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小雀啊啊啊!」就算再怎麼想睡也被這響徹雲霄的尖叫灌爆鼓膜完全清醒了,黃瀨你這傢伙的尖叫聲怎麼跟家長有得比啊?
「好啦好啦。」我拍了拍正在用鼻水凌虐我襯衫的黃瀨,看他的身體一抽一抽得好像是我欺負他一樣,同學有這麼誇張嗎?我是住院不是辦喪你不用一副我失蹤十年突然回來的樣子嘛。
「太好了、妳沒事……」「黃瀨君,請你讓開。」黑子突然從旁邊冒出來,嚇得黃瀨馬上倒退兩步。
「雀,歡迎回來。」黑子笑著,語氣溫柔得很,我的天啊……出院之後就受到大家關愛,我承受不起啊。
「班長要死也是被我殺,怎麼可以先走。」「嘻嘻,別說這種話啦,會被班長討厭喔。」神威跟貝爾在位子上懶洋洋的對話,嗯,一切都還是很和平。
……不對吧?我在不知不覺間被神威當成要殺掉的目標了,我做了什麼?我惹了你大爺不高興嗎?是因為之前吃了你的麵包嗎?你不是白飯派的嗎?為什麼要記仇記到現在!
「神威、飛格爾,你們的感情變好了嘛。」「多虧妳啊,妳不在的這幾天……」神威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因為除了貝爾還在笑之外,其他人幾乎都在瞪他。
呃、這是發生什麼事了?我不在的這一個禮拜你們終於了解到我的辛苦,所以決定要全班團結再也不吵不打鬧了嗎?還是說我不在的期間發生了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恐怖事件?是說不管哪一個感覺都很恐怖欸,這些傢伙有同情心這種東西嗎?
「我先去打掃了。」「嗯。」應該是沒事吧?我希望沒事。我好幾天沒打掃接待室了,不知道會不會一去就吃拐子,說不定一開門就能看到變身成酷斯拉的雲雀學長,雲雀學長大戰酷斯拉的話我蠻想看的,不過變身這擋事還是留給魔法少女吧。
「報告。」我輕輕推開門,看到的是白紙滿天飛的景象,然後是鼻青臉腫的草壁學長跟殺氣值爆表的雲雀學長。
我是不是選錯時機來了?能不能重來啊?我能不能重新讀檔,拖久一點再進來?不對不對這不是遊戲,不能重來的,所以我要做什麼呢?嗯……還是什麼都別說,乖乖吃拐子吧。
就在我的腦袋思考完畢後,熟悉的銀光從我的視線斜下方拉了上來,我的身體不自覺向後傾,然後……閃過了雲雀學長的攻擊。
──操,我完蛋了。
完蛋了又要躺醫院了死定了我幹嘛躲開我死定了這次絕對死透連老天爺都救不了我為什麼要躲開啊自找打為啥啊!
「喔?躲開了?」我的身體抖了一下,完蛋了。死定了。這種像是身處極地,來自死神的呼喚聲,我完蛋了……我欲哭無淚的準備迎接拐子的親吻,已經做好被打斷牙齒或流鼻血的覺悟了!來吧!爸、媽,孩兒不孝,才剛出院又要去住院了,醫藥費如果兩老有膽子跟學校的風紀部討的話,不不不,拜託千萬不要!我不希望我死還拖著全家一起!不對我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話啊……
「……巧合嗎?」我偷偷抬眼看了雲雀一下,他的鳳眼正盯著我,好像我是待宰羔羊一樣的看我,把我上下打量完之後,他收起了拐子。
……嗯?對你沒有看錯,我的眼睛也沒有問題,雲雀學長收起了拐子,雲雀「收起了」拐子。
……完蛋了,今天就是世界末日。
「學、學妹……」肩膀被人搖了兩下我才回神,草壁學長用那張其實已經看不出他是草壁學長的臉跟我說:「委員長叫妳打掃……」「我知道了……要去保健室擦藥喔,草壁學長。」「嗯,謝謝關心……」不說真的你趕快去擦藥啊!我很怕你等等昏倒我要把你拖到保健室去很累啊!
我把接待室打掃好之後,跟鯉伴稍微「拉勒」了幾分鐘,喬托一大早又跑去找人了,鯉伴比以前更黏我,這應該算是不幸吧?
