊了嘴唇:「有告訴其他人這件事嗎?」「我不想讓他們擔心。」「連家人都沒說?」我沒說話,只是遲疑的點了頭。
「……我不會告訴其他人的。」「謝謝。」嘴角好沉啊……這氣氛真尷尬……不過我很感謝赤司,如果知道這件事的是黑子或黃瀨他們的反應絕對不會像赤司這麼冷靜的,不過赤司也是擔心我,這我感受的到。
「皇雀君,幫忙添下茶水。」「好。」我端起托盤,在盡量不打擾會議進行的情況下倒茶倒咖啡。
「這次沒來的三個人,根本就不想管了吧。」梅菲斯特難得露出無奈的表情說。
「七權王者的代表,由宗像君代替就行了,根本不需要執著國常路。」戰國先生喝了一口茶,無所謂的說。
「才當上藍之王七年的小夥子,能夠理解這會議的重要性?」栗楠先生看了腹黑眼鏡一眼,用完全藐視的語氣,簡直就當腹黑眼鏡不在場似的。
「把你的嘴巴管好,栗楠,要不是宗像小弟在,現在我們根本不可能看到這所學校。」登勢婆婆毫不猶豫的替眼鏡說話,不過這倒是讓我開始思考剛才那番話的意思了。
「那件事情甚至根本就不算七權王者管轄!該為那件事負責的,難道不是馬卡羅夫先生和梅菲斯特你們嗎?」栗楠先生是那種所有事都要分清楚的類型啊……真麻煩……
「當初就說好了,讓他來穩固結界造成的後果我一概不負責,我只負責引渡喔。」梅菲斯特看起來超不耐煩的,一句話推翻所有事情讓自己置身事外。
話說那個「他」指的是誰呢?穩固結界?學校有結界?
「當初是他自願來到這裡的,我們怎麼能管得動他的所作所為,再說過了這麼久才發生第一次騷動才讓人覺得奇怪。」馬卡羅夫先生露出頭痛的表情,不過說到後面才逐漸放鬆緊繃的臉。
「也就是有什麼讓他引起騷動了吧,那麼到底是什麼呢?是我們所想的那位嗎……」山本老先生摸了摸鬍子,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雖然他的臉怎麼看都很意味深長啦。
「如果是在這所學校的話,一定要找出來。」德川先生頓了下,接著繼續說道:「我們都不希望再發生一次……」再發生一次?也就是說之前有先例囉?是什麼事呢?這學校發生過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啊。
「學校的結界就是為此而設的,再說到現在為止也沒發生什麼嚴重的事啊。」梅菲斯特這話一出口,幾乎所有人都同時看向他。
「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嗎?梅菲斯特‧費雷斯。」尼特羅直到剛才都還只是默默的聽著,原本感覺十分和藹的尼特羅此時身上散發出銳利的殺氣,但梅菲斯特毫不在乎的勾起嘴角,面對眾人。
「不管怎麼說,就算人在這裡,也還只是個孩子罷了。」登勢的語氣溫和,聽得出來她是以長輩的立場想去保護他們想找的人。
「我們只要觀望就行了,守護孩子們的未來就好。」維多利亞小姐同樣也站在守護下代人的立場,在場的也是唯二的兩位女性如此表達立場,讓剛才隱約出現的肅殺之氣稍微緩和了。
「對了,玲子醬,這咖啡真香醇,是怎麼泡的呢?」維多利亞笑得和藹,等等!剛才嚴肅討論營造的氣氛都消失了啊喂!
「是皇雀君泡的喔,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呢!」校長一把拉過我的肩膀,被別人注視著有點不好意思,我僅僅點了頭。
「害羞了啊,好可愛的孩子……皇雀醬,我都想挖角過來了呢。」「維多利亞女士,皇雀君是我最可愛的學生,我是不會讓您得逞的喔!」有誰可以幫我解答一下這兩位年紀都不小的女性講話的語氣為啥瞬間變得像是時下JK一樣嗎?
「接下來要討論的就是早乙女醬最重視的事情啦!皇雀君可以先回去休息了。」「喔耶!我等很久啦玲子醬!把那些嚴肅的事情不快樂的事情通通一掃而空吧!」這個人真的很嗨欸……
我一關上會議室的門,就聽到了好幾個人怒吼的聲音,我還是別去思考為什麼會有這種聲音好了……走回原本坐著的位置,沙發坐墊已經沒了餘溫,赤司對我一笑:「好像很熱鬧呢。」「哈哈哈……」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啊,我乾笑。
就在我和赤司兩人喝茶聊天過了大約十分鐘後,門被打開來,一顆金色的腦袋和閃瞎人的燦爛笑容出現在門後:「皇雀君、赤司君,我有榮幸和你們喝茶嗎?」
「當然沒有問題,我們才是,非常榮幸。」赤司立刻站起來,我也趕快起身,大概是過來歇口氣的吧?
「赤司,要下棋嗎?」突然想起這間休息室放一堆奇怪的遊戲,最多就是棋類了,大概是眼鏡的興趣,反正也不知道幹麻,除了聊天吃餅乾也玩一下。
「這裡有嗎?」「有,我記得有很多,我去拿。」可以看到赤司大神下棋啊!這難得的機會怎麼能錯過!
「……雀……」「嗯?」我聽到赤司的聲音又轉了回來,他抿唇並笑起來:「沒事,去拿吧。」嗯?雖然疑惑,但我還是點頭去拿,捧著圍棋、將棋、西洋棋等等,還有撲克牌。
「他們結束還要一段時間,看學生玩耍也是件很棒的事。」帕利士通這簡直是戀童癖的台詞,我幫他倒了杯咖啡,然後把棋子拿出來。
「雀會下棋嗎?」「只會黑白棋。」「那就先玩黑白棋吧。」真是謝謝你的貼心,可是我玩棋超爛,應該不用十分鐘我就會被你修理到想死吧。
玩棋純粹是為了打發時間,所以我們輕鬆下就好,黑白棋以前玩遊戲機的時候,卡帶裡面有,而且小時候也會玩電腦裡的黑白棋,就算不懂規則也知道要怎麼玩。
我不覺得自己能贏過赤司,反正就只是玩遊戲,開心玩就好。
「聽說皇雀君是玲子校長最喜歡的學生,真的嗎?」我什麼時候變成那女人最喜歡的學生了!我抽了抽眼角,基於禮貌還是面帶笑容,但無法控制的嘴角僵硬:「第一次聽到呢,我深感榮幸。」的相反,是深深的不幸啊!被那個女人看上是我所能遭遇過最莫名其妙的事,雖然我明白青菜蘿蔔各有喜好的道理,但我依舊對校長的品味裡解不能啊。
「啊。」我放錯位置啦!我這個白癡!「結束。」我早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了啦,不要笑得一臉陽光燦爛像是春天來了一樣!
「再一局?」你根本是想看我笑話對不對赤司?赤司他的眼角彷彿也在笑,表情很是愜意。
「你放個水啊,明明就是棋藝比賽的常勝冠軍,贏初學者很有趣嗎?」「好吧,我讓妳三子。」好多!讓我三子是怎樣啊,赤司大神的表情一臉春風得意,不對他平常就是這種表情,不對他平常只對我是這種表情啊!耍我玩很開心嘛大少爺!
「皇雀君說自己只會黑白棋,但黑白棋玩得很爛呢。」我知道很爛啦。我在心裡翻個白眼,看了帕利士通一眼,剛好和他對視了一秒。
「會玩不代表厲害。」「不過雀理解力蠻好的,認真學應該會很強。」「別抬舉我。」我承受不起。果然轉眼間,我的棋子大部分都被赤司的包圍了,人家棋神已經先放水讓我三子了我居然撐不到三分鐘!
是說不曉得學校有沒有棋靈王的角色,如果有的話,還真想看看阿光和赤司下棋是什麼樣子,不過我這種不懂規則的人也看不出什麼深奧來,但應該會是赤司贏吧?畢竟人家阿光下棋雖然強,但還是有輸過的……等等,假如赤司在下棋這方面遭到了打擊,會不會提早變成精神分裂的赤司啊?那就不會繼續打籃球而是專心磨練棋藝了吧?……一旦開始細想就覺得很不妙啊!
「皇雀君──妳可以出來一下嗎?」校長用她黏膩膩的聲音叫我,大概打了一秒的寒顫,我起身走向會議室:「帕利士通先生願意和赤司下棋嗎?」不然我怕赤司太無聊,他燦笑著點頭,立刻接手我的位置。
「嘿!皇雀醬!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想拜託妳!」比起這個我比較希望你可以先關掉身後的LED霓虹燈,好刺眼啊……
「赤司,我們可以回去了。」我拿著一疊資料回到原來的休息室,赤司只是看了我一眼:「好,等我一會。」他們還在下棋啊!我至少在會議室待了有四十分鐘,他們的棋還沒下完嗎?