啊,有廣播在叫我,八成又是校長想玩我,我才剛出院有必要這麼折磨我嗎?而且我不是很想見腹黑眼鏡……他根本就是想要算計我的節奏,我實在不是很想面對,但又不得不去。
「……報告?」「皇雀君!幸好妳沒事!」我一個側身就閃開校長的撲倒,讓她與地板親密接觸,我點頭致意:「謝謝。」
「請坐。」腹黑眼鏡你一副主人樣,這裡校長室你大還校長大啊?搞得好像這裡是你家一樣,想是這麼想我還是乖乖坐下,畢竟我沒有膽子反抗啊……仔細想想我做了很多任性的決定啊,他居然沒有在我一踏進來這裡就把我斬了,想必之後還有更恐怖的在等我。
「傷口還好嗎?」「啊、好很多了。」我的腦袋打結,完全無法思考,好在意瑟雷夫啊,可是我問會不會很奇怪啊?我下意識的摸了摸受傷的地方,雖然已經不太會痛了……早上起來換衣服的時候還是會被嚇到呢。
「瑟雷夫君沒事的,只是暫時回去休息而已。」「……那就好。」我放心了,感覺到自己輕鬆的笑起來,但明明什麼事都沒有改變,什麼事都沒有解決,我卻能因為知道他平安而笑出來,我實在是……
「對了對了!皇雀君有運動習慣嗎?」校長突然這麼問,我老實搖頭,雖然之前有想過鍛練體能,但果然跑個幾圈我就沒力了,而且也不是每個社團都有跑圈習慣,加上最近活動頻繁,沒時間去動。
好啦我知道如果我這樣說,一定有一大堆人會回答我:「妳只是單純懶而已。」就這麼簡單,因為我懶啊。
「有沒有興趣學劍道呢?」「……還是算了吧。」「妳知道自己沒有權利拒絕吧?嗯?」「……」那你還問我!這個腹黑眼鏡想幹嘛啊?把我鍛鍊成劍術高手對誰都沒好處啊,是說我沒那個天份,劍啊刀啊那些東西,別說揮了,我可能連拿都沒辦法更不用說使劍。
「放心吧,社團活動結束之後,妳就到劍道社去吧,會慢慢教妳的。」我不是說我不想學嗎!直接無視的話幹嘛要問我意願啊渾蛋腹黑眼鏡!
「……好。」但我能怎麼樣呢?人在腹黑下,不得不屈服啊。
「皇雀君!離上課還有些時間,我準備了一些很棒的東西要給妳喔!」「……好,我知道了。」我認命,乖乖的當扮裝娃娃。
我現在知道為什麼,當我露出背的時候,大家的表情都很奇怪,不管是無意間仔細看著我的新八,還是剛才校長讓我穿的禮服,如果說那場夢境是真的,在由刻命裕也的話來推斷,我的背上恐怕有一條長長的疤痕。
而且是不仔細看就看不出來的那種,乍一看之下好像只有一點違和感,但仔細看之後就會發現那條痕跡、太長、太整齊。
反正我看不到,我是無所謂啦,不過從今以後我真的就要跟兩個殺人魔住在同個屋簷下啊……腦海浮現兩人的臉,我又感覺到胃一陣陣抽痛。
回到班上,準備上課前,一堆人都跑來關心我,我想這代表我人緣還不錯吧?接著就是老師們的關愛了,真是的,我看起來就那麼容易死掉嗎?不對,人類本來就是容易死掉的生物,雖然我大難不死,但是後面那句「必有後福」是不太可信的……
喬托好不容易找到線索了,而且鯉伴的樣子也跟以前一樣,家庭教師的主線已經開始,就代表接下來一定會經歷一場轟轟烈烈的黑手黨校園生活吧?
今天就告訴黑子好了,全部。
不管我屬不屬於這個世界,我經歷過的事造就現在的我,所以我應該可以去面對了吧?逃避逃得夠久了,我最討厭這樣了。
就這樣吧,把自己是聖女的事,看的到妖怪跟惡靈的事,包含惡魔、死神那些……雖然說出來的話,黑子可能會把我當做妄想症患者,或是腦子撞到沒做精密檢查,但我還是想說。
說出來,好好面對吧。
因為哲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澤田!有人在叫你!」「啊?喔、好!」我看著阿綱慌慌張張的跑出去,這孩子什麼時候這麼有人氣啦?
「怎麼了嗎?」一瞬間我還以為是臨也,結果是赤司在叫我,是說那兩個傢伙的停學處分什麼時候結束啊……
「沒事……赤司,為什麼你文武雙全?」他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但還是回答:「從以前開始就是這樣,我也不太清楚。」天才真好啊……不過他也有辛苦的地方,雖然知道這點但還是會羨慕忌妒恨啊。
「每個人都有可能是天才啊,只是沒發現罷了。」赤司對我一笑,他是懷著怎樣的心情說,我是不清楚啦,不過赤司會說這種話好稀奇啊。
「……赤司,感覺很可靠。」「嗯?怎麼說?」「不知道,只是看著赤司就覺得……就算明天是世界末日,有赤司在的話就會沒事,這樣。」雖然這點看著雲雀學長也有啦,不過大概是因為赤司有更多不實的強大感,所以才會這樣想吧。
赤司是副班長真是太好了,我不在的時候,也好好的管理了大家,不過我很在意早上神威跟貝爾的對話,不知道赤司願不願意講?
「……妳太抬舉我了,雀。」「是嗎,可是我覺得赤司的強大很令人安心喔。」我微微一笑,看著赤司那雙,我每次都避免直視的紅色眼瞳:「謝謝你,副班長。」
「不客氣,班長。」赤司對我就像是對小孩子一樣,表情像在說:「真拿妳沒辦法。」這樣寵溺,我開始思考為什麼赤司會對我這麼好,我看過赤司對桃井抱持的態度,比對其他女生親近一點,但還是會加敬稱……
其實大多數的人都有跟我裝熟的技能?
中午,我帶著便當到廣播室吃,感覺好久不見的蒼葉學長,看到我就像看見夏天的冰棒一樣,露出燦爛溫暖的笑容。
「雀!聽說妳受了重傷,幸好妳沒事。」蒼葉學長不知道是不是太激動,聲音出乎意料的大,而且好像還破音了。
怎麼每個人都反應都像我死而復生一樣誇張啊?我只是差點掛掉,又不是已經掛了,還是你們這些人就這麼想要親自送我進焚化爐?
「啊……咳、抱歉。」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大,蒼葉學長裝作沒事般撇過頭不看我,我把自己的便當放在桌上,然後對著蒼葉學長說:「我不介意,一起吃午餐吧。」
能夠就此知道自己是被許多人愛著的,我很幸福啊。
「蒼葉!」陌生的聲音從廣播室外面傳來,我們朝門口看過去,一位黑髮紅瞳的男性,歪著身體看著我們。
「啊!該不會打擾你們小倆口了吧?」「胡說什麼啊,紅雀。」啊啊,果然是紅雀啊,也是DMMD的角色,不過我對他無愛,雖然他是遊戲裡面除了主角之外第二爛好人的角色了。
「雀,這位是紅雀,是我朋友。紅雀,她是皇雀學妹。」蒼葉學長簡單介紹之後,紅雀用和善的笑容說:「我是高中部二A的紅雀,請多指教,雀醬。」嗚哇,不愧是全身散發男公關氣場的美髮師,已經開始用這種讓我雞皮疙瘩掉滿地的稱呼叫我了。
「請多指教,紅雀前輩。」我點頭,人家紅雀根本自來熟,看他把便當往桌上一放,就準備跟我們倆一起吃便當了。
「對了,紅雀,最近水紀還好吧?」「老樣子,還是很苦惱啊。」反正他們在聊天,我也懶得講話,還是乖乖吃飯就好了。
「最近他要比賽了吧?」「是啊,那傢伙找不到模特兒很困擾呢……」「對了!乾脆……」兩個人突然安靜了下來,我抬頭,他們倆都用小動物般的眼神看著我。
……你們想幹嘛啊?無聊找事做,當我真會這麼心軟,當我真笨嗎?我才不會被一再拐騙還不懂教訓!我又不是白癡!還有兩個大男人裝什麼純潔可愛小動物啊,丟不丟臉啊!