「這樣不行啊,赤司君,怎麼能讓女孩子等呢。」「很快就會結束的,不用擔心。」這兩個人的目光交流彷彿有火花四射,我先收拾茶具好了。
把手上的資料先放在赤司旁邊,我回過頭去收拾放在會議室的那些杯具,接著拿到副校長室裡面去洗,眼鏡一直都很愛乾淨,就連這些東西也都是清理得一塵不染,要是不洗乾淨不曉得會被唸成怎樣,收拾完畢之後,我回到休息室拿走帕利士通斜前方的杯子。
「帕利士通先生……」「帕利士通,你這小子別再跟他們玩了。」尼特羅的聲音聽著有些無奈,帕利士通顯然沒有反省的意思,依然滿臉笑容:「我知道了,會長。」他起身離開沙發,下完最後一子。
「下次再比試了,赤司君。」「我會期待的,帕利士通先生。」這兩個人好可怕啊……我和赤司鞠躬著送走董事們後,我捧著茶杯要去洗。
「雀。」「赤司先整理棋子吧,我等一下拿回去放。」咦?等下,我剛才沒發現赤司好像有話要說!我居然這麼大膽打斷他!而且還命令他整理棋子!完蛋了!我不會被揍吧?
「……杯子我去洗吧,這樣比較快,手濕掉的話妳等等要拿資料不方便。」原來如此。我點頭,要將手上的杯子交給赤司時,發生了件我原本以為不會在意的事,我和他的手指,碰到了。
「扣!」……發生什麼事了?赤司一臉錯愕,我也一樣,剛才發生了什麼事?低頭一看,杯子掉到了地上,不過因為有地毯當緩衝所以沒有破,看起來好像沒有殘留的咖啡什麼的把地毯弄髒,我撿起杯子,要是有裂痕的話,不曉得這個要賠多少錢?我仔細端詳著手中的杯子。
「……雀。」赤司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奇怪,我將視線移往他的臉上,然後微微一笑:「怎麼了嗎?」
「我們快點整理完回去吧,赤司。」我再一次把杯子交到他手上,但是,肌膚已經沒有碰到了,我走過去整理棋子,確認沒有東西落下之後收好,接著抱起那一疊資料。
沒事……沒有什麼恐怖的事情發生,什麼事都沒有,一切都平安無事的讓人覺得可怕。
「好了,我們走吧。」和校長、副校長打過招呼之後,我們兩個立刻回到班上。
「雀,妳別太逞強喔?」「我沒有逞強。話說赤司你和帕利士通先生下棋下好久啊。」接下來我都沒有把心思放在我們的對話上,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回應了赤司什麼。
剛才碰到的手指,還在發著抖,碰觸到肌膚的觸感殘留著……冷靜點,碰到我的人是赤司,是那個溫柔、體貼,一直把我當做朋友而對我如此友好的赤司,不是陌生人、不是可怕的人、不是想傷害我的人,他是赤司。
可是為什麼我會覺得很噁心?
「雀?」我把資料收好之後,轉頭面對哲也,他的眉頭微微蹙起:「一切順利嗎?」「還挺順利的。」「真的嗎?」被他那樣直率的眼神看著,根本說不出口啊,我要怎麼說啊,肯定會覺得很奇怪吧?
而且我現在好想馬上去洗手。
「真的喔,只有巡視的時候發生了件很驚人的事,我先去廁所,回來再跟你說。」我不敢直視哲也的臉,明明早上還沒這樣的,為什麼被赤司碰一下就這麼害怕呢?我在害怕什麼?不管是赤司,還是哲也,又或者是A班的大家,他們都不會傷害我啊。
「……皇雀、皇雀!」我頓了下,停下搓揉手指的動作,看向叫我的人:「老師,怎麼了嗎?」
「什麼怎麼了,妳的手指都破皮了還洗,妳是想把自己的手指搓斷啊!」史庫瓦羅抱著教材和課本,上課鐘打了啊……好奇怪,我怎麼一直在發呆。
「妳有點奇怪啊,怎麼了嗎?」「我沒事,老師。」應該是沒事的才對。是啊,我應該是沒事的才對,不要小題大作,冷靜下來,沒事的,沒有人想傷害我,在這裡沒有人會傷害我。
他不在這裡,所以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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