「學妹……」「我不要。」「我知道這很強人所難啦!可是學妹妳別這麼乾脆拒絕啊!」……我跟蒼葉學長也稱不算熟,跟紅雀前輩綱認識,到底是憑哪一點才讓你們認為我會答應啊?
以為我不知道水紀的工作是刺青師嗎?不要小看把遊戲從頭破到尾又打破所有結局的人啊!……不對,水紀的工作動畫也會提到,有認真的看得應該都知道吧。
「水紀他人不錯啦!而且技術很好!」紅雀前輩你說得這麼有自信又不說他是幹嘛的,雖然我知道但也要說明一下,不要以為我有這麼好打發。
「雀,水紀他是我的老朋友,他是身體彩繪社的,技術很好,不過……」蒼葉學長,從你說出「身體彩繪」這幾個字之後,完全打消了我幫忙的念頭,我這種有嚴重傷口的身體怎麼可能畫身體彩繪。
「蒼葉學長,我的身體有傷疤,不適合吧?」拜托你放棄吧,水紀那張臉想拐幾個願意的妹子還不簡單?要不然你去啊!沒人規定男人不能畫身體彩繪吧?更何況他的本業是刺青。
「那就沒問題啦!水紀他比賽的主題就是要傷疤啊!」「啊?」「他和我說過了,是『傷疤之美』啊!所以!有傷疤的話再好不過了。」……這什麼鬼題目?時機太剛好了吧!根本就是要我去幫忙的節奏!別這樣啊,DMMD本質還是BL遊戲,不要硬是把我這個雖運技能點滿的女生拖進耽美修羅場啊!
比起自己去阻礙人家的戀情,我更喜歡在旁邊吐槽看好戲……
「可是我沒有時間……」「沒關係,明天午休來廣播室的時候,我會叫上水紀的。」「……喔。」完蛋了我不能拒絕啊!我的人權呢!雖然我很早以前就放棄跟他們講道理了,可是蒼葉學長怎麼連你都這樣啊!我知道學校基本上狂妄自大又不聽別人講話的傢伙居多,可是為什麼兩個爛好人湊在一起會等於兩對不聽人講話的耳朵!你們都有選擇性失聰是不是!
我把毛巾放到板凳上,看著努力練習的帝國球員們,突然覺得,一切突然變得好正常……這才是真正的校園和平啊!
「學妹。」「嗯!是!」怎麼了?鬼道平常除了叫我跑東跑西的之外,很少會叫我的,而且現在是休息時間,他叫我想幹嘛?
「副校長告訴我們,妳從今以後,要跟我們一起訓練,不要發呆了,跟上。」……蛤?「快點!」「是!」我趕緊追上開始跑圈的球隊,咦?咦!我到底是什麼時候把自己賣了!我就知道那個腹黑眼睛在打鬼主意!他想操死我啊!
「啊、好累……」「才半圈而已,快點跟上!」那是因為你們每天都在跑啊鬼道!你為什麼可以戴著蛙鏡披著披風跑步啊!中二小孩!
我之前就說過了,我的體能絕對算不上好,跑兩百公尺,我跑一百公尺花超過十三秒,我怎麼可能跟得上足球員……
再過了好久、好久之後……我不知道我跑了多久,只是一直聽到有人在旁邊一直跟我說:「加油!加油!」……媽的!不要逼我這個懶人跑步啊!
「我、要死、要死了!啊、哈啊……」喉嚨跟側腹都好痛,心臟要停了……眼睛要閉上了……好痛……我吐出最後一口氣,兩眼一翻,像隻青蛙一樣癱死在跑道上。
「跑步跑到中暑也算是一種才能。」「才沒有這種才能。」我一口一口得喝著已經變溫的水,聽著其他人的閒話家常,雖然大多都是圍繞著我。
「還好嗎?」一條乾淨的毛巾湊到我旁邊,我向佐久間學長勾出虛弱的微笑,啊啊,他果然是帝國的良心啊。
「學妹,我很不想這麼問啦,」源田學長抓了抓頭髮,然後蹲下來和我平視:「妳的體適能成績是多少?」……我……的體適能成績爛到一種無法想像的地步。
「呃、爛到小學生都想哭。」「……那妳今後要加油了。」「欸?」「我們學校的運動社團都以訓練嚴格為名喔。」……我死定了。
你問我現在在幹嘛?恢復到能正常走動後,我就開始練平衡了,怎麼個練法……繞著球場白線走不歪掉。
不要覺得這很簡單,要不歪掉其實還要花不少力氣去找平衡點,因為每走一步就會歪掉,幸好之後佐久間學長叫我過去,我才不用繼續在球場外繞來繞去,不過看到腹黑眼鏡的時候,我真心覺得我可以繼續走下去沒問題。
「麻煩副校長了。」真是毫無抵抗就把我賣了啊這些傢伙,腹黑眼鏡的淫威無人能敵是嗎?我就像隻被認養走的小狗,乖乖跟在眼鏡身後,他好像很怕我跑掉,不過我想我應該是跑不過你,三兩下就被抓回來了,我就不浪費力氣。
「皇雀君有去過劍道社嗎?」「……沒有呢。」我怎麼可能去過劍道社啊?學長每個都很喜歡物盡其用,把我指使到累趴是家常便飯,我哪來的美國時間去參觀其他社團呢。
「我們學校的劍道社很有名的,從以前開始就有專屬道場練劍,不過每年招收的學生有限。」其實我對這些事沒什麼興趣,我知道我們學校社團都很牛逼啦,所以不用講解也沒關係的真的,不過你想浪費口水我也不會阻止你。
「片倉老師,打擾了。」腹黑眼鏡有禮的點頭,正精神喊話的片倉老師馬上打了個招呼,「宗像同學。」「蛤?同學?」我因為太驚訝直接喊出聲,然後直盯著腹黑眼鏡看,確定不是我聽錯?老師叫副校長「同學」?
「對喔,我沒跟皇雀君說過我還沒高中畢業。」「……喔。」最好是還沒高中畢業就可以當副校長啦!難怪每次都無視我的人權!原來是因為你根本不能算真正的社會人士嘛!給我乖乖讀書啦!等到畢業之後在當副校長不好嗎?
「皇同學,我聽宗像同學說了,妳想學劍道?」「……我想參觀。」嚴格來說我完全是被逼的,有興趣不代表真的要學啊,我就撿支樹枝自己玩就好了,腹黑眼鏡你是我爸媽啊?標準的想讓小孩多才多藝父母。
我該慶幸片倉是我班的地理老師嗎?現在才不用這麼驚訝,不過如果能再多幾個戰國的人物,我會很開心的,但現在還沒見到戰國的本命,感覺我會先累死。
「小十郎!」「政、呃、伊達同學,我已經說過要叫我老師了。」不會吧……「要換稱呼真的很麻煩啊。」不會吧……「Take it easy!Ok?」真的是他!
「皇雀君,妳的臉很紅喔。」「沒事……」是伊達政宗啊啊啊啊!我現在!死、而、無、憾!伊達啊啊啊!微長的咖啡色自然翹髮、高大英挺的身姿、戴著眼罩更顯帥氣的俊臉、微微上揚的使壞嘴角、參雜英文講話的日本男兒啊啊啊!太久沒遇到本命角色我現在看到好開心啊啊啊!
伊達看了我一眼,然後看向片倉老師:「Who?」
「她是國中一A的班長,我教地理課的學生,要來觀摩劍道。」片倉看我的眼神好像在看小動物,為什麼在他的注視下,我有種變成他女兒的感覺?
「可是她臉很紅欸。」伊達走近我,身上的衣領因為不久前的練習而微敞,汗水順著精美的肌理線條滑下,他的手突然覆上我的額頭,距離之近到我快要噴鼻血了。
「Are you ok?」……我不行了!我感覺有什麼東西從鼻孔流出來……然後往後一倒,整個人昏過去了。
不過只維持了一秒,我馬上站穩,用手臂抹了一下鼻子:「我沒事!」「……哈、哈哈哈!小十郎!她好有趣!」「……皇雀君,妳真的沒問題嗎?」「沒問題!」我秒答腹黑眼鏡,接著就開始我的劍道初體驗。
「首先,最基本的禮儀,正坐、起身。」原本我還以為挺簡單的,結果光是這兩個姿勢就花了很多時間,首先,要能夠正坐不動保持十分鐘以上,我平常連拜拜跪下去都受不了了,怎麼可能正坐十分鐘!而且起身還不能有聲音,這是酷刑吧!劍道道場的地板是木製的,走路都有聲音了,起身時腳碰地還要無聲太不科學了!
「妳沒有學劍道的資質呢。」「我、我知道……」我居然被高杉嗆了,可是我沒辦法回嘴,因為是很悲傷的事實……我學什麼都沒資質啦!反正我就是白癡!做什麼都會毀滅地球的白癡!……其實那也算一種很不得了的才能啊。
話說回來高杉居然會乖乖來上社團課,他好適合穿劍道服……
「今天就先這樣吧。」「是……」為什麼我有種心在淌血的感覺呢……一定是因為片倉老師的眼神實在太包容了吧,你是幼稚園老師吧喂!幹什麼用一副「妳很努力了,所以沒關係喔」的表情看我!這樣我沒有比較好受啊!
「……慢慢來就行了,又不是明天就叫妳要去拼命,Ok?」「伊達學長……我會盡量的。」啊啊,好開心……有種幸福的感覺啊,好久沒有這樣過了。
「我告辭了。」我收拾好了之後,就拿起書包朝籃球社走去,既然說好今天要把所有事情告訴哲也,那我就不能再拖了!現在立刻直奔帝光!
「……打擾了。」最近哲也都練習到很晚,嘛,雖然早就知道黑子是個喜歡操勞自己到死的傢伙,但還是有點擔心啊,不過這樣要找人也方便多了。
「雀?」滿身汗臭的黑子微微睜大眼睛,應該是驚訝吧我猜。
「哲也,還記得之前我說過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說嗎?」「嗯,我記得,現在嗎?」黑子乾脆的放下籃球,走到放著飲料和毛巾的休息板凳上坐著,然後招招手叫我坐在旁邊。
「很難得呢,雀會這麼嚴肅。」「啊哈哈……」我根本無心搞笑的啊,在說什麼鬼啊黑子君。
「你要跟我保證,絕對不能笑我喔。」我的經歷都可以寫成一本書了,不過我還是很怕被當作有病沒醫,所以我要先確認很多很多問題。
「嗯,妳說吧。」「……老實說,我一直都在逃避哲也你的問題,因為連我自己都搞不清楚……現在,我被兩個幽靈纏上了,一個是妖怪,一個是黑手黨,可是他們人都很好!還有就是我還遇到了惡魔跟超能力者,而且還交了妖怪朋友,雖然已經走了……然後我跟一般人類不太一樣,有點特殊,雖然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可是我好像是可以吸引奇怪東西的體質啊哈哈……」我偷偷抬眼看了一下哲也的表情,還是很淡定,不過聽得很認真,我應該可以當作他相信我。
還是要吐槽一下他這種表情根本就是看我演喜劇然後一點都不覺得好笑的臉啊?
「黑手黨幽靈叫喬托,現在正在找人,然後我為了幫他,開始扯進一些有的沒的……還有就是妖怪幽靈笨蛋,明明什麼都知道卻什麼都不跟我說……我在找的人是王權者,可是我沒有管道去找,只能依靠副校長跟折原願意提供的少許情報,還有那個……我每次都會被風紀部的抓去處理不良少年的紛爭,為了不波及哲也,也不想讓你擔心才……對不起……對不起,哲也……」他現在一定認為我腦袋有問題啊!講這麼一大串不得要領還完全沒有重點!白癡嘛我!不對我本來就是白癡啊!想講很久了結果講出來的都是什麼鬼!
「感覺最後一個好像是正常的呢。」「是啊,應該要擺在第一個講得……」哲也摸了摸我的頭,臉上勾著淺淺的微笑,看起來不太像把我當作中二病發作的人。
「隱約有雀在隱瞞我什麼的感覺,不過雀不會說謊,所以妳不想說我不勉強。」我該高興還是該哭?好啦我知道我扯話的技術真的爛到爆炸,就算我能從台灣講到美國去,但就沒辦法說謊說到出神入化啊。
「有種解脫了的感覺。」「哲也……謝謝你。」「……嗯。」
「雀的想像力真是豐富。」……啊?
「咦?」「開玩笑的。」……你開的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啊哲也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